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7

蒼馬原,處於安嶺山脈和獸森的交界處,但是與這兩塊地方卻截然不同,因為蒼馬原並沒有獸森的凶險,也沒有安嶺山脈的複雜,有的,也隻是勢力交錯的馬賊。

但是在經過大半年的努力後,蒼馬原的情況好轉了許多,究其原因就是蒼馬原在經曆過那次大戰後,真正話事的勢力就變成了兩三個,而現在,更是隻有一個勢力在蒼馬原獨大,其首領便是俞拂。

“俞拂,聽說你唯一的妹妹去了禦魔軍,難道你就不擔心嗎?”

“行了,這些事情不用你多事,你還是想想怎麽處理眼前的問題吧!”

俞拂對著眼前一名天山修者開口,麵容雖然很是平靜,但是眼底還是蘊含著一絲戒備和疏遠,要不是對方的實力和他相差無幾,他根本就不會這麽好說話。

“莫人龍,你將情況給俞拂俞大首領說一下吧!”

莫人龍聽到自家隊長這麽吩咐,心中有些猶豫,畢竟站在他麵前的是俞拂,是蒼馬原的一個山賊頭子,天山縱容蒼馬原讓年輕一代曆練,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秘密,要不是俞拂整合了蒼馬原,這種情況還會繼續下去。

“算了,我在這裏擔心些什麽,有隊長在這裏,俞拂應該不會對我做些什麽吧?”

莫人龍心中暗自想到,隨後便開始將情況講述了一遍。

“根據調查,我們發現瀾樓閣修者最近曾經出現在這裏,並且讓我們震驚的還有一個消息,那就是那個屠夫也出現過,雙方在蒼馬原的東邊進行過交戰。”

“結果呢?”

“瀾樓閣全部滅亡!”

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若隻是聽到一隊瀾樓閣修者滅亡,他們倒也不會太過於驚訝,然而莫人龍說的消息令他們不由得想起之前的事情,那個屠夫犯下的滔天大罪。

“那個可惡的家夥,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竟然殺害了這麽多無辜的人?”

“不知道,現在就連他的樣貌也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他身邊總是帶著一個小孩。”

莫人龍將得到的消息與眾人一一述說,期間一些消息更是讓俞拂感到頭疼不已,要不是那個被稱之為屠夫的人來到蒼馬原,並且在蒼馬原內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俞拂也不會去請求天山幫忙將那人繩之於法。

“那個家夥可真是會躲,若是我遇上了,必定讓其五馬分屍!”

俞拂不由得暗恨,那名罪犯的實力根本就比不上他,但是有一點,相比家大業大的俞拂,那名修者隻是孤身一人,哦,應該說是兩個人,身邊還有一個元列境的小孩。

蒼馬原的範圍很大,俞拂根本就無法找到區區的兩個人,尤其是其中一個人擅長反搜查的情況下,不過天山也是容不下那人,因此特地成立了一個小組,就是追查那人的下落並且將那人抓捕。

“好了,莫人龍,這裏沒有你什麽事了,你可以先離開。”

“好的,隊長,隻不過……”

“嗯,隻不過什麽?”

“隻不過,在前幾天的時候,我們似乎探查到瀾樓閣有所動作……”

獸森,接近暗黑砂原的地方。

這裏雖然接近暗黑砂原,但卻人跡寥寥,因為獸森對於普通的修者來說實在是難以保全自己,因此隻有那些實力高強的人才會前往,當然,若是有人組隊的話,那麽還是能夠一探究竟的,隻要不進入深處。

“巴過,你竟然回來了?”

“可笑,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可是你……”

“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不用多說了。”

巴過退開了身前的修者,直接朝著遠處走去,看著遠方那座高聳的建築,巴過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將那魏鬆擊斃的事情已經暴露了,雖然巴過也沒有想到過要隱瞞,但是事情暴露得這麽快,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隻希望,那魏鬆和鄭傲楚之間的關係不太牢固吧!”

巴過腦海之中暗暗想著,他將魏鬆擊殺,就是得罪了鄭傲楚,若是鄭傲楚追究起來,他很有可能要陪葬,當然,從盡不會放任鄭傲楚這麽做,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巴過,你可知罪?”

“什麽?”

巴過不由得一愣,他沒有料到,他一進去就遭到了刁難,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他好歹也是一名瀾樓閣執事,算得上瀾樓閣的幹部,這樣子的地位,若是瀾樓閣不給說法直接滅殺的話,勢必會引起瀾樓閣的反彈。

“回稟幾位大人,不知道我有什麽罪過,還請明言!”

“哼,你做過什麽事情,你自己最清楚,難道還需要我們詳細說明嗎?”

看見巴過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樣子,其中一名執事終於開始了訓斥,並且將魏鬆的事情一一說明,巴過本來還有些負罪感,但是被此人這麽侮辱,霎時間心生不忿,他也是一名執事,什麽時候輪到別的執事可以大呼小叫?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這件事情本來我們是不想理會的,但是魏鬆是我的部下,他死得不明不白,由不得我來問個明白。”

巴過的心悚然一驚,抬起頭來,說話的人果然是鄭傲楚,想到鄭傲楚此人狂傲護短,巴過就免不了一陣陣默然,看來事情的發展正在一步一步朝著最壞情況邁去。

“鄭傲楚,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巴過會平白無故對同伴下手?”

“廉德,該說的時候你不說,現在不該說話的事情,你怎麽就這麽多嘴呢?”

鄭傲楚雙眸微微眯起,從那一條眼縫之中,可以看出一股凶光非常凜然,若是有人現在仔細望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鄭傲楚震懾住心神,但是鄭傲楚積威甚重,除了幾名堂主以外,大多數都是低著頭以表恭敬,哪怕是巴過也是如此。

麵對鄭傲楚的強硬,廉德可就有些不樂意了,他和鄭傲楚都是堂主,怎麽可以向對方低頭呢?

轉眼間,兩道截然不同的靈魂意誌在虛空之中交鋒,虛空之中開始蕩起了微微的波紋,這讓彎腰低頭的巴過心中震驚,因為那朝著四麵八方擴散的波紋,竟然有著靈魂攻擊的效果,要不是兩人特地控製住,現在場上除了堂主級別的修者,全部都會倒地不起。

“夠了,你們兩個都住手吧!”

轟然一聲,鄭傲楚和廉德都收手了,因為發話的人便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薑昭白,哪怕是鄭傲楚,對薑昭白也是一副慎之又慎的神色,他的實力比薑昭白低下,交戰的話肯定不敵。

“巴過,你要明白,雖然死一名執事算不了什麽,瀾樓閣之中的元師境修者多了去了,隻不過魏鬆死得不明不白,我們就不得不問一問,也是為了安撫眾人的心,你可明白?”

巴過點了點頭應一聲是,薑昭白的名聲前者也是知道的,在瀾樓閣的一眾修者之中,哦,應該是瀾樓閣的一眾高層之中,薑昭白既是實力最為高強,也是脾氣相對溫和。

巴過將魏鬆的見死不救說了出來,一開始還有些人不相信,但是現在死無對證,又加上巴過說得栩栩如生,那些不相信的人暫時也沒有辦法反駁。

然而,這並不是說巴過的處境就是好的,雖然大多數人都是相信著巴過,然而魏鬆現實中的的確確是鄭傲楚的部下,為了避免得罪堂主,那些明白人自然樂意糊塗。

“哼,你怎麽說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認為誰會相信你呢?”

“我!”

極南冰域,聯盟範圍。

“我不會說你什麽,畢竟這影響的是你的將來,而並非是我。”

“……”

“你的心要是還不夠堅硬的話,那麽你也就不用跟在我身邊了,因為我走的這一條路,是不適合現在的你!”

綠色的草地上,站立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被黑袍所包裹著,讓人看不清楚其麵容,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小孩,約莫十歲左右,小孩看著黑衣人,又看了看地麵上的屍體,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黑衣人說的話。

不過黑衣人沒有給小孩多餘的時間,而是抬起左腳朝著遠處離開,這裏屬於聯盟的範圍之內,他們雖然進來了,但還是要小心謹慎,畢竟聯盟最近追查得比較嚴,他可不想因為小孩的猶豫而拖累到自己。

“啊啊啊……”

眼見著黑衣人即將離去,小男孩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拎起之前掉落在地麵上的刀,開始朝著倒在地上的人砍殺,其中有男有女,有小孩,也有老者,總之一大幫人就在地麵上躺著,他們的手腳都被黑衣人折斷了,因此沒能夠獲得自由。

“嚶,嚶,嚶……”

一陣急促的嬰孩哭聲,使得差點陷入瘋狂的小男孩驚醒了過來,他看向了手無寸鐵的嬰孩,心中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求你,我求你了,千萬不要殺害我的孩兒,他才剛出生沒多久,什麽都不懂的,就算你們放過他,他也不會對你們造成什麽威脅!”

嬰兒的母親看著男孩苦苦哀求著,此時此景顯得格外熟悉,小男孩忽然驚醒了過來,是啊,眼前的這一幕,不也曾經在他的身上發生過嗎?

“就這樣吧,放過他們吧?”

男孩心中天人交戰,但就在良知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黑衣人的麵容和母親臨死前的恨意在眼前劃過,男孩的良知霎時間陷入了停滯,一股奇怪而又莫名的氣息開始縈繞,男孩知道,他的境界又精進了一些。

“是啊,我在悲天憫人著些什麽?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去,我不也是其中一個嗎?我放過別人,誰又可以放過我?”

“不要恨我,要恨就恨這個世界,去死吧,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

男孩一邊喃喃自語,腦海之中充滿了一個念頭,也充斥著一個身影,那個身影是他的父親,也是讓他失去母親的人,想到這一點,男孩全身上下隻剩下恨意。

“這都是拜你們所賜,這都是拜你們所賜……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

男孩終於陷入了瘋狂,不顧一切的他,終於對著眼前所有人下殺手,其中包括毫無還手之力的老人,也包括那些連世麵都還沒有接觸的嬰兒,全都在男孩的殘忍暴虐下變成的屍體,或者幾天之後便會幹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