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神國打開了無比雄偉的大門。

伴隨著各種恢弘的神光、聖輝,龐大的神軍滾滾而出,宛如星海之中的一場盛典。成功主神的神國幾乎是傾巢而出。

六位最強大的屬神聯手,架設了一道虛空神橋,龐大的神軍通過這一道神橋直接抵達了無數個星域之外選定的那一片虛空。

在他們抵達之後,立刻分工協作,從周圍的虛空中攝取、分離各種基本材料,開始建造一座主神之墓。

和宋征的判斷一樣,成功主神也明白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龐大的“星空工地”外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虛空門戶,又有一隻神軍走了出來,簡單的溝通之後,便加入了建設的隊伍之中。

緊跟著第二座、第三座……虛空門戶不斷打開,神山上幾乎每一位神明都派來了手下的神軍進行協助,不過規模大小不一。

成功主神就要“走”了,但不能給祂留下“人走茶涼”的印象,萬一人家成功了呢,說不定將來還需要人家提攜。

盡管每一位神明其實都並不看好這一次的超脫。

星海曆史上有多少頂尖的強大存在都嚐試著超脫,可是沒有一位成功,成功主神的確不凡,但比起那些存在,隻怕還差了一些。

但是燒冷灶這種事情投入不大,一旦成功收獲極為可觀。反正隻是派遣一隻神軍來參加建設而已。

成功主神一直沒有露麵,誰也不知道祂在什麽地方閉關,恐怕一直要等到這座主神星墓建成,祂才會出現。

……

另外一片虛空,場麵就要顯得“冷清”很多,但是人雖然少,可是規模卻一點也不遜色。因為有捕天者存在。

宋小天顯化出自己的本體,居中“調度”。

她所謂的調度,就是伸出自己的觸手,看上了哪一顆星球便直接拽過來。這樣造成的後果,對於星海來說簡直是災難。星球之間的互相作用被打破,不斷有各種的星海異動產生。

不過這裏遠離文明星域,並不會造成生靈的災難。

宋小聖也顯出了萬古凶猿的身軀,正在幹著苦力的活計。除了他之外潘妃儀他們也都在忙碌著。

另外七殺妖皇、劍塚仙子等人也趕來了。

他們先修建了一座厚重的星宮,四周封閉,宋征正在其中閉關。

遠離宋征的“星墓”極為遙遠處,忽然一道身形閃現出來,他朝星墓望了一眼,轉身舉起了先祖劍正要離開,忽然又有一道身影在星海中飄**出現。

“你要去找史頭兒?”

宋征無可奈何的轉身來,果然看到了潘妃儀:“我就擔心瞞不過你。”

潘妃儀切了一聲:“你這點小手段,能瞞得過誰?不光我猜到了,胖子、韻兒都看出來了,隻是我們有默契,不戳破你,哼哼。”

宋征苦笑:“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所以還是不帶你們一起去了。”

潘妃儀凝視著他,雙眸如秋水讓人心神沉醉。她並沒有堅持陪宋征一起去,良久才說道:“你……萬事小心,我們等你回來!”

宋征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身形向後一飄,隱沒進了星海無窮的黑暗中。

……

這是一片極端黑暗、極端寒冷、極端混亂之處。

這樣的空間在星海的意義上本不應該存在。

周圍明明是虛無一片,卻又感覺似乎充斥著各種存在。明明是一片虛空,但是雙腳踏上去卻好像踩在了萬古寒冰上。

但是任何一種生靈一旦進入此地,就會瞬間被冰封,然後被一種混亂的力量撕扯成為齏粉,最後被黑暗徹底吞噬,化為了這裏的一部分。

這原本應該是生靈的禁區,封印著星海最為深沉的機密,不應該被任何有意識的存在發現和進入。

但是現在,卻有一道身影在其中跋涉。

這一道身影虛幻而縹緲,若不是身外燃燒著火焰,他可能早已經被這裏同化,成為這一處極端神秘所在的一部分。

那火焰已經極為稀薄,如同蟬衣一般的披在他的身上,他的手中捧著一盞古燈,正是這古燈在不斷地釋放火焰,維持著他身上的那一層火衣。

而他的全部念頭幾乎都要被這裏的極端嚴寒凍僵了,僅餘的兩個念頭一道用來操控著頭頂上的一隻古老銅勺。

勺子很是古怪,由七顆形成組成,不斷地指點著他前進的方向。

哪怕是他的火焰隻能夠極為勉強的維係自身安全,他也努力分出了一團裹住了那銅勺,因為一旦失去了這銅勺,他永遠也走不出這一片虛空。

另外一道念頭,他時刻關注著手中的油燈,一旦燈火支撐不住,他就要立刻向其中添加“燈油”。

而他添加的燈油若是被外人看到,一定會大呼暴殄天物,因為每一滴燈油,都是一件先天至寶!

這油燈燃燒了先天至寶,才能維持住火焰,不被這一神秘之處所同化。

他已經沒有餘力去計算自己在無數個世界顯化為魔,奴役那些可憐的生命,不計犧牲為自己尋找的這些寶物,究竟能不能支撐到自己抵達最終的目的地,因為他隻有兩個念頭還能活動,隻能這樣機械的走下去。

他也知道應該多做準備,最好各種寶物都要留足“餘量”,可是他所要完成的事情,就像是超脫一樣,不論準備多少都會顯得不足。

為了抵達古天門,他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寶物,但在他眼中真正的重寶,全都是為了現在準備的。

他知道身後本來有一道某人的分身,那分身也頗為強大,以星海中的捕獵者煉化而來,並且被那人加持了諸多手段,可是那有什麽用,剛剛進入這一片神秘之處,就立刻化為了虛無。

而且他非常肯定,那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分身已經消亡了,因為這裏跟外界徹底隔絕,程度遠遠超過了無歸之地。

他就這樣走著,孤注一擲。

時間和空間在這裏已經失去了意義,他所認為的“行走”,很可能根本不是行走,而隻是在這裏保持自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