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24

“這怎麽可能,應該不是這樣才對啊……”周冬棟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他寄望已久的援兵居然到現在還沒有來,而此時的沈華與孫冠季等人已經差不多要破解陣法了,見此那周冬棟也隻能無力地看著,因為他傳不出消息,他身上隻有與李橋升相對應的影像貝,至於其它的卻是沒有帶在身邊,他也嚐試過呼叫李橋升,可是後者根本沒有回應,也就是說李橋升那邊的影像貝被毀了!

如此一來就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李橋升在路上被人殺了,身上的東西也就毀了;第二種就是李橋升不想趕來!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指向了同一個結果,他,孤立無援了!抬起頭望向了漸漸變薄的防護圈,周冬棟清楚時間已經不多了,也許再等多一會兒,他便死在沈華等人的手中。不!結局不可以這樣!周冬棟目光漸漸變得凶狠,他這麽多年的隱忍,不就是為了苟且偷生?

“你們今天硬是要逼我,好,很好!既然我活不了,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沈華兩人顯得愕然,難道周冬棟還有什麽可以扭轉局麵的底牌沒有使出來嗎?可是如果真的有這種底牌,卻是一直忍到現在?突然,沉思中的沈華被一道紅光吸引了過去,抬起頭來仔細一看,沈華差點把舌頭咬斷!

隻見那周冬棟的臉皮開始幹癟,緊接著是脖子、軀幹到十指,從頭到腳簡直有如一具幹屍,但是這還沒有完,那些失去的水分到哪裏去了?就在沈華與周冬棟的中間,隻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球!細微的仿佛是蛋殼剝碎下來的聲音,周冬棟的骨架直接出現在沈華的麵前,沒有任何的阻擋,包括之前的幹皮。

沈華心感不妙,他嚐試用元術轟擊,可是沒有用,他和周冬棟之間仿佛隔著一個時空,攻擊根本到不了周冬棟的麵前!轉過身來,沈華立即朝著遠處奔逃,開玩笑!打都打不到,難道要站在原地等著被對方打?不過沈華是一廂情願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會做到的,就猶如眼前這件事一般!

周冬棟喀喀喀不斷地笑,而不知情的人聽上去就像是骨頭相互敲擊的聲音,這也沒錯,周冬棟此時就隻剩下骨頭,他伸出逐漸腐朽的黃骨,遙遙朝著沈華一指,一種很奇怪卻又很清晰的感覺,沈華仿佛聽到了周冬棟再說:“這是你逼我的,你們要我死,那我就讓你們生不如死,等到你支撐不下去了,放心,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著你的,哈哈……”

“砰”的一聲,周冬棟的骨架全部倒在地上,分散成上百塊,不過沈華也不用去細數,因為那些骨頭很快就被風化了,變成了粉末消散於世間,仿佛是被上蒼所抹去的一般!沈華來不及叫好,此時他的局麵也不是很妙,那死去的周冬棟也不知道留下了什麽,血球開始消散,可沈華感到他的身體竟也是開始無力,最後,當血球完全不見的時候,沈華的眼皮也隻能沉重地閉上,朦朦朧朧之中沈華仿佛看到了一團虛影。

“沈華,沈華你醒醒,別嚇我啊!該死的,陳予皓,快!我們必須要快點離開這裏,沈華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晚了一步的孫冠季隻來得及抱住向後傾倒的沈華,後者早已經無力地暈死過去,著急的孫冠季不顧眾人的心情而直接出聲指使著,不過大部分修者對此倒是沒有什麽埋怨,眾人一來是理解孫冠季,而來也是因為孫冠季和沈華兩人救過他們!

“孫冠季,冷靜一點,你先讓開,讓老爺爺來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臉紅脖子粗的孫冠季聽到此話,隨即轉過頭望去想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是他?隻見陳予皓旁邊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赫然就是之前兩人第一個接觸的被囚禁修者。看著懷中神情有些痛苦的沈華,孫冠季咬著嘴唇緩緩開口:“老爺爺,那就麻煩你了!”

孫冠季說的很不甘心,這種情況明明可以避免的,就算不能避免,他也恨自己之前沒能待在沈華的身邊,如今隻有他一人沒事,這種感覺很是糟糕!眾人不明白孫冠季是一個好強的人,隻當以為他與沈華的關係不錯,其實要這麽說也沒有什麽不對,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沈華和孫冠季雖然不算是結拜兄弟,可也算是點頭之交。

……

“諸位,我想我們此時應該有個確切的目標吧?”齊銘站出來朝著眾人說道,於是便開始引起了一片疑惑,齊銘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感受著議論紛紛的氣氛,忍無可忍的宮誌強大手一壓將所有聲音壓下,章禮趁機開口詢問:“齊銘,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一直所做的都不是確切目標嗎?假如不是,那你所說的確切目標又是什麽?”

“營救修者,這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我是舉雙手雙腳讚成,不過要與瀾樓閣修者展開大戰,我卻是不想參與!”齊銘說完這話,便一臉平靜地接受眾人的埋怨、失望與痛罵,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怎麽可能因為別人的人生而打亂自己的步驟?宮誌強看著不發一言的齊銘,微微歎氣後開口說道:“齊銘,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想要離開我們隊伍?”

“嘿嘿,宮誌強啊宮誌強,我突然發覺你好像變聰明了!”與宮誌強一陣對視後,齊銘啞然失笑地說著,沒錯,如果是別人來理解,可能會以為他是在勸阻眾人不要與瀾樓閣修者敵對,然而他心中真正的想法是,讓眾人與瀾樓閣修者大戰,他好從中渾水摸魚,想來宮誌強也是知道這一點,因此才說出這一番話。

“……”

“好啦,既然大家都已經把話說開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祝你們將那些瀾樓閣的廢材清理幹淨!”片刻之後,眾人迎送齊銘離開,沒有人臉上露出不舍的神色,因為就在之前的談話中,齊銘完全舍棄了之前的形象,他為了盡快擺脫眾人,因此使盡各種招數將眾人都得罪了一遍,正如齊銘所想,此時眾人都希望齊銘盡快消失在眼前,他們隻覺得自己瞎了狗眼,居然認這種人作為恩人,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人除外!

“首領,你真的要前去跟蹤那齊銘?不是我們不相信你的實力,隻是你如此身陷險境……”被拯救回來的杭悠不斷地勸說著宮誌強,可是後者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齊銘遠去的背影上,根本對於杭悠的話語不理不睬,見此杭悠心中更是著急了,突然,宮誌強伸手製止了杭悠的勸說,他指了指隊伍命令道:“你現在回到隊伍中去,記住,你要緊跟隨著隊伍,倘若我出了什麽事情,你就把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舒詢他們!”

杭悠在麵對堅決的宮誌強多次勸說無果下,隻能是無奈接受命令,看著宮誌強蕭索的背影追尋齊銘而去,杭悠的心中突然感到一股空虛,仿佛有一種以後恐怕難以見麵的感覺,一念至此杭悠想要叫住宮誌強,可是後者早已經不見蹤影,望了望隊伍的另外一邊,腦海中響起了宮誌強臨走前的叮囑,杭悠眼皮垂了垂就緩緩回到隊伍中。

黑暗洞穴之中有兩道身影,後麵略顯急忙的宮誌強正不斷追尋著前方遠處的齊銘,一路上宮誌強仔細地隱藏著自己的身形,他深知齊銘的實力要比他的強,因此由始至終從未放鬆過警惕,很快的,宮誌強就已經看到了齊銘隱隱約約的背影,不知不覺中他們竟是來到了一個密室,宮誌強感到驚疑不定,因為齊銘的神情在告訴他,這件密室有齊銘真正想要的東西!

突然,裏麵傳來一聲慘叫,宮誌強一開始還以為齊銘的,然而接下來接連不斷的聲音卻是告訴了宮誌強,齊銘才是罪魁禍首!正當宮誌強有些猶豫是否進去的時候,裏麵卻是傳來一陣陣聲響:“介意聽一個故事嗎?故事可能很長,也許也短,不過卻是一個真實!在滄元大陸上,在大興安嶺中,在那遙遠而又安寧的村莊裏,少年少女正在歌唱,他們並不知道一件事,他們其實相互仰慕著,他們隻是在唱著屬於自己的歌謠,就為了之間那愉悅的時光……”

“然而,美好總是短暫的,生活總是需要麵對現實的,少女走了,因為她的家人去了另一個世界,被惡徒糟蹋的少女無顏麵對男孩而獨自死去,得知這個消息的男孩悲痛欲絕,他恨他自己,如果不是關鍵時候他不在她的身旁,那麽結果可能會不同!”

“男孩一度以為少女背叛了他,然而不是的,曾經和他在田間嬉戲而快樂過的少女又怎麽會這麽做?她隻是麵對不了他而已,可是女孩並不知道,她自以為離開了男孩,男孩就會過得很快樂,隻是她又怎麽知道眼睜睜看著摯愛死去的感受?悲痛欲絕的男孩沒有像女孩預期中的一般,他最終走上了另一條路,另一條路,一條我現在所走的路……”

宮誌強感到有些不妙,裏麵由始至終都隻傳來齊銘的聲音,仿佛就好像是……就好像是齊銘在和他說話!回過神來的宮誌強不再去細想話語之中蘊含的訊息,他連忙轉身朝著遠處奔逃,身後傳來齊銘肆意不斷的大笑,宮誌強本來還想要留在原地探看情況,可是現在他怕了,果不其然,一股危險的氣息從齊銘那邊升起,逐漸彌漫到宮誌強的身邊,“撲通”一聲,地上突然伸出幾道血肉模糊的手拉住了宮誌強,使得他摔倒在地。

“既然都來了,就不要這麽快離開吧!”宮誌強看著麵目全非的齊銘,臉色變得很是蒼白,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了,為什麽會這樣?宮誌強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斷掙紮,可是地上冒出來的手卻是越來越多,驚駭的宮誌強朝著齊銘怒吼:“不可能,你的實力怎麽可能這麽強!我和你應該相差不遠才對啊!”

被團團黑影所籠罩的齊銘奸笑著,那笑聲中卻有一絲無奈,突然,齊銘身上的黑影撲向了龜速逃跑的宮誌強,一聲聲慘叫從中不斷傳來,當叫聲戛然而止之後,看不見麵孔的齊銘朝著巢穴外離去,留下了一些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