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靈獸?提前趕來?

主上心中一動:不會這麽巧吧?不對,不是這麽巧,是這幫汪洋的鄉巴佬早有算計!它們早就來了,故意派出兩頭靈獸來肯害本座!

他仍舊保留了獸族的本能,第一反應就是暴起殺人,將九元蛟王這一群鄉巴佬一口吞吃,壯大自身的實力。

可是獸族本能之中另外一道特征“狡詐”也隨之發動,讓他硬生生的壓製了最初的衝動。

他冷靜地分析,九元蛟王實力不亞於自己,他手下的雖然都是四階五階,可是卻有七階的小蟲和五階的小爬在自己的玉盤之中。

一旦自己和九元蛟王交手,那兩頭畜生必定殺將出來,自己後院起火。

水王宮中護衛都是三階,最高也不過五階,恐怕不是這些鄉巴佬的對手。更何況,小蟲和小爬手下還有數百靈獸大軍,那可都是五階以上的強手。

他陰森森的一笑,告誡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獸族一向如此,縱觀曆史,該慫的時候獸族一定是一招漂亮的螺旋下降後接猛虎落地式。

他換上了一副笑容,把手一抬,宮門朝兩側打開,他看到外麵的那一頭五階靈獸,這是一頭水兕。他之前有些印象,跟隨在那一頭九元蛟王身後,似乎是個幕僚的角色——這不就是自己身邊的古水貘嗎。

果然這種陰謀詭計都是你們這些師爺搞的鬼。

水兕人立而行,走了進來對主上微微一躬身:“見過尊上。”

主上揮手道:“不必多禮。”他也沒有問,剛才宴會上為什麽不提這件事情——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陰謀詭計,雙方當然都想避開眾人耳目。

畢竟強者都是要臉的。

那水兕說道:“我那兩個同僚實力不錯,所以被我家主人派來,想要先打個前站。隻是我一直擔心,這兩個家夥有些性情魯莽,容易產生誤會。”

主上皮笑肉不笑道:“這兩位,可是一頭白蛟,一頭真龍?”

水兕露出“大吃一驚”的模樣:“正是!難不成他們真的冒犯了尊上?哎呀呀,真是罪該萬死……這個……我替他們向尊上道歉!”

他分明是個獸族的樣子,卻學著人族的模樣,依照古禮認認真真的行禮叩拜。

主上冷著臉看著他,心中道:演、你接著演。

水兕直起身來,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道:“主上,這兩人雖然罪無可恕,但是那一條真龍,在我東海之中備受重視,畢竟是真龍之種,想來尊上也能明白。”

主上卻仍舊不動聲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至於那頭白蛟……這個你也知道,我家主人也是一頭白蛟。”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住上立刻知道了:原來是九元蛟王的後代,難怪如此飛揚跋扈。

他心中對小蟲又多了幾分不屑:原來是個在窮鄉僻壤橫慣了的獸二代。

水兕道:“所以還請尊上高抬貴手,饒過它們這一遭吧。尊上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們東海水族富甲天下,我們願意為此付出代價。”

主上一聲冷笑,鄉巴佬們有什麽見識,能有什麽好寶物。

但是他心思轉動,再看下麵的水兕,卻見這家夥嘴上說的謙卑,眼中卻**漾著信心十足地笑意,登時明白這家夥肯定是暗中和小蟲小爬有著聯係,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局麵。

“該死的東西!”他心中一聲暗罵。這不是來求和的,這是來談判的,以小蟲和小爬所掌握的獸軍來威脅自己!

他冷冷一笑,問道:“若是本座不答應呢?”

“這個……”水兕臉上露出十分“為難”的神情:“尊上身份尊貴,何必跟著兩個晚輩一般見識?這兩個小子十分魯莽,逼急了真的會魚死網破呀,尊上劃不來的。”

主上差點跳起來指著水兕的那一隻大鼻子破口大罵。但他還是忍住了,這個時候發作,真的搞得魚死網破,對自己的確不利。

他心念一動,道:“傳古水貘進來。”

他的謀臣古水貘很快走了進來,主上暗中已經用神念和古水貘講清了情況,古水貘進來之後一陣沉吟,詢問水兕道:“此事,畢竟是東海水族有錯在先,你們準備拿出什麽樣的寶物,來表達你們的歉意?”

“我們願意付出元玉三千萬。”水兕“一臉肉痛”地說道。

主上差點又罵了出來:打發叫花子呢?你這麽能演,怎麽不去梨園當名角兒呢!

古水貘幹笑一聲道:“閣下說笑了,三千萬元玉,對於普通修士來說的確是一筆巨款,可是拿來敷衍我家主上,顯得毫無誠意。”

水兕頓時叫起了撞天屈:“閣下此言詫異!我們東海水族乃是化外之民,三千萬元玉對我們來說,乃是極限了,畢竟我們比不得你們這些內河水族富裕。你們這麽有錢,也就不要和我們計較了,這三千萬,真的是我們的極限了,由此也能看出來我們的巨大的誠意!”

古水貘是當師爺的,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現在也有些憋不住了。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你們東海水族富甲天下,現在就成了“化外之民”?還巨大誠意……你們好過分。

“三千萬,實在是太少了點。不符合我家主上的身份。”古水貘也不跟他兜圈子了,咬死了不鬆口。

水兕兩手一攤,耍起了無賴:“那沒辦法了,主上若是不答應,我也不管那兩個畜生了,就讓他們魚死網破吧。”

主上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魚死網破、魚死網破!你這是威脅本座是吧?他猛然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恰在此時,水王宮之中,忽然升起一股強大的氣勢,竟然能夠和主上分庭抗禮!

是九元蛟王。

主上頓時氣息一滯,眼神不善的打量著水兕:你們配合的真好啊。

水兕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說道:“尊上不用在意,我家主人每天這個時候都要運功修行。氣息爆發,純屬巧合,絕不是針對尊上的。”

信你個大頭鬼!

主上和古水貘相視一眼,心中一起大罵。

古水貘暗中以神念相勸:“主上,小不忍則亂大謀,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主上冷笑一下,慢慢坐了回去:“也罷,天下水族本是一家。既然他們也是無心之過,本座也不跟他們這些晚輩計較,三千萬就三千萬。”

水兕卻又說道:“好,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不過還有個小事情請尊上幫忙。”

古水貘在一旁怒喝道:“莫要得寸進尺!”

水兕笑嘻嘻地說道:“小事、真的是小事情。”

主上壓著怒火:“說!”

“嘿嘿,還是那件事情,請主上為我們引薦大帝。不過尊上放心,我們沒有別的野心,不會爭奪什麽,真的隻是想歸入大帝麾下,化外之民總是心向文明。隻要能夠麵見大帝一次,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主上冷冷的盯著他,身上的氣息好似一座巨大的冰山,又冷又硬。

下麵的水兕堅持的十分辛苦,很快便在主上的“重壓”下冷汗淋淋。

但是主上卻險些跳起來:你也太過分了!裝出來這個樣子做什麽?表演的很到位啊。他一眼就看穿,水兕其實並沒有這麽窘迫。他表麵上一副支撐不住的樣子,實際上體內氣息穩固,力量遊刃有餘。

自己要發威,他就立刻配合自己,顯得很痛苦的樣子——這簡直就是羞辱!

可是偏生這個樣子讓主上有苦說不出:怎麽責備人家?他敢肯定,自己一旦開口斥責,這頭狡詐的水兕一定會大叫委屈,說自己是真的抵擋不住主上的“神威”。

怎麽弄,都是自己不占理。

他一聲冷笑,淡淡道:“好,你們相見大帝,沒有問題,本座可以為你們引薦,你們回去做好準備吧。”

水兕“大喜過望”連忙拜謝:“多謝尊上。”

他轉身要走,主上卻喊住了他:“且慢。”主上將玉盤拋了出來:“讓你們的這兩頭靈獸出來吧。”

玉盤上,雙方還在對峙。主上又放出了一道分神,籠罩在玉盤上監視著小爬和小蟲。

水兕似乎有些不情願,道:“可是我們還沒有見到大帝……”

“放肆!”主上是真的忍不住了,一聲怒喝:“難道本作的承諾,你們也不放心?”

“放心、當然放心。”水兕連連說道,然後朝著玉盤上一招手:“你們這兩個蠢貨,還不快快出來!”

一團靈光從玉盤中飄**出來,落在地上化作了兩頭巨大的靈獸。小爬和小蟲匍匐在水兕腳下,小蟲還有些遺憾:隻要再給我們一些時間,一定能夠為老爺把剩下的三支獸軍全都收服過來。

它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暗中將自己收服的獸軍送回了宋征的小洞天世界,並沒有帶在身邊。

主上臉色有些難看,問道:“本座的獸軍呢?”

小爬和小蟲繼承了老爺的優良傳統,一臉茫然懵懂,表演十分到位:你在說什麽?我們完全不知情啊。

這是什麽情況?我們在哪裏?我們是誰?我們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