更新時間:2012-12-31

“咳咳咳……”

“從盡!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嘿,你應該明白。”

周昊琳的心從來沒有這麽寒冷過,但是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從盡竟然真的敢這麽做,想到幾天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周昊琳就變得異常憤怒。

“你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

咳嗽不止的從盡聽到了對方的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盡竟然不想要回答對方,可能是想要讓周昊琳就此死去吧!

但是麵對從盡的沉默,周昊琳顯得格外地憤怒,那怒火似乎永遠都不會熄滅,知道周昊琳在想什麽,從盡終於開始緩緩鬆口了。

“其實我早就已經想要殺你了,畢竟你知道的,混亂之地的資源就那麽多,隻有地位越高的人,才能夠擁有更多,而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生存下去。”

“這麽說來,你的目標便是我咯?難道我在你的眼中就是那麽孱弱?”從盡眼神複雜地看著麵前的周昊琳,似乎在嘲笑周昊琳的自以為是。

“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會因為你的外在而考慮什麽,沒有想到之前在大魔海之上的戰鬥,竟然如此激烈,激烈到混亂之地竟然傷筋動骨,不過我想也是挺不錯的,與滄皇盟的角逐雖然失敗了,但是混亂之地也迎來重新洗牌的機會。”

“你認為洗牌之後,你能夠安然上位?別開玩笑了,他們是不會認同你的,尤其是那個……”

“不要你擔心,一個死人,我相信還是沒有人為他出頭的,雖然隻是傷筋動骨,但好歹我也算是一個人才,混亂之地應該會誠心誠意吸納我的,再者說了,我也不是沒有人支持。”

不知道怎麽回事,在聽到從盡的這番話後,周昊琳顯得格外地憤怒,隨後這些憤怒,卻是全部都化作了譏笑,尤其是當從盡的嘴角不斷溢出黑色血液後,周昊琳的譏笑便更加張狂了。

“哈哈哈……我看你真是夠愚蠢的,難道你認為,半步元將境修者,能夠打敗一名即將晉升成為元將境後期的人?”

從盡沒有反駁周昊琳的話,因為他知道,有些話不需要說,隻需要去做,不過從盡還是有些失望的,若是對麵的人能夠詢問更多的事情,比如在他背後支持他的人是誰,那麽從盡還有些欣賞對方的聰明。

但是現在看來,對方已經窮途末路了,竟然連這些重要的問題都不問,反而像一個潑婦一樣認為他很快就會死去,更甚者像是一個賭徒,認為他沒有能力戰勝對方。

“桓光在元將境,能夠戰勝一名元尊境,雖然不知道他現在晉升元尊境之後,戰力能夠提升到什麽程度,但總的來說,我還是認為我自己不差的。”

周昊琳雙手顫抖,他沒有想到從盡竟然會這麽開口,隱隱約約之中,他似乎知道是誰在暗中幫助從盡,但是對方並沒有多說什麽,也就沒有足夠的證明來證明。

“堂主啊,還真是令人懷念,記得小時候還曾經仰望過你們呢!但是沒有想到,隨著實力越來越強,地位越來越高,我發現你們也不過是一幫廢物,而且還是一幫愚蠢的廢物,混亂之地不需要你們,哦,應該是我不需要你們。”

“你別以為我重傷就無法解決你!”

“算了,也一隻始終在吠的狗實在無法溝通,就拿你來當磨刀石吧,看看我能不能成功晉升為真正的元將境!”

周昊琳心生警兆,隨後便猛地後退,但是他還是慢了一點,也可能是為了掩飾什麽,可惜從盡還是一如既往地凶狠,似乎也沒有多麽在意周昊琳的眼神,心中的道德也無法阻擋他的出手。

“你放心吧,你死了之後,我會給你女兒一個痛快的,至少不會太痛苦。”

本來想要閃躲的周昊琳,在從盡的一番話之後,腦海之中閃過許許多多的念頭,這些念頭最終還是化作了悲哀,原本即將錯過的身形,竟然在虛空之中重新定住,並且與那從盡開始了正麵的交鋒。

天地之間狂風大吹,地麵上的花草樹木都因為大自然之威,開始俯首稱臣,唯獨在虛空之中的兩個人,進行著極為凶險的戰鬥,若是那周昊琳拚命離去,還真的有可能逃過一劫,但是周昊琳並沒有這麽做,因為他的女兒就在周圍。

周昊琳不知道從盡是否知道他女兒的位置,但是周昊琳不想去賭,更甚者,周昊琳覺得累了,他心中似乎已經明白,就算他今天逃過一劫,最終還是無法避免死去,因此他決定,試著將眼前的人殺掉,隻有這樣子,才能夠安然無恙。

但是周昊琳非常無奈,從盡的實力雖然不強,當然,這是對於尚未重傷之前的他來說,但是現在的他,竟是沒有一點資本來解決眼前的困境,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昊琳臉上隱隱顯出了絕望。

“可惜了,堂主,你還是安息吧!”

從盡眼神複雜地望著周昊琳,雖然後者因為喉嚨破碎,無法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但是目光之中蘊含的意思,還是讓從盡感到一絲輕歎,那是一種乞求,至於乞求什麽,從盡非常明白。

“真是可惜了,我都不知道我說了多少次可惜,但我還是要說多這一次,難得我覺得有些虧欠你,畢竟曾經也在你的手下做事,連我的義父,也曾經被你照拂過。本來想聽一聽你有什麽遺言,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個。”

從盡其實非常遺憾,為周昊琳而感到遺憾,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殺周鈺曼的心思,原因很簡單,除了周鈺曼的父親以外,桓光也曾經製止了從盡,不讓從盡滅其滿門,這本來讓從盡很是不解,直到桓光解釋過後。

“那家夥想要通過你的女兒,將混亂之地的消息傳給天山,當然,也是傳給天山背後的滄皇盟,直到此時此刻,我才從你這邊得知,他的心果然還是向著天山那位老人,不過你放心好了,等到我擠進混亂之地的高層,又有一定的把握,我一定讓那家夥暴露的。”

周昊琳聽到了從盡的話,雙手緊緊扣住了從盡的手腕,實力到了他那個地步,就算心髒被人挖出去一會兒,也還是能夠說幾句話的,現在聽到了從盡的聲音,周昊琳覺得透體生寒,隻可惜周昊琳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隱藏在混亂之地之中。

直到靈光一閃,一道血光出現在周昊琳的腦海之中,周昊琳才想到了那個家夥,心中一陣顫抖,雖然他經常為了地位與別人爭奪,但他始終是一個混亂之地的修者。

“想要將消息傳出去嗎?隻可惜,沒有那個機會了,唉,真是失敗啊!”

從盡說的失敗,自然不是在狙殺周昊琳這一方麵,而是無奈迫於桓光的壓力,不能夠將那個刁蠻任性的周鈺曼一並鏟除,要知道在以前,周鈺曼不知道給了他多少小鞋穿呢!

無聲的屍體無聲地墜落,從盡始終保持著無言的靜默,目光看似無意,其實心中警惕地望向了一處樹叢,那裏空無一物,但是從盡非常明白,那裏有一個連他都需要一定時間才能破開的陣法。

可惜自己已經沒有那個心思了,先不管桓光的警告,又或者前上司的乞求,單單是現在境界即將晉升的關頭,從盡都沒有心思去理會周鈺曼的生死,不過心中倒是希望周鈺曼能夠聽到之前的那些話,然而從盡知道,這不過就是奢望而已。

“本來還想給你找一點麻煩的,但你說聰明人怎麽就那麽少呢?我看周鈺曼,恐怕也不會懷疑你的忠誠吧!”

從盡眺望著遠處,發現遠處有血光一閃即逝,卻又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沒有繼續去理會這些東西,從盡已經回到了混亂之地,望著隻是差距數百米,而又如同天塹一樣的差距,心中就難免有些失落。

“可惜了,若是你拚命回到混亂之地之中,倒還真的能夠保存一條性命,難道那個女兒在你的心中就那麽重要?”

似乎想起了以前的義父,從盡的心情忽然變壞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無所謂,將手中的武器遞給前來接應的巴過,無視周圍那些人的驚疑又或者警惕,從盡直接朝著更深處而去。

“現在我也是堂主了,哦,當然,瀾樓閣已經沒有了,我已經不能稱之為堂主,真是可惜了,不過桓光那家夥應該快要成為門主了吧?不過他會選擇誰呢?是陰險的藺辰逸?是謹慎的花方風?還是那賞識你的郎閱翕呢?”

而就在從盡的身影消失片刻後,那一處樹叢之中的陣法終於散去,露出了裏麵淚流滿麵的女修者,也正是周鈺曼,如若不是周昊琳設下陣法擋住了她,恐怕周鈺曼早已經衝出來與從盡拚命,那麽那時候的從盡,也隻能自保將周鈺曼給殺了,而不去理會桓光的要求了。

天中島,遺跡之中。

“該死的,那些凶獸怎麽就追著不放呢?難道我們之中有人去搶了不該搶的東西?比如凶獸幼崽?”

“我鬼知道,你不要再像個娘們一樣羅哩羅嗦了,我們現在是在逃命,不是在野炊!”

風烈聳了聳肩來掩飾自己心中的震驚,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如此困難,那些凶獸就好像有血海深仇一樣,死都要追著他們不放,這讓他們既是感到榮幸,也有些憤恨。

“不對,這種場景怎麽似曾相識?”

而就在眾人相互怒吼的時候,身為隊長的車子鳴卻是心中有所想法,這讓身邊的左丘晉鵬和淳於達都開始疑惑起來了,忽然,左丘晉鵬似乎想到了什麽!

“喚獸笛!”

從左丘晉鵬口中說出來的話語,立馬驚醒了周圍的人,其中也包括了車子鳴,當然,還有遠處的那名少年,那名少年從一開始就跟著眾人,因為凶獸的數量太多了,單憑他一個無法存活下來。

“沒錯,看來我們和瀾樓閣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不能說是瀾樓閣了,那個畸形產物已經消失了,現在應該是整個混亂之地才對!”

聽到了風烈的調侃,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眾人還是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能夠用喚獸笛指揮這麽多凶獸,又或者是能夠用喚獸笛吸引這麽多凶獸,而自己卻又什麽事情都沒有,那麽那個家夥的實力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