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蟲祖也是大寇,在這方麵當真是一點就透:“所以黃天立聖教數萬年的積累都在裏麵,而這些寶物並沒有強修看守!”

“哈哈哈!”兩人縱聲大笑殺了進去:“速度要快!黃天立聖教很快就會反應過來。”

兩位巔峰老祖出手,九條陣法凝聚的邪龍瞬間被擊碎,而後兩人淩空往下一撲,防禦靈陣當場破碎,狂笑之聲響徹天空,黃天立聖教中,最後坐鎮的巔峰老祖隻是普通,完全不是兩人的對手。

……

太後忽的心有所感,一聲厲喝:“老怪物!”

黑暗中有聲音回應他:“老夫知曉了。”而後聲音飄嫋遠去,似乎已經抵達了數萬裏之外的西南邊荒。

太後咬牙切齒:“這小賊、殺千刀、好生狡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京師,宋征的第一擊卻是在邊荒發動,準確的找到了黃天立聖教真正的老巢,攻其必救。

雖然最近數千年來,黃天立聖教的重心已經逐步想洪武內部轉移,老巢那邊並未真的存放多少緊要寶物,但是對於所有黃天立聖教的老人來說,大家都是從老巢中走出來的,對那裏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而且老巢的象征意義巨大,若是老巢被人搗毀了,天下黃天立聖教的信徒都會覺得成了無根浮萍。

隻是第一擊,宋征就打亂了太後的布置。

而後,她心中有些懷疑:老巢乃是聖教最高機密之一,宋征是怎麽知道的?

……

南荒蟲祖和鬼虛老人殺了進來,黃天立聖教守在老巢的都是忠誠卻能力不足的信徒,這些人死戰不退,前仆後繼,一批批的倒下,但是嚴重延遲了兩位老祖的推進速度。

後麵大軍殺了進來,潮水一般的將這座山中小鎮淹沒了。

但是兩位老祖有些焦急了:“太後被黃遠河牽製,但說不定她就能夠抽出手來隔空一劍,你我抵擋不住的。”

“加快速度!”

兩人殺起人來更加殘忍迅速,忽然有個聲音說道:“世間有大恐懼……”

宛若洪鍾大呂,在群山之間回**,聽聞之人皆麵露驚恐之色,似乎真的看到了這世間最大的恐懼!

“不好!”鬼虛老人和南荒蟲祖一起驚呼,他們都能夠聽得出來,這聲音竟然是從京師傳來!數萬裏的距離,普通聲音想要傳到這裏根本不可能,即便是聲波能夠傳遞數萬裏,也需要近一天的時間。

而顯然聲音的主人開口的瞬間,聲音就已經抵達了此處。

兩人連忙施展神通,嚴守心神,可是他們手下的叛軍已經一片大亂。驚慌之間開始了彼此廝殺。他們都相信自己麵前的,乃是自己在這世間最可怕的敵人,心中的恐懼和仇恨在那個聲音之下,一瞬間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瞬間就有數千人倒了下去,廝殺還在繼續,鮮血殘肢漫天飛舞。

“世間、有大恐懼!”

那個聲音再次開口,兩位巔峰老祖已經貼地而逃不敢在空中飛遁。盡管有神通護體,但是那個聲音卻從周身各處,硬生生的鑽進了他們的腦海中,隨後他們眼前一花,此生經曆的各種險境、慘境一一浮現出來。

兩人知道此乃是幻覺,用力一咬舌尖,鮮血狂噴,總算是恢複了清明。

但是忽然眼前一花,兩人闖入了一片特殊的區域之中,兩人腦中嗡嗡作響,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聲音,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莽蟲嘶吼,虛空破碎,兩人各自施展自己的最強神通殺在了一起。

鬼虛老人迷失本我之前,忽然想明白了:被宋征那狗賊給騙了,黃天立聖教有兩位鎮國,他沒有告訴我們……

兩人隻知道太後乃是鎮國,但有黃遠河牽製太後,他們盤算著偷襲黃天立聖教的老巢,火中取栗最後成功的機會很大。

太後的確被黃遠河牽製不敢輕易出手,但是宋征沒有告訴他們,聖教主也是鎮國強者。

戰場上,有道道虛影浮現在每一名叛軍的背後,口唇輕動,似是在訴說著可怕的夢境。每一名叛軍都陷入了瘋狂之中,血肉漫天潑灑,三十萬精銳不多時便已經全軍覆沒,鮮血匯聚成了一條條小溪,因為整個小鎮特殊的布置,這些“溪流”最終都匯聚到了那九口古井之中。

不僅是叛軍的鮮血,還有之前戰死的黃天立聖教信徒的。

聖教主化為了一片虛影,抬頭一看自己隔離出去的虛空戰場,南荒蟲祖和鬼虛老人廝殺已經到了最後。

他獰笑著:“三十萬血勇精銳,兩位巔峰老祖相祭,應當能夠彌補這一次的損失了。”

九口古井之中,轟隆作響,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大地之下孕育著。

……

宋征在總署衙門中傳訊:“請首輔大人坐鎮朝廷。”

黃遠河穿著一身整齊規製的官袍,手持笏板和百官一起上朝,他一步步的走進了皇城,以文修鎮國的氣機,攪動風雲,勾連王朝氣運。

他乃是當朝首輔,自有氣運加身。

太後雖然手掌玉璽,但她不是天子,名不正言不順,此時此刻,作為朝廷的第一大臣,他是有機會借助王朝的氣運反擊太後的。

太後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一聲冷哼,端坐在珠簾後,命人將玉璽送往昏迷的天子處。

她乃是當朝太後,同樣有氣運加身,撇開玉璽,她便能夠對抗黃遠河。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戰戰兢兢,盡管能夠站在此地的人,至少也是明見境大修,甚至還有幾位老祖,可是在兩位鎮國強者的氣機糾纏之下,一個波動就能夠將他們所有人碾成齏粉!

黃遠河開口奏對,太後一一回應,兩人以言辭交鋒,皇城上空,有一片片濃重的黑雲凝聚,當中電神雷鳴,雷霆和閃電彼此轟擊,炸響驚天。

“發動了啊……”京師中,眾人昂首望天,無力參與其中,隻能在鎮國之威下戰戰兢兢,祈求不要波及到自身。

“誰才是最終的勝利者?”這是每一個人心中的疑問,獲勝者毫無疑問將會接掌整個洪武天朝。

四奴一步步的走向了京師,佝僂著身子,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老者。但他每一步三百裏,不多不少。所過之處,留下了一條清晰的元能空白痕跡。

他一路走一路提升,不斷吸納天地元能,逐漸從一名普通老者化為真正的鎮國強者。

他來到了京師城外,抬起頭來望了一眼,可見皇城上方激烈的交鋒。盡管那些濃雲、雷霆、閃電、風暴,其實都是在虛空戰場之中,不會真的影響到京師,但仍舊聲勢驚人,天下生靈見之則膽戰心驚。

他裂開嘴笑了,饒有興致的看著,而後隨著雷霆的轟鳴,搖頭晃腦,他明白不論敵我,都要尊重鎮國,兩大鎮國對決,沒有得到邀請,他不能進入戰場。哪怕是幫助自己一方的鎮國,也會招來怨恨。

西河郡。

昨晚的時候邋遢老胡很認真的跟範鎮國商量:“古有神帝,禦女三千白日飛升。明日你我將以鎮國之威殺入京師,老夫不求三千,但有三百之數便可。

今夜禦女三百,明日殺入京師改朝換代,萬年之後,當也是一段佳話。”

範鎮國:“滾!”

他不肯安排,胡震國在西河郡人生地不熟,也不好自己張羅,於是一夜孤枕,早晨起來便說道:“陰陽不曾調和,老夫今日戰力銳減三成,怕是要依仗你老範主力了。”

範鎮國氣的直翻白眼。

兩人一刀一劍,鏗鏘而行,來到了京師城外。

三股鎮國強者的氣息包圍了京師。

整個京師為之側目,原來宋征已經如此強大!四對一,絕對的碾壓之勢。哪怕是太後此時得到了慧逸公的支持,恐怕也隻能妥協談判,不可能再獨攬朝政了。

朝堂之上,言辭交鋒仍舊在繼續。

太後和黃遠河的每一個詞語,都會引動王朝氣運波動。一言一行的不慎,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但是到目前,兩人旗鼓相當。可是黃遠河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當然也能夠感覺到,自己奧援到來,大勢已成,此一戰必勝無疑。想到自己隨後的布置,他堅信自己會是這一場龍爭虎鬥最大的獲利者。

可是珠簾後的太後忽然問道:“首輔大人勝券在握?”

黃遠河聽到她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譏諷,心底浮出一絲不安的狐疑,但仍舊道:“太後何不做出明智之舉,退回後宮,仍舊是我朝太後,鎮國強者,人人尊敬。”

“那些邪教宵小,也不需要太後出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會勤勉努力徹底剪除,為朝廷免除後患。”

他這是在和太後談判,條件便是太後退回後宮,不再幹政、放棄黃天立聖教。如此,可以保留太後的身份,永享尊榮。

在他看來,以眼前的形式,自己給出的條件已經非常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