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心中感慨,天火果然一路挖坑。

風百裏應該就是在自以為斬殺天火的時候,成為了天火隱秘的分身。而天火留下的“暗示”非常確切,一定要親眼見到自己的轉生之身才會發出訊號。

如果自己不上當,“風百裏”這一輩子都會以為自己真的就是風百裏,一直這樣帶領著颶風城走下去,成為颶風城曆史上最傑出的一任城主。

而成功主神也當真傑出,自己進入無歸之地的時候,祂一開始猶豫,但很快也想明白了隻有進入無歸之地才能真正“獲勝”。

這個獲勝,不光是擊敗自己重新樹立神山的威嚴,也是祂本身得到超脫的機會。

成功主神在和天火妥協,定下這個計策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發現,作為當下的主神,祂在虛空夾層中可以極大限度的調用這個世界的至高天條。

祂覺得至少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宋征雖然看穿了他們的陰謀,順勢釣魚,成功主神也並不慌張。

這個時候,祂可能還在盤算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之後,回歸星海去找天火那宵小算賬。

宋征看著將女兒壓的不可動彈的因果線,忽然歎了口氣,對成功主神說道:“若是冕下告訴我天火究竟是誰,我就放過冕下眼前的這一道分神如何?”

成功主神頗為詫異:“你怎麽看出來此乃分神?”

“冕下早就跟我進入了無歸之地,可是洪武世界中卻仍舊有冕下的神廟和信仰,星海中應該才是冕下的本神。又或者兩者都是,隻不過不知冕下用了什麽神通罷了。”

成功主神卻仍舊搖頭:“你想要談條件,先擊敗本神再說!”

宋征搖頭再次歎息:“冕下未免太自信了一些,神明的自大會讓您損失慘重。時至今日難道冕下還不明白,你我不過是同一層次的對手,您應該收起那高高在上的目光了。”

他說著,抽出了先祖劍,道:“冕下雖然可以調用這裏的天條,但是進入無歸之地無法攜帶任何法寶,便是那些煉入自身的本命之物,在這個世界中也會失去了聯係。

便是進入虛空夾層也不會改變這一點,虛空夾層仍舊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冕下的兩儀玄天搶沒辦法帶進來吧,但是我身上卻有一件例外之物。”

他舉起了先祖劍,隻是一斬,捕天者身上的因果線就斷了。宋小天一躍而起,惱怒的撲向了成功主神,無數道觸手飛快射出,快的不可思議。

然後宋征再次舉起先祖劍,朝著上空一劃,成功主神掌心上空無窮無盡的虛空破碎了,宋小聖失去了束縛,咆哮一聲化作了萬丈巨猿,怒火滿滿,揮起了比山嶽還要巨大的拳頭,一拳朝他砸了過去。

成功主神終於變了臉色,祂一直知道宋征有這樣一柄劍,威力不俗——但也僅僅是不俗而已,對一般的神明有些威懾,對自己卻顯得殺上不足。

沒想到這樣一件寶物竟然可以穿過無歸之地的隔絕,跟隨宋征來到了這個世界,並且在這個世界中,威力如此之強悍。

宋征道:“這個世界其實力量等級很低,先祖劍在這裏的虛空夾層幾乎無所不能!”

成功主神已經沒有餘力去聽宋征的解釋,捕天者已經將祂籠罩,哪怕是一位主神,在麵對這樣強大的一頭捕天者的時候也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一旁還有那萬古凶猿。

宋征並沒有親自出手,持劍而立為女兒和兒子護法,成功主神拉扯出因果線,就馬上被他斬斷。

“啊啊啊啊——”宋小天發出一聲聲嬌吼,她在父親的幫助下複生之後,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捕天者一族各種神通施展開來,成功主神感覺到周圍的虛空似乎越來越沉重,不斷的朝祂擠壓,讓祂難以施展。

咚!

宋小聖趁機一拳砸在了祂身上,純粹的力量毫無花巧,成功主神的神軀上出現了一道裂痕。捕天者趁虛而入,幾道觸手忽然霧化,順著那些裂痕鑽了進去!

宋征微笑,不用看了,戰局已定。

他最後一次問道:“天火到底是誰?回答我,這一次我放過你。”

成功主神怒吼:“你死之前,不會知道他是誰的!”

宋征皺眉,忽然把手中的先祖劍一送,這劍打開了一道虛空通道,出現在成功主神的頭頂,唰一聲落下去,將祂的冠冕刺穿,刺入祂的腦袋之後,又變的無窮巨大。

成功主神全身僵硬,宋小聖第二拳重重的砸在了祂的胸口上,登時打出一個透明的大窟窿。

捕天者的觸手飛快鑽了進去,將祂裹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和以往每一次捕獵神明,祂們都會拚命掙紮不同,這一次蠶繭內非常平靜。

潘妃儀等人有些不敢相信,一位主神就這樣被隕落了?哪怕隻是一具分神,這也太聳人聽聞了。

宋征卻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宋小聖、宋小天都有獨立對抗成功主神的能力,三對一又不是完整的成功主神,的確不堪一擊。

捕天者慢慢的將觸手收回,宋小聖變化回了孩童的狀態,圍著姐姐上躥下跳:“分我一口,就一口好不好,我還沒吃過主神呢,我也出力了,很辛苦的……”

宋征沒管孩子們的玩鬧,立在一旁的虛空中若有所思,他總覺得成功主神最後那一句“你死之前,不會知道他是誰的”意有所指。

王九賤兮兮的上前,伸出手指在他身上輕輕戳了一下,宋征一瞪眼:“你幹什麽?”

王九嘿嘿笑了:“你現在到底是白蛟還是人族?”

“當然是我的本體,天劫之下的才是分身,隻不過為了抗住天劫,取信於祂們,那一具分身花費了極大的代價煉製。”他凶神惡煞的看著王九:“我好像聽說有個胖子一門心思想當我的師尊,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還有些於心不忍呢,嗬嗬!”

王九一縮脖子,顧左言他:“誒、誒,你的本體是怎麽藏起來的?那條白蛟幼崽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