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30

靜謐無聲的夜晚,一顆顆閃爍的星星所組成的一個個星座,此時正錯落有致地排列在漆黑的幕布上,積極地圍繞並捍衛著那一輪美麗而皎潔的圓月,仿佛擔心圓月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一般。正肆意灑下的月光照亮了廣袤無垠的大地,照著無私孕育著生命的大地上,照在了走獸繁衍生息了上千年的馬伐多納山的深林中,也照在了深林邊緣一處空地上的車子鳴那隨著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胸口上,仔細一看,那一朵原本為血色但映著銀紗般的月光而閃著銀點的梅花是那麽地耀眼。

“滴答,滴答……”看不清楚顏色的鮮血從右胸上的傷口不斷噴湧而出,順著那無力低垂的右臂緩緩流至劍尖處,一滴又一滴地滴在了暗紅的地上,因為長時間劇烈的戰鬥而精神時刻保持緊繃的車子鳴,在神經、肌肉放鬆下來後嘴裏大口大口地不停地喘著氣,也使得在戰鬥中受傷的胸腔不由地傳來一陣陣刺痛。

“呼——呼——”低著頭,車子鳴看了看因死去而正倒在大片血泊中的四臂猿,雖說這次的戰鬥使得他受了點創傷,但所幸沒有傷及要害,即使是胸膛的那處,也隻是半深不淺,也不會留下後遺症。

“彭——嗬嗬,原來,我現在也隻是這個水平啊!”體力不支的車子鳴向後倒了下去,鐵劍就隨手放在了身旁,閉上雙眼,額頭支著右臂,時不時地從嘴裏傳來斷斷續續、中氣不足的輕笑:“看來,如果我不用一劍西來的話,最多可以完勝二級野獸,若是用上一劍西來,怕是三級野獸也不在話下,隻是以目前我的**素質來說,一劍西來隻能用一次,用完之後**便無法支撐我進行第二次,除非我舍得頂著經脈、肌肉受損,因此,戰鬥中使用的時機就攸關重要。”

村門口,一道身著深灰色袍子的人影正焦急等待著,此人便是漢拔。這時的他不停地左顧右盼,來回踱著碎步。可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了,他等的目標還是沒有回來,本來以為車子鳴一定會回來的他此時也不敢那麽肯定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愈發地焦躁不安,他想回去深林邊緣處幫忙,可他卻是擔心幫了倒忙,所以他一直都呆在村門口,想要第一時間看到車子鳴,以此來降低自己的負疚感,可是這樣做了的他並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加煩躁了。

“神皇保佑,請讓子鳴度過這次難關,不要讓他受到什麽傷害。”腦門上熱汗直流的漢拔雙手抱拳,緊緊地抵著下顎誠心地說道。

“你在做些什麽?漢拔?我不是拜托你幫我照顧那兩個調皮的小家夥嗎?”一道黑影從遠方緩步而來,看不清麵目,直到來到漢拔的身前出聲才顯露出清晰的輪廓。

“是您?您終於回來了?博古特尊者……”看清楚來人的麵目後,漢拔悲苦的麵孔瞬間驚喜若狂,原來此人就是紮古的爺爺——元尊境的修煉者,博古特。

……

“你說什麽?子鳴獨自一人留下對戰四臂猿?雖說是二級野獸,可是也不是一個剛修煉出元力的元徒可以對抗的。”聽完漢拔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後,原本神情沉靜的博古特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訝然,還有一絲擔心:“雖然我看他的**掌握地很不錯,可是四臂猿的防禦和力量足以和三級野獸相提並論,若不是元徒境的修煉者速度都比它快,它早已可以算得上三級野獸的佼佼者了,而對於子鳴來說,卻恰好與他相克。”

“快,你帶路,我們需要立刻趕過去,就算戰鬥已經結束了也必須去看看!對了,紮古和伊娜現在人呢?”沉凝中的博古紮對著漢拔快速地說道,不由分說地拉著漢拔往山上去。

“我把紮古包紮好放在屋內躺著,他現在正昏迷不醒,而伊娜則被我留下照顧著他。”被博古紮拖著的漢拔踉蹌了幾步後找到了身體的平衡,可是卻看著博古紮漸漸地遠去,無奈下隻好喊了喊。明白原因的博古紮瞬間來到漢拔身旁,伸出幹枯的右手那麽一抓,漢拔整個人拔地而起,博古紮雙腿迅速邁開,化作一道道殘影順著漢拔所指的路一閃而去。

……

實力等同於三級野獸的四臂猿竟然被殺了!

“我,我……神皇在上!這發生了什麽?太令人吃驚了。”灰袍人漢拔情不自禁地叫道,他看到了什麽?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竟然將一頭兩米來高的巨獸斬於馬下!若不是親眼看到,他一定權當笑話聽過就算,不會去相信。“臨老了還來一次驚駭!”漢拔心中訝異地想到。

而博古特雖然隻是淡淡的一笑,但是眼中那一絲絲訝異卻是一直揮散不去,他可以理解漢拔此時心中的驚訝,三級野獸並不是弱小,要知道在滄元位麵,獸共分有三種:野獸、凶獸和妖獸。而大部分的飛禽走獸可是連一級野獸都算不上呢!

“好啦!不要再驚訝下去了,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這個孩子,是很不錯的!趕緊幫他包紮一下吧,要不然沒給野獸殺死反而失血過多而亡,那就好笑了。”看著此時已經睡死過去的車子鳴,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隻是剛剛修煉出一點元力的元徒竟然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這時代,有趣了!

“呼——呼——”魁梧少年紮古身形矯健,在喘了幾口氣後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不斷穿梭在車子鳴的麵前,眨眼間就來到了車子鳴的後方,車子鳴若有所覺,轉身出拳就是周拳,奇怪的是,紮古並沒有躲開,而是雙手展伸,向車子鳴直直而來。愣愣地看著紮古,車子鳴瞬間收回來拳頭,此時,新力已去、舊力未生的車子鳴隻有被紮古狠狠地抱住。

“嘿嘿,小氣鬼,怎麽樣?我還是抱到你啦!讓你抱我你不抱?”一臉洋洋得意的紮古不停地傳來大笑,無奈的車子鳴隻好佇立著聽其言語轟炸,直到實在忍受不了才說到:“行了,你不是說你沒有龍陽之好嗎?怎麽抱那麽久?”

“聽爺爺說你要走了是嗎?就在下午對嗎?”紮古並沒有回答車子鳴的問題,而是對著車子鳴問道。

“嗯,是的,今天下午就走了,怎麽?有事嗎?”車子鳴疑惑地看著紮古,心裏有些奇怪,這人不是一向是大大咧咧的嗎?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我們是朋友嗎?”紮古僅僅地擁抱著車子鳴,手臂不禁緊了緊。

“當然,我們是同過生死的兄弟。”車子鳴愣了下,隨後輕笑,擲地有聲地答道。

“兄弟?同過生死的兄弟?”紮古鬆開車子鳴,神情有些愣住,反應過來後卻眼睛有些泛紅,大聲笑道:“對!沒錯,我們是同過生死的兄弟,你是我一輩子的兄弟,也是我唯一一個兄弟!”

“既然子鳴你要離開,那麽我也不能夠吝嗇,來,這是我送給你的。”說著,紮古卻是從身後的腰際掏出一枚戒指,交到了車子鳴的手中,認真地說道:“這裏麵放著一些療傷藥品和生活用品,你知道怎麽用嗎?”

“裏麵放了生活用品?難道這是儲物戒指?不行,太貴重了,我不收,拿回去!”紮古推開了車子鳴伸過來的手,對其怒目而視,大聲地說道:“這些東西又不是我的,是爺爺送你的……哎呦,叫你拿著就拿著,怎麽這麽囉嗦?”

“儲物戒指對於一般人來說的確很珍貴,可是對於我爺爺來說,也並不是弄不到,你知道的,我爺爺可是一名元尊呢!好啦,收下吧,不要再囉嗦了,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成兄弟?”說著說著,紮古憤怒地咆哮。

“好吧,我知道了,我收就是了。”推辭了一會兒,實在推辭不過的車子鳴隻好無奈地收下了這份象征兩人友誼的貴重的禮物,看到這裏,紮古高興地笑了笑。

……

炎熱的下午,照在身上的陽光如同一層枷鎖,使得人們倍感不舒服,就連一些經常辛勤勞動的農漢也在家歇息、乘涼。而此時紮古和伊娜卻是不同,他們在驕陽下踩著燙腳的大地,送別著朋友。

“再見啦!紮古!再見啦,伊娜!謝謝!以後我會回來的!”車子鳴向紮古和伊娜揮著手告別後,便往著天土的方向離去。

“再見了,子鳴,下次再見我可不會像現在一樣弱小了。”紮古喃喃自語地說道,等到車子鳴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後,轉過身來牽著伊娜返回村中去。

“哥哥,你的儲物戒指呢?什麽?送人了?送給誰了?你怎麽可以這樣!那是爺爺很難才得到的,要不是將來你說要保護我們,我才不會求著爺爺給你呢!如果被爺爺知道了你就慘了!”

“嗬嗬,別這樣,伊娜!我會保護你們的,一定會的!至於戒指嘛,我把它當作友誼的象征送給了我的兄弟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同生共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