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堂大藥坊》二樓……

嶽凡正鑒賞著千年參王,突見一隻手問也不問便直接伸來,就好象錦盒裏的東西是他的一般……

“哼!”嶽凡一聲冷哼,手一移,瞬間的把錦盒蓋上,然後遞給鐵男抱住。Www,qUAnbEn-xIaosHuo,cOM這支參王乃是嶽凡給蘇放豪養病所用,哪能任人奪去。

青年上前撲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參王在別人手中,還不是自己的。

對著嶽凡上下打量了翻,覺得沒有異常。青年才把目光移向鐵男,道:“咦!臭小子,你來這兒幹什麽?”質問的語氣讓嶽凡聽的很不舒服,不過,他認為應該讓鐵男自己來處理這事。

“我……我……”鐵男緊緊地抱著錦盒,有些心虛道:“我是來買藥的。”

“買藥?!”青年男子見嶽凡與鐵男如此打扮,鄙夷道:“就你這樣還來這裏買藥?你《鐵拳門》都散了,還出得起這錢嗎?把參王給我快滾吧!每次見你我就心煩,把你攆出司馬俯,卻還是陰魂不散,我看你是皮癢了。”

胖掌櫃正要上前,卻別嶽凡攔住。

隻見鐵男身子一縮,低著頭道:“這參王是給蘇爺爺治病的,不能給你們!”

“你……你這不識抬舉的東西!”說著青年就要動手,後麵一名身子纖弱的少女勸住道:“表哥,算了吧……”

“呸!算你運氣。”青年聞言把手停下。

鐵男身子一顫,抬頭卻見少女憐憫的目光,心頭不覺一痛,接著又把頭低下,仍死死的報著錦盒。

嶽凡看出異樣,對著胖掌櫃問道:“他們是誰?”

胖掌櫃見終於有說話的機會,連忙上前圓場道:“這幾位都是大老爺…呃,司徒老爺家的公子小姐……”

司徒向東乃是這應天城最大的商戶,城內百分之七十的生意司徒家都有染指,可謂富甲一方。不僅如此,這司徒家在朝中也有不少朋黨,連這裏的知縣也不得不給他們麵子。毫不誇張的說,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基本還沒有司徒家辦不成的事,所以這裏的人都稱司徒向東為大老爺。

剛才說話的青年名叫鄭君文,乃是當朝錦衣衛總管鄭華雄之子。其母乃是司徒向東之妹,因是表親關係,所以鄭君文常年在司馬俯走動。

在鄭君文身後三人分別是他妹妹鄭婉、表妹司徒燕和表兄司徒鴻。這四人穿著華麗貴氣,個個樣貌不凡。唯有司徒燕臉色蒼白略顯病態,不過更多了幾分嬌柔之美,讓人憐惜。剛才勸阻的少女正是司徒向東之女司徒燕。

……

“什麽!八千兩!”

聽到胖掌櫃說嶽凡用八千兩銀票把這參王買下,鄭君文等人不由一聲驚呼。他們權貴子弟當然不會在乎八千兩銀子。隻是眼前這樣打扮的人能拿出如此大一筆錢,委實讓他們意外。

鄭君文相信胖掌櫃不敢欺騙他們,於是盯著鐵男道:“你這孬種怎麽會有這麽多錢,莫不是去幹了什麽殺人搶劫的勾當?”

鐵男漲紅著臉驚慌道:“沒……沒有……這錢不是我的……是李大哥的!”

“看你那熊樣兒,就是給你把刀,你也沒這個膽!”鄭君文不屑的撇了一句,轉向嶽凡道:“看你的打扮想必你是獵戶吧!我問你,這錢是哪裏來的?”果然是官府出生,一張口就要咬人。

“表哥!”司徒燕叫住鄭君文,不悅道:“這裏是藥坊,不是衙門,你別用這種語氣好不好!”

美人嬌怒,白皙的臉頰路出幾分紅韻。鄭君文連忙點頭道:“是是是……表妹你身體不好,就別生氣了。”

一旁的鄭婉不耐道:“大哥、表姐跟他們有什麽好說的。把東西買過來我們快離開這地方!這裏的味道好臭好難聞呢……”說著還在鼻子上扇了兩下。

嶽凡眉頭一皺,怎麽說地這東西就是他們的一樣?

“妹妹說的及是!”鄭君文點了點頭,走向胖掌櫃道:“鄧老板,我出九千兩,你把這參賣給我!表妹的藥快用完了,這支參往正合適。”

“可,這……”胖掌櫃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暗道:“娘的!早知道這樣就不賣了。現在貨物出手,怎麽可能要回來。奸商也要有信用不是?否則要是傳出去,以後也不用幹這行了……可要是不賣給這鄭大少,萬一他記恨於我,那我以後更是慘淡!”

鄭君文見胖掌櫃猶豫不決,不樂意道:“你嫌九千兩少了?”

“夠了,當然夠了……啊!不……不是……”胖掌櫃緊張道:“鄭大少要的東西小的怎敢收您的錢啊!隻是這參王我已經賣給了這位小兄弟了,司徒大少也知道,我們做生意的講的就是信譽,所以,這……”

胖掌櫃對嶽凡叫地親熱,心裏卻算計著把這麻煩丟給他呢。

鄭君文正要說話,一直不語的司徒鴻站了出來,客氣道:“閣下可否割愛,小妹病重,需要人生進藥……”

這司徒鴻商場闖蕩多年,見識絕非鄭君文等人可比。

在他看來,嶽凡雖穿獵袍,但遮掩不住眼中的淩厲。更何況,能一口氣拿出八千兩銀子來的大豪,能是普通人嗎?就算是槍,那也是種本事的體現。這司徒鴻看的通透,說話自然要客氣許多。

“……”

見嶽凡不語言,司徒鴻尷尬一笑,轉向鐵男道:“鐵男,你也知道我妹妹病情很重,若無藥物壓製,恐怕凶多吉少,不如把參王讓給我如何?”

司徒燕自小就得怪病,看過無數名醫大夫,就連皇宮的禦醫也請過,最後還是無法根治,隻能靠藥物來續命。鐵男曾在司徒家當過護院,對這事也很清楚。

鐵男微微抬頭,眼神複雜的看了司徒燕一眼,再次把頭低下道:“小姐的病我也知道,可……可這支參王是用來治蘇爺爺的,不能給你們……”

他的話很輕、很平實,可司徒鴻等人卻感到驚訝萬分。在他們心中,這個懦弱無比的男子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可如今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為了這支參王二次拒絕了他們的要求,難道他轉性了不成!

“唷!你這孬種也長膽了不是!”一聲怪叫,鄭婉直接走到鐵男麵前,伸手就是的一巴掌,舞在他臉上!

一旁的司徒鴻想要阻止已是不及,而鄭君文則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要說野蠻、粗暴、不講理,這鄭婉可比他這當哥的強上許多。

鐵男嘴角溢血,仍死死抱住錦盒。嶽凡看在眼裏,心中不由想過許多……最後看著他道:“你為什麽不還手。”

鐵男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想,還是不能,或是還有其他難言的苦衷。

“還手?!”鄭婉大聲道:“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啊!還敢對本姑娘還手!”說著,伸手便向著嶽凡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