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待在營地裏哪兒也不要去;在我回來之前,不論是誰來找你,給你下達任何命令,你都可以拒絕執行!一定要等到我親自來找你,明白嗎?”

郎九無比鄭重的交代宋征,後者一臉不耐煩:“我所有的時間都用在開創新功法上了,當然哪兒也不會去。至於不聽其他人的命令,當然再好不過,你放心去吧。”

郎九欣慰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到了門口咂了咂嘴:怎麽感覺這小子最後一句話有些怪怪的?

他甩了一下頭,昂首闊步出去了,臨走之前招手把侯如鬆四個叫來:“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切行動聽從宋征的指揮,這是軍令!”

“是。“侯如鬆四個沒精打采的領命,本來想跟教官告個狀,結果現在幫助宋征拿到令箭了。

慘也。

郎九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出了軍營直奔九柳市,然後花了自己大半生的積蓄,動用了傳送大陣,半個小時後,他站在母星一座巨大的軍堡門外。

進行了身份辨認之後,軍堡厚重的裝甲大門打開了,一輛裝甲指揮車開出來,接了他返回。

指揮車上,一共三名妖兵,都是地妖第七境!在薑昊市可以當做坐鎮強者了,但是在母星這座神秘的軍堡中,看他們的衣著,隻是……勤務兵!

一個開車,另外兩個坐在郎九的左右,看似保護實際上是看守。

郎九端坐,目不斜視。

指揮車很快開進了地下,慢慢停了下來。下車之後,司機對他說道:“在這裏稍等。”

他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司機重新出來:“元帥讓你進去。”

郎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昂首闊步走了進去。

燈光明亮的辦公室內,長桌後麵坐著一位蒼老的狼妖。他滿臉皺紋,身上的狼毛已經花白,兩隻眼袋重重的垂下去。

他雙手按在桌子上,氣勢宛如一頭統治了整個草原的狼王。

他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不是為了我的事情來的。”郎九麵色冷峻,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孤傲:“我是為了整個純血妖族的前途!”

老狼妖一聲冷笑:“純血妖族?你是在離間妖族嗎,這世上隻有妖族一個整體,我們的敵人是人族!從來沒有什麽純血妖族和魔妖之分!”

郎九淡淡道:“這些冠冕堂皇卻自欺欺人的口號,你在公眾場合喊一喊也就是了,不必拿來糊弄我。

我來找你,而不是去找古德洛斯將軍,隻是因為你的地位比她更高,這件事情你出麵更加合適而已。”

他看向了老狼妖,斬釘截鐵說道:“絕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我想要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從前不會,以後也絕不會!”

老狼妖麵沉如水,一雙深邃的狼眼中似乎毫無波動。良久,他才淡淡說道:“我有十七個孩子,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郎九爽快的點了點頭:“很好,看來在這一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我說一說這一次來的原因,你自己決定。”

老狼妖緩緩點了點頭,麵色木然。

他把宋征的事情說了,老狼妖淡淡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覺得這可能嗎?”

郎九說道:“我可以把他帶來,在這座軍堡中,你慢慢驗證他所說的是否屬實,等待時間去證明,他所承諾的前景能不能實現。

三天後陷死營就會上戰場,哪怕是不為了他所承諾的功法,他本身也是一個極有前途的狼妖戰士,正適合成為你的嫡係。你自己斟酌吧。”

他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擔心因此得罪了魔妖那邊,就當我沒說。”

老狼妖冷笑一聲,瞪了他一眼:“你不用激將,太幼稚。”

郎九不再多說一個字。

辦公室內陷入了一片沉默,老狼妖用爪子一下一下的抓著自己的胡子,大約過了三分鍾,他一會爪子:“你回去吧,很快會有宋征的調令發過去。”他有些嘲弄的瞥了郎九一眼:“不過隻會有宋征的,不會有你的,你還是要帶著陷死營的那群新兵上戰場!”

郎九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毫無留戀。

他的這態度,讓老狼妖好像被人狠狠在臉上打了一拳一樣。

郎九回去沒錢動用傳送大陣了,可是乘坐妖族那種緩慢無比的飛船,回到雲翼星最少要三個月。而且這種落後的飛船很容易在星空中遭受人族星際戰艦的攻擊,安全性毫無保障。

他沒辦法,聯絡了虎老七:“我,郎九,借錢!”

虎妖一聽數目,就破口大罵:“老子辛苦征戰大半輩子才攢多少錢?你個小狼崽子一張口就要拿去三分之一……”

郎九打斷他:“三天內我必須回到雲翼星。這一次出征,如果我陣亡了,撫恤金都歸你。”

虎老七沉默了一下,歎息一聲道:“好吧。”

郎九回來之後,虎老七立刻衝過來:“你幹什麽去了?”

郎九沒有說話,正在認真整理自己的軍包,各種應急物資分門別類的放好,然後用心的擦拭著自己的兵器,這是一隻七尺長的爪刃,非常罕見。

對於虎老七的話,他卻一直沒有回答。

老狼妖那邊的動作很快,郎九回來第二天上午,宋征的調令就來了。直接由軍部大佬之一的沃斯夫元帥辦公室下達的軍令,就算是烏魯爾也不敢有半點耽擱,雖然極不情願,卻也迅速安排裝甲車將宋征送往了九柳市。

虎老七知道的消息第一時間衝到了郎九的營房,拎著他的脖子吼道:“你去找那個老家夥了?你既然開口了,為什麽不為自己多要一張調令?你知道寒窟海有多危險嗎?你們去了九死一生……”

郎九一言不發,隻有滿臉的倔強:“老子知道,老子就不!”

“你!“虎老七氣的渾身發抖,狠狠把他摜在地上:“你隨便!去死吧,老子不管你了!”

他滿口日他涼、二哈崽子的罵著,氣憤不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