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居內,文宗清與嶽凡相對而坐。WWw。QuanBen-XiaoShuo。Com在他們旁邊,巨大的爐鼎被地火燒得通
紅,其上陣陣白煙飄逸,清爽的香味彌漫整個石室,沁人心扉。
“前輩這是在煉藥?”
嶽凡好奇的打量著爐鼎,雖然他學過《蔑纖》上麵的內容,可很多東西都沒有
實踐過,尤其是煉藥,不過他自小在萬先生的熏陶下長大,對藥性的理解和認識非
常深刻,僅憑氣味便能知道藥鼎裏麵有些什麽。
“你以為呢?”
文宗清不想跟對方討論煉藥的問題,於是開門見山的道:“行了,先不說這
些一李嶽凡,我這次叫你過來,住要是想問你究竟修煉的是什麽功法,不但能汲
取天地元氣入體,還能將神魂凝成箭形一別告訴我,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擅問別人功法,不論在江湖還是在修行界,都是一種大忌諱。個人的修煉之
法,除了最親近的人以外,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隨意亂傳的。隻不過,嶽凡身受
重傷、命魂大損,文宗清現在完全是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審視對方的情況,她必須
了解嶽凡身體的每一點變化,才能作出對應的錯施和手段。
當然,由於李嶽凡從來不曾拜過師門,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反倒希望
有人可以在修行上多給自己一點意見或建議。
嶽凡似乎早料到文清宗會這樣問,不假思索的道:“若是前輩以前問我這個問
題,我確實無法回答前輩。不過,昨夜箭魂蛻變,卻是讓我明白了一些曾經想不通
的地方一這事還得從《醫經》中的那套吐納之術說起。”
“吐納之術?!”
文宗清皺了皺眉,疑惑道:“《蔑纖》中的那套吐納之術我知道,和你的修煉
之法有什麽關係?”
嶽凡直言道:“前輩莫要小看那套吐納之術,其實我修的所有功法,都是以《
蔑纖》中的吐納之術為基礎,一點一點的汲取天地元氣,不但能夠滋養身體,還能
增長力氣。”
“你一你說什麽!?你能汲取天地元氣,是因為那套吐納之術!?”
文宗清雙眼猛睜,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知道嶽凡的功法能夠汲取
地元氣,但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對方修煉的基礎居然是《蔑纖》中的那套吐納之
術!
《蔑纖》乃是文宗清和她的兄長一起整理成冊,裏麵的那套吐納之術也是從許
多古籍中匯總而來,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但是她更清楚,那套吐納之術對於修煉
絕對沒有什麽用處,隻是一套凝神靜氣的呼吸術罷了,自己和兄長也曾嚐試著練習
過,除了在施針斷症的時候會用,平時基本不會想到。
“沒錯,那套吐納之術確實能夠汲取天地元氣一”
隻見嶽凡點了點頭,緩緩道:“由於我少年時候全身穴竅已破,無法修煉內
功、存積力氣,所以我一直堅持聯係這套吐納之術,雖然它不能增強我的力量,卻
能使我在每次鍛煉完身體以後,快速恢複我的體力。久而久之,練習這套吐納之術
便成了一種習慣一到了後來,我的體內漸漸生出一種由天地元氣煉化而成的元
力,並且時時刻刻在體內循環運轉,所以我的力量增長很快,體能相遠韶常
人一”
“吐納之術一煉化天地元氣一形成元力一”
文宗清喃喃自語,一時失神。
嶽凡所說的修煉之法,大大顛覆了文宗清對醫術的認知,叫她很是難以置信!
苦苦思索了良久,文宗清恍然大悟:“是了,在上古時期,醫道本來就是以養
生為住,所以那套古老吐納之術不但可以凝神靜氣,還能汲取少量的天地元氣進入
體內,起到延年益壽的作用。本來那一絲天地元氣進入身體以後不會有什麽明顯的
效果,但是李嶽凡這一練便堅持了十多年,並且融入到生活中,這樣積少成多,體
內才會擁有龐大的天地元氣,才會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和體魄一可笑我與兄長整
理出的吐納之術,自己卻絲毫不知道此效果,反而成就了別人,這機緣一說,當真
是玄妙啊!”
一番感慨,文宗清眉頭又皺,暗忖:“汲取了天地元氣,可李嶽凡又是怎麽煉
化的?天地元氣狂暴不羈,普通人的身體根本就難以承受,就算他一心煉體,若無
法煉化體內的天地元氣,最後也隻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文宗清不禁問道:“李嶽凡,吐納之術可以汲取天地元氣這個我可
以理解,但是你如何能夠煉化這些天地元氣?據我所知,在上古時期,能夠汲取天
地元氣的強者倒是不少,但是他們都因為沒有辦法煉化體內的元氣,最終死的死、
亡的亡。你能活到現在,肯定是擁有煉化天地元氣的方法吧?”
“煉化元氣的方法?”
嶽凡沉吟道:“具體的方法我還沒有理解透徹,不過我以心中七情為引,洗練
心神,便能將天地元氣化作自身的元力一”
接下來,嶽凡將自己領悟七情的情況和修煉的情況一一贅述。
石室中一片沉靜。
在聽完嶽凡的講述過後,文宗清此刻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人的七情六欲,乃是天底下最難琢磨的東西。自古以來,修煉之士大都講求清
心寡欲,屏棄雜念,靜中求法,因此將七情六欲被修行之人視之為魔障,稍不注意
便會走火入魔。可文宗清萬萬沒想到,李嶽凡偏偏反其道而行,不但衍生七情以煉
心,還能煉化天地元氣,這是何等的造化!”
“李嶽凡此人,非但膽子奇大,這等毅力更是駭人聽聞,一套吐納之術,竟然
能夠成就今天的他,看來絕非偶然。”
回過神來,文宗清長長歎了口氣道:“好一個七情煉心,好一個以情入道,這
才是真正的通天之法,就算稱為天書亦不為過啊!李嶽凡,若是你能將自己這套修
煉之法整理成冊,絕對不輸天底下任何一種秘籍一必能成為一代宗師。”
“前輩太過獎了。”
嶽凡本不是個謙虛的人,但他確實擔當不起文宗清這樣的讚譽。文宗清是何許
人?幾十年前的天下十大高手之一,真正的一代大宗師。無論是在武道經驗上,還
是武道修為上,嶽凡不認為自己有什麽可比性。
“你以為我誇張了嗎?”
文宗清哼聲道:“天地元氣乃是萬物生存之根本,若是得到一分,壽命便會增
長一分,而我們天道之人修煉超脫、爭奪氣運,不就是為了長生嗎?你的修煉之法
不但可以汲取天地元氣,更能夠將其煉化,直悟本源,簡直就是大大的逆天之道!
換句話說,你隻要一直這樣修煉下去,別說有望恢複你體內的生機,就是長生不死
亦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你想想,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有這樣的修煉之法,恐怕就算是
大尊也會拚命來搶奪。現在,你還認為我過獎了嗎?”
過獎?當然不!連大尊都想要搶奪的東西,就算那是一塊石頭,也必然有他的
價值。
盡管文宗清說得駭人,但嶽凡心中異常平靜:“既然大尊都想要,那前輩不想
要嗎?”
“我?”
文宗清難得笑了笑,直白的道:“我當然想要,隻不過長生不死未必是什麽好
事,我活了一百多年,現在每日每夜都要忍受孤獨的煎熬,許多事情早就放開了
所以我的**沒大尊那麽強烈。更何況,這套修煉之法乃是你自己領悟出來的,未
必適合別人,畢竟七情煉心太過凶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就算是得到修煉的
方法,最多也隻能作為參照罷了。”
嶽凡淡淡點頭道:“既然前輩想要,那我便將自己的修煉方法和心得體會詳細
寫下來,以供前輩參考。”
“什麽?!”
這下文宗清茫然了:“你一你真要把自己的修煉之法寫給我?”
嶽凡一臉正色道:“前輩不用生疑,我否是江湖中人,也沒有師長,所以並沒
有什麽門戶之見,既然我的功法能給前輩一點參考,我又有什麽好吝音的。前輩為
我盡心醫治,還收留小冰兒,我自當投桃報李盡盡心意。而且前輩乃是一代武道宗
師,說不定還能在功法上給我一些指點和幫助。”
看著李嶽凡誠懇的神態,文宗清心裏震動不已。她對李嶽凡所說的理由完全否
決,什麽盡心醫治,就是紮了幾針,耗費了一點藥物而已,就算沒有自己出手,李
嶽凡自己也能夠醒過來。而收留小冰兒更是因為自己看中了人家孩子的資質,見獵
心喜而已一現在被對方這麽一說,反而顯得自己有多麽高尚。
其實,文宗清的想法過於複雜了。嶽凡對待自己的朋友從來都是坦誠相待,即
便是他與寇斐、王充等人交流武道的酬候,亦從未隱瞞過什麽。在他看來,自己的
功法不成套路,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完善,惟有多多與人相互交流,才會取得更大的
進步。
“好好好!”
沉默良久,文宗清忽然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快意,與平時冷漠的樣子判若兩
人。
笑罷,文宗清悵然道:“李嶽凡,你果然不錯,無論品性或心性,天下少有。
世間之高手皆把秘籍功法當作私有,不讓外人窺視,殊不知閉受自珍才是約束一個
人進步的最大障礙,隻可惜知道的人多,做到的人少,你有如此胸襟,終有一天必
然能夠超越他們一”
頓了頓,文宗清翻手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道:“李嶽凡,雖然你自願將功法心
得抄與我,但我也不能占你便宜,此書乃是我多年修行的感悟,上麵有一些是對天
道的闡述,相信對你境界的提升應該會有幫助,這些天就都再此煉藥,你若在武道
修行上有何不懂之處,大可直接來找我。”
說罷,文宗清手中的冊子緩緩飛向嶽凡一
“多謝前輩。”
嶽凡也沒有客氣,接過一看,冊子封麵三個鵑細漂亮的大字呈現眼前—天人
境。
天人之境,自然之境,悟透本心,回歸本源一
博大、厚重、殷實、變化一
看著書中第一頁總綱,嶽凡的心境仿佛從深淵超脫,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
覺。
深深行了一禮,他將冊子慎重的放入懷中。
做完這些,文宗清又回到了起初的話題上:“李嶽凡,既然你有辦法汲取煉化
天地元氣,恢複體內生機隻是遲早的事,至於你的命魂一”
說到這裏,文宗清麵色有些沉重:“我觀你麵相氣機旺盛,卻不見你的命魂
這是怎麽回事?”
不見命魂?!
嶽凡聞言一怔,隨即低頭思索。以文宗清這麽多年的醫道經驗,斷然不會連他
有沒有命魂都看錯。可是命魂乃心神之根本,一個人要是沒有命魂,豈不成了行屍
走肉一般一而自己明名一切正常,如此說來,自己的命魂並沒有消失,隻是隱匿
了起來。既然不在身體之中,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心念一動,一隻巨大的箭矢出現在嶽凡頭頂……三丈之長,黑芒閃耀,毀滅的
氣息電嗜天蓋地,似要吞噬所有的一切。
一時之間,整個石室狂風驟起,氣浪翻湧!
如此近距離的麵對箭魂,文宗清感覺異常壓抑,仿佛心神都要被那箭魂的黑芒
奪去,她連忙緊守心神,穩固念想,這才漸漸平複過來。
嶽凡見勢不對,心念一轉,巨大的箭魂緩緩縮小,落在嶽凡手心三寸,凶決的
氣勢隨之收斂。
“這一這隻箭就是你用神魂凝聚成的?”
文宗清死死盯著嶽凡手中的箭魂,那眼神就像在看待某樣絕世的凶物一般,時
刻保持著警惕。
“是。”
嶽凡感受著箭魂傳來的陣陣波動,心中充斥著一種美妙的快感。
文宗清穩了穩心神,深吸了一口氣道:“李嶽凡,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看不到你
的命魂一原來,你的命魂已經和這隻箭融為一體,深藏其中。在外人看來,隻知
你這箭是由神魂凝聚而成,卻不知你的命魂同樣也在其中一李嶽凡啊李嶽凡,你
的膽子究竟有多大,連這種事情都敢做!”
“前輩此言,這有何不妥嗎?”
嶽凡依然顯得很平靜,至少他不認為自己現在有什麽不妥。
“當然不妥,而且是大大的不妥!”
文宗清鄭重的回答,然後反問道:“你可知道什麽是性命?”
“前輩有什麽話,但請直言。”
性命便是生命,這麽淺顯的意思,嶽凡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他想不明白對方
為什麽會有此一問。
文宗清神情嚴肅道:“世人常說性命性命,這性命自然指的就是生命,這其實
是一個泛指,而在醫道之中,性乃神魂之意,命乃魂魄之意。說膚淺一點,性就是
神魂、就是精神、就是意念:命則是心神、是情緒、是智慧,二則相合是為性
命一”
說著,文宗清雙目一凝,身上的氣勢驀然大變,瞬間把嶽凡籠罩其中。
嶽凡心頭一緊,壓力頓生,隻感覺自己如同身在一個爐鼎之中,周圍水火交
融,快要將自己煉化一
危機逼近,正當嶽凡想要反抗之際,周圍的空間頓時恢複原狀,文宗清麵無表
情的坐在原地,一切和剛才一樣,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不待嶽凡開口,文宗清淡淡道:“看到了吧,這就是融入我神魂之後的意境。
其實,許多天道高手,都將自己神魂融入自己的意境之中,聚散無常,能攻能守
就算受上,也不會出什麽大的問題,很少有人敢將神魂直接凝聚成形,這是一件十
分危險的事情,稍有差池便會受到難以恢複的重創。可你倒好,現在不但將神魂凝
聚成箭,還將命魂融入其中,這相當於拿性命來鑄箭,從今以後,這箭魂就是你的
性命,你的性命就是這箭魂。”
嶽凡一怔,目光流轉望著手心的箭魂。難怪他托著箭魂的時候會生出一種怪異
的感覺,任誰將自己性命托在自己手中,恐怕都會覺得古怪吧!
盡管如此,嶽凡仍不後悔自己的決定,當時他將命魂融入箭魂的時候,那種歸
心的感覺讓他永生難忘,仿佛有什麽在召喚著他,所以就算讓嶽凡在選一次,他也
會毫不猶豫的將命魂融入其中。
見嶽凡有些不以為然,文宗清氣惱道:“李嶽凡,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承認,你的箭魂確實攻擊絕強,但它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沒有半點防禦,也
就是說,如果有人將你這箭魂擊碎,你的性命必然不保。”
嶽凡淡淡道:“那請問前輩,我現在可有生命危險?”
“這倒沒有。”
聽到對方如此一問,文宗清反倒冷靜下來:“不錯不錯,你說的不錯,看來是
我犯糊塗了。你本來命魂大損,危險至極,若不盡快想辦法醫治,隨時都可能消
損,但現在你將命魂融入箭中,反而救回了你一條性命,可謂死中求生一以後隻
要箭魂不損,你的性命則無憂。古人有雲,意念不死,可為永生,卻不知你李嶽凡
能否走到那一步。”
“其實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
嶽凡之心不為長生,隻爭朝夕。他一邊把玩著箭魂,一邊細細體會著箭魂傳來
的感悟,這種奇妙的感覺,實非筆墨能夠形容。
看著對方手心盤懸的箭魂,文宗清幹咳了兩聲道:“李嶽凡,你這凝聚箭魂的
法門可是有人傳授?”
“沒有。”嶽凡搖了搖頭道:“箭魂是我在機緣巧合領悟的。”
文宗清沒好氣的道:“機緣巧合?又是機緣巧合,世間上哪裏有這麽多機緣巧
合一”
“我並沒有欺瞞前輩,不知道前輩為何這麽說。”嶽凡心頭一動,隱隱聽出對
方話中有意:“難道前輩還曾看到過別人像我這樣凝聚箭魂?”
~文宗清瞥了對方一眼,不冷不熱的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確實知道有個人與
你一樣,同樣是將神魂凝聚成箭的形狀,隻不過你們兩個的箭魂形狀有些差別。”
“前輩可知那人是誰?”
嶽凡身子微微一顫,腦海中猛然閃現出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是傳授自己《禦箭
九篇》的神秘男子。
“別問我,我到現在除了知道他是男人,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連名字也不知
道。”
文宗清的語氣中頗有怨念,隻聽她繼續道:“那人好像跟軒轅老頭兒是舊識
當年他受了重傷,就是軒轅老頭兒把他送到我這裏來的,隻可惜,人到我這裏的時
候,全身上下被炸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己纖快要不行了一受了這麽重的傷
根本就沒法醫治,本來我也隻是盡盡人事,可沒想到那人昏迷了三天三夜以後,竟
然奇跡般的蘇醒了一為了療養身體,方便觀察,軒轅老頭兒便將他留在我這問心
崖住了一段時間。有一次,我無意中看到他在修煉,九道暗金色的箭芒在他身邊飛
舞,與你的箭魂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我才會問你,是否有人傳受你凝聚箭魂的法
門。”
“那他現在人呢?”
嶽凡目光閃爍不定,時而思索,時而飄忽,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文宗清似有惆悵道:“那人在我這裏住了半年,傷勢痊愈以後就悄悄離開了
至今了無音訓。你若是想找他,可以去問問軒轅那老頭兒,也就是石乾那小子的師
父。”
談了這麽久,文宗清似乎覺得有點累了,於是她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先回
去吧,我要繼續煉藥。”
“晚輩告辭一”
走到門口,嶽凡突然回過頭來:“文前輩,你可知道隱林大會如何去?”
文宗清漠然道:“怎麽?你傷成這樣不好好休養,還想著隱林大會的事?”
“還請前輩告知。”
嶽凡不為所動,目光依舊堅定。
文宗清注視著嶽凡片刻,最後垂下眼簾:“隱林大會就在西北百裏外的天絕穀
舉行,距離這大西山嶺不算太遠,你若趕得快,半天就能到一”
“多謝前輩相告。”
“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去找尋塵香的下落,就要有生死的覺悟,你好自為知
吧!”
“晚輩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