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知府問話,中年男子連忙回答道:“草民淮安人事,名叫張川,這是我女兒叫張靜,路過貴縣,想賣藝賺點盤纏回家過年。Www!QuAnBen-XIaoShuo!cOM”

“哦,原來是外地來的客人。那本官問你,這位蔡公子剛才說的是否都是實情啊,李嶽凡有沒有調戲你女兒!”知府問道。

張川道肯定道:“蔡公子講的都是實情,這李嶽凡的確想調戲我家閨女。”

聽到張川的回答,知府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嶽凡道:“李嶽凡,你可聽到證人的回答了。”

張川話讓嶽凡心中一驚,接著感到非常憤怒,但這種趨炎附勢的人到處都是,也沒有理會他,反而是對著靜靜站在一旁的張靜問道:“那張靜姑娘也認為他說的是真的,我要調戲你?”

張靜聽道問話身子一震,不由想起在路上胡憲海的話:“你們兩個想要平安無事,就按我說的做,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嘿嘿!”看了看父親的眼神,又看了看一頭白發的李嶽凡,然後低著頭輕輕的道:“是。”

“哈哈……”嶽凡怒極反笑,笑聲中透著對世俗的無奈與憎恨、還有說不出的諷刺。

接著又轉身對著門外的那群人大聲問道:“當時你們也看到了全部過程,你們到是說說,我可有調戲她?”說完後指著張靜。

一時間衙門外的人群安靜下來,你望我我望你,被嶽凡望著的人全都把臉撇了過去,仿佛是在羞愧。“你們可有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難道都啞了?!”嶽凡怒喝道。

……

一陣過後,知府見嶽凡囂張的行為心中大怒,“啪!”的一聲怕響驚堂木,喝斥道:“大膽李嶽凡,你竟敢咆哮公堂,還想威嚇證人與百姓,簡直是目無王法。來人啊,給我把他壓在地上,重打四十大板。”說完後摔出四支令簽。

得令後六名強壯衙役立刻圍了上去,想把嶽凡壓在地上,可嶽凡雖然身體比較弱小,但力量又豈是這些人所能比的,六名衙役有抱手的、有抱腳的、也有抱腰和脖子的,但不關管如何拉扯卻是分毫不動。

見此情況知府大聲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全都給我上啊。”於是又上來四名衙役向嶽凡撲去。

“喝!”嶽凡大喝一聲,整個身子突然一震。“嘭!嘭!嘭!……”十名衙役全都震倒在地不住的叫喚。

台頭望著公堂之上的扁額“明鏡高懸”四個字喃喃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然後對著高堂上的知府等人冷冷道:“天地正氣,浩然長存。我欲平靜任風狂,但是狂風亂我心。”冰冷眼神,憤恨的語氣嚇的他們身子一縮;

嶽凡又看了看旁邊的父女,兩人都把臉背了過去,最後轉身對著門外的人道:“人不自強,豈能怨天!”

“啊呀……”嶽凡心中怒氣灌頂,一頭白發豎了起來,顯得瘋狂張揚。回想起從小的孤獨與欺辱、心裏的執著、道不盡的委屈、多年來的忍耐,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體內紫色元氣快速的遊動,快速的恢複著全身的經脈。“怒”就是他現在心情最直接的表現。

“叮!叮!”的一聲翠響,手中和腳上的寒鐵鏈被嶽凡扯成兩段。轉身望向張靜,白發衝冠的表情嚇的張靜愣在那裏,嶽凡手突然一台,“啪”一下打在她的臉上,冷冷道:“你我無怨無仇,卻陷害於我,不管你出去什麽原因,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以後我們各不相幹。”

剛才這一巴掌很重,張靜嘴角都流出來,但疼痛卻遠遠醫不了愧疚,所以她仍是一言不發的底著頭,腦中一片空白。張川連忙走上前把她拉在懷中安撫。接著怒瞪嶽凡道:“你幹什麽打我女兒。”

嶽凡不沒理會,緩緩向高堂走去,知府見狀連忙道:“快攔住他,攔住他啊!”話音剛落周圍的衙役全都手持木杖圍了上來。

寒鐵鏈雖然十分沉重,但對嶽凡來說卻並不算什麽,多年的負重練習早已對這點重量免疫,於是手一晃動,“嘭!嘭!嘭!……”上來的衙役瞬間就被打倒在地,嘴裏還不停的叫疼,嚇得其他衙役都往後躲,不敢在上前一步。

嶽凡越走越近。“你……你要幹什麽?這裏可是衙門。”知府心中頓時大駭。

蔡恩克見到嶽凡那凶悍的表情,更是嚇得連忙跳起,躲到胡憲海身後不住的道:“攔住他,快攔住他!”

反映過來的胡憲海連忙拔出軍刀擋在胸前,心中緊張的要命,暗自悔恨道:“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凶悍,早知道就把所有高手都帶來了。”整了整心神,對著嶽凡道:“李嶽凡,快住手,你可知道你這樣大鬧公堂,這可是大罪,若你要是傷害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到時候不止是你,就連與你有關的人統統都要抓進大牢。”

聽到胡憲海這話,嶽凡愣住了,心道:“是啊,我是能逃,但我能保護好我的親人朋友嗎?而且就算我們都能逃掉,可以從今以後我們都要亡命天涯,過上那種提心掉膽的日子。我不能連累他們啊。”

胡憲海見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心中頓時有了底氣,於是繼續道:“你現在伏首認罪的話,那隻是小罪,最多充軍服役幾年,若表現的好還能早些回來與家人團聚。但你再這樣大鬧公堂那就是大罪,就算你功夫了得可以逃跑,但你的親人怎麽辦,難道要他們給跟著被通緝四處逃亡嗎?你好好想想!”

嶽凡閉著眼睛沉默著,一時間公堂變的安靜起來,知府等人也沒敢說話。

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石頭,嶽凡睜開雙眼堅定的道:“好,我認罪,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你說你們待怎樣?”

胡憲海聞言大喜,連忙道:“既然你認罪那就先壓入大牢,等上奏刑部後,在行定奪。”

接著對衙役道:“來人,先把李嶽凡壓如大牢候審。”

見情況穩定後,知府才走出來道:“既然如此,我宣布退堂。”

……

衙門後堂,蔡恩克怒道:“胡都事,你怎麽可以就這麽便宜那小子,就算不把他弄死,也要把他給弄啊,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得罪我蔡恩克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胡憲海趕緊笑著解釋道:“蔡少爺,你就放心吧,我當然知道該怎麽辦,剛才那隻是全宜之計,我已經想好了,把那小子先騙去充軍,到時候我會和前線的官差打聲招呼,把他送到‘死役營’去,這樣你覺得能消氣了吧。”

蔡恩克聽到‘死役營’三個字,眼睛一亮,隨即一陣冷汗,接著大笑道:“好,胡都事辦事我放心,要是真把他送到那兒去,可比直接弄死他要好玩的多啊!哈哈……”胡憲海也跟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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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縣城內一間偏僻的客棧中,張川像變了個人似的,沒有在公堂之上那種畏縮的表情,目光銳利,氣息沉穩,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而且能夠掩飾的這麽好,一定不簡單。做靠在椅子上,一臉感慨的道:“小靜啊,你要明白,這次我們這次行動十分重要,若出了什麽差池,你和我都承擔不起啊。”

張靜道:“我也知道我們的任務很重要,可是因為這樣我們就要犧牲無辜的人嗎,而且他還是個滿頭白發少年。”

張川不悅道:“你不要感情用事,我們這次混如雜技團,秘密進入寧縣城,身份不能暴露,否則將前功盡棄。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遇到蔡家的少爺,還糾纏在一起。

這寧縣稱十分複雜,不想表麵那樣簡單,否則我們也不用如此混進城。若在公堂上我們不按他們的話行事,到時候他們一定會來找我們麻煩,而我們的身份也會因此暴露,所以我們不能義氣用事,偶爾犧牲一些人也是值得的……”

“可是……”張靜還想再說,張川打斷道:“好了,我知道該如何,等這件事了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把那少年給救出來。其他的就不要再說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開始行動,隻要能把趙家的藏寶圖和宋王的密函弄到手,那就是天大的功勞,到時候我會向皇上推薦你加入龍衛,這樣你的父親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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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縣城衙門的大牢十分狹窄,陰暗潮濕,不時還傳來一陣陣的黴味。

走過一個個牢房,嶽凡驚奇的發現這裏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這裏的治安真的很好,心中一陣疑惑。

經過一條狹窄的小路,獄卒把他帶到了最裏麵的鐵牢裏,這裏一般是專門關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所以全用精鐵所鑄,沒有神兵利器休想割開分毫,沒想他也要享受這種待遇。

被獄卒推進去以後,嶽凡開始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裏與外麵的牢房相比顯然要好得多,雖然也很狹小簡陋,但至少這裏的雜草是幹的,也沒有一陣陣的黴味,顯然是不像讓重要犯人生病死在牢裏。

“嘿嘿,好久沒見人來了。”突然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從隔壁牢房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