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26

在一片浩瀚的空間中,一顆土黃色的行星在一片廣闊的美麗的星雲中,正緩緩轉動著它那笨重的身軀,孜孜不倦地圍繞著那巨大的恒星,就仿佛如古代騎士般捍衛著它,而恒星不斷散發的炙熱的光芒,正照射著它那默默守護了億年、十億年的騎士,除了給那古老的騎士帶來唯一的難得可貴的光明與溫暖之外,也孕育了被人世間譽為萬靈之靈的生命——人類。

土黃色行星上某個強大帝國的一個漁村,漁民們在暖暖的陽光直射下看著一層層碧綠而又仿佛是透明的海浪撲打著沙灘,使得呈現著一片片金黃色光芒的,如黃金般耀眼的沙灘愈加閃爍,愈加惹人眼球!

淳樸的漁民們都在虔誠地感謝著上蒼,感謝上蒼帶來了這如夢似幻的美景,是啊,這如夢似幻而又難得可貴的美景,自從曾經弱小的帝國,連自己國家利益都保護不了的帝國橫空出世了一位強者後,不但終結了國內的混戰,也使得那些打著所謂的拯救悲苦人們旗幟,卻又侵占人們利益的強大國家徐羽而歸。

並且那位強者帶給的是本帝國幾百年前,也是全行星幾百年前隻有少數幾個強國所擁有的,沒有戰爭與沒有饑餓的和平時代,經過了千年的休養生息,這個時代帶來的不僅僅隻是體現在物質享受方麵,更重要的是它帶給了人們豐富的可貴的精神財富。

然而與之村中歡顏笑語格格不入的是東北角的一處破舊房子,房子裏麵沒有笑聲,沒有哭聲,甚至沒有說話聲,有的隻是若有若無的呼吸聲,簡樸的房中正跪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少年白淨清瘦的麵龐有著那未經過歲月的消磨而褪不去的稚氣,如銀的白發編織而成的辮子垂至地上,額上齊眉的劉海遮不住少年那雙明亮的雙眸所透出的悲傷,而從那捏得泛白的手指關節與緊咬的牙關可以知道此刻的他是忍受著怎麽樣的痛苦。

“現在的你還不適合繼續修煉,今天就放一天假吧,好好休息下,也好好的…”

說到這裏,正立在矮小房門口的老人,佝僂著身子輕輕歎了一聲後,幹癟的雙唇才帶動著臉上布滿的皺紋一張一合得說道:“也好好的和你父親說說話吧,你父親他很愛你,很愛很愛你,隻是,他的愛經過一個世界的距離而已,你應該可以感受得到…”

說著說著,老人看了看仿佛失去靈魂的少年後便住口不說,自顧自得步履滿跚地走出了房門,不過在臨近走出房門時,卻聽到少年說了句:“師傅,請等下!”

老人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看著少年,看著後者緩慢而又堅定地起身,利劍一般的目光頓時從老人眼眸透出直指少年的瞳孔,就仿佛可以看穿少年的內心似的,而少年在如此目光下怡然不懼,也對,也沒什麽好懼的。

“今天算起,我父親已經過世了整整一年了,每年的這個日子我總是在反思,反思著以往我是否太過任性?如今想來,一切都仿佛發生在昨天一般。”

少年看著老人,語氣從回憶般的虛浮漸漸堅定:“今天我終於想明白了,人雖然總是要背負著過去,可是一直想丟棄是沒用的,丟棄了舊的,隻會迎來更沉重的包袱。”

頓了頓,少年又說道:“我不會丟棄,也不會逃避,我會一直鍛煉著自己,讓自己有那個力量,有那個資本去背負起那沉重的重擔。”

“我的父親一直希望我可以完成他未有完成的夢想,他一直告訴我永遠不要停下腳步,所以我不可以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了。”少年緩緩抬起了頭,看著碧藍的寬廣的天空,語氣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車子鳴在此起誓,為了遙遠的夢想,為了逝去的父親,為了飄渺的未來,也為了我自己,我必將超凡,證得那入聖之道。”少年轉過頭來,對著老人說道:“師父!請師父繼續指導我修煉吧!”

老人看著少年,突然覺得隨著歲月的流逝,孩子長大了,然而,卻又覺得歲月太過於無情,這個長大的孩子隻有十一歲啊,恍惚了片刻,看著仍低著頭的車子鳴說道:“你去以往練功的空地上麵等著我,我隨後就來。”

“是。”

車子鳴抬起了頭,步伐堅定地向著山上邁去,然而,背對著老人的車子鳴卻沒有看見,一圈圈漣漪在老人背後的虛空蕩起。

“吳煒,你真的決定了?你可要知道,這機會隻有一次,用完了之後無論你的實力有多強,就算是元皇巔峰的你也是得不到第二次的了,就算這樣你也要讓那個孩子,而不是你回去你的故鄉滄元位麵嗎?”

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中年男子從虛空中那蕩起的漣漪中緩緩出現,帶著那獨特的深沉的嗓音對著老人細細說道,若是他人,男子也懶得管那麽多,然而麵前的這個老人卻是男子最要好的朋友,男子深知他是多麽熱切,又是多麽渴望地回到故鄉,也是因為這樣,他才難以理解。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孩子,那麽你可以放心了,我相信隻要有我在,在這個帝國除了那巔峰的十數人之外,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他。“

“不,我並不擔心這個問題,我知道倘若我回去,你一定會幫我好好的照顧他的,”老人,哦,應該稱呼為吳煒,吳煒開口輕輕地對渾身透著陰冷氣息的男子說道,語氣緩緩而又堅定的:“他是一個好孩子,一個難得可貴的孩子,我相信即使是我,在某些方麵也是比不上他的,這並不僅僅是指悟性與天賦,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性。”

“他的心性?他隻是一個十一、二歲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別說經曆過戰爭了,就連人都沒殺過的他能有什麽心性?”陰冷男子透露著些許不解地對著吳煒問道:“心性?我實在感覺不到。”

“心性?感覺不到?那是當然的,每個人看待任何事情都不會是相同的,隻有曾經擁有過相同經曆的人,才能從某些蛛絲馬跡中看到事物的本質!”

吳煒輕輕抖了抖有些僵硬的雙肩,銳利的目光隨著遠處車子鳴漸漸消失的背影而收回,語氣透露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不容置疑地說道:“他與其他生活在這和平時代享受著幸福與快樂的孩子不同,你說他沒有殺過人?沒錯,可是他卻很堅定,他不懦弱,你說他心智不成熟?也沒錯,他也僅僅是一個孩子,尚未有經曆過歲月的磨練,可是他卻已經認清楚了自己的道路。”

“就這樣?但是這並不能成為你的理由,這個世間並不隻是有著幸福的孩子,就以這個帝國來說,幾百年前,像這種堅定而又認清自己道路的孩子並不是沒有,甚至有很多,相比之下,他們在你弟子這個年齡的時候,就已經經曆過大大小小數十次戰爭了,而你的弟子,除此之外,又有什麽是他們所沒有的呢?”

中年男子看著雙眼緊閉的吳煒疑惑地詢問,後者猛地睜開了雙眼,目光直射向碧藍的天空。

“我的弟子,他有一個美好的故鄉,然而,在他出生四年後卻不得不背井離鄉,隨著父親四處奔波流浪,甚至費勁千辛萬苦尋找我所留下的陣法跨越一界的距離來到此地;他有一個美好的家庭,他的父母對他都很好,然而,在長達三年的追捕下,其母親為了他而逝去,其父親也僅僅是在四年後傷重不治。”

吳煒猛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眸中透著精光,轉過頭來看著男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問我他與其他經曆過戰爭的孩子有什麽不同?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他們之間不同之處就在於後者一直未曾擁有過,而前者,卻是擁有之後而失去。”

“親愛的瑪菲,你可知道?人們未曾擁有過的時候隻會感到悲傷和渴望,而曾經擁有過的再失去時候,就會深深感到痛苦與絕望,這就是前者與後者的區別,而我的弟子,在經曆過悲傷,痛苦,渴望而到絕望,現在,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就如同涅槃重生一般,因此,我相信在前方的道路上他會走的比我更遠,這個,也就是我把那離開此界的唯一機會讓給他的理由,怎麽?還是不能理解嗎?”

吳煒看著男子笑著說道,語氣輕鬆而仿佛放下了什麽,男子見此也隻能應承下來。

“算了,你有你的方式,也有你的態度,雖然我是不能夠理解,但是,既然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也隻有支持你了,不過這樣也好,你便一直留在這裏吧,失去了你,我還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到一個同樣喜歡馬木蘭酒而又誌同道合的朋友呢!”

說到這裏,瑪菲伸出那厚實的右手緩緩地從漆黑的鬥篷內掏出一把匕首,一把泛著微微銀光的鋸齒狀的匕首,放在吳煒的手心中。

“這就是諾索大帝六世賜下的破界之匕,這是千年前我國第一個受到全位麵認可的帝王——菲斯?諾索所曾經使用過的,雖然僅僅隻能使用一次,但它還是可以打通界與界之間的桎梏,創造一條通道使人安全降臨它界,好了,就這樣了,我的使命已經結束了,等到你把事情都完結後來找我吧,我可是很久沒有一起和你喝酒了。”

吳煒感謝地應承了下來後,與其道了別,目送著瑪菲投入其身後那虛空微微蕩起的漣漪中,漸漸消失,方才喃喃自語道:“是啊,我也該去完結多年的心願了,破界之匕,破界之匕,菲斯大人,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