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絕對不行!”宋征斬釘截鐵。

我們對巫睚妖尊的性別是否有誤解沒什麽關係,但巫睚妖尊你是不是對“任何代價”有些誤解?

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管你是男是女,還是不要輕易說出什麽付出任何代價的話,容易讓人誤會你想占我便宜。

巫睚妖尊一陣強烈的遺憾,還是不死心:“大人什麽時候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來找我。”

宋征不吭聲。

水王宮之中,盛大宴會已經開始了。

神荒枯至少有一點說對了,這些獸族保留了野獸的大部分本能,從它們的宴會就能看出來,上來的全都是生鮮貨物,一旦開吃,頓時整個水域之中,都是一片血腥。

而且這些家夥,一旦喝多了,便放浪形骸,什麽也不顧了。

有十幾頭三階、四階的靈獸醉眼迷離的不斷打量著坐在上首的小蟲,眼中充滿了欲念。在它們看來,這是自己後代絕佳的母體,若是能夠和這樣一頭高階靈獸**,後代一定十分強大。

小蟲也不介意,它同樣保留著獸性,覺得這是自己強大、美麗的證明,樂在其中。隻是如果真有那個不開眼的蠢貨上前求歡,那就是作死了。

主上一直在殷勤的照顧小爬,不斷地勸酒。

大殿中,有身姿妖嬈的“宮女”扭動身軀翩翩起舞,都是小蟲宮殿中那些種類:水蛇、電鰻、海馬之類。

雖然隻是九階荒獸,但是靈獸們都已經上頭了,不敢去找小蟲,卻毫無顧忌的撲向了這些舞女,拖到了大殿一旁,便糾纏在一起開始胡天黑地。

主上也不製止,它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小蟲看著活春宮,也是有些蠢蠢欲動,拿眼神不斷瞟著小爬。小爬一個哆嗦,沒有耕壞的田,隻有累死的牛,這道理它深有體會。

吃喝的差不多了,主上這才喝了一聲,將所有的靈獸召集起來:“諸位!”

“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實是有要事商議。諸位都已經知道,本座得了大帝的青睞鎮守一方,但是那些人族和妖族好死不死,偏要從本座的領地內穿過。

本座守土有責,當然不能讓他們過去,那一艘巨大戰艦實力不俗,上麵的人族、妖族修士,也都是鎮國強者的水準,咱們想要將他們埋葬在這汪洋大海之中也並非易事。

本座意欲組建大軍,擊殺那些修士,還請諸位助我!”

它一番話說完,下麵早有安排好的靈獸站出來附和:“主上不必憂慮,我族在這靈河內海得天獨厚威能倍增,既是大帝的旨意,我等自當用命,管教他有來無回!”

“說的是,怕他個甚,我等一起殺將上去,那些修士不過是口中美肉罷了。”

下麵亂哄哄的吵成一片,都是請戰之聲。

主上滿意微笑,又道:“本座還需要坐鎮水王宮,防範其他意外,所以不能親自領軍,原本這一場盛會,是想要推舉出一位統帥,不過……”它看向了身邊的小爬這要往下說,卻忽然身旁有一個沉重的聲音響起:“主上,依我之見,這統帥還是要較量一番,此世間已經不是上古時期,隻憑血脈便想要竊居高位,隻怕眾人不服。”

這是一頭六階靈獸冰荒夔牛,在它周圍,還坐著七八頭五階、六階的水族靈獸,不過七階的隻有小蟲一個。

它話音剛落,其他的五階六階也都連連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他們的實力更強,不會像那些三階靈獸護衛一樣,到了小爬麵前立刻軟癱。

五階的不做他想,同階之中肯定不是真龍的對手,但是六階就不同了。而不論五階還是六階,看到主上獨對小爬這樣看重,心中也是大不服氣。

獸族本性中也有狂妄自大。

主上斜瞥了那一頭冰荒夔牛一眼,心中卻已經勃然大怒:本座的決定,輪得到你來置喙?表麵上它卻不動聲色,笑嗬嗬道:“哦?這麽說來你有意競爭這個統帥之位?”

“這是自然。”它走下場來,兩百多丈的身長,也是一頭龐然大物:“這一次之後,統帥便是主上麾下武將之首,古水貘乃是文臣之首,一文一武左膀右臂,在下雖然不敢妄自尊大,卻自認有些實力,總要爭一爭,卻不能一看人家的血脈高貴,便立刻臣服了。”

它冷笑著看向小爬,眼神之中充滿了挑釁:“況且,身負真龍血脈,卻隻是一個五階,想來也不過是龍族之中的廢物,不成什麽氣候……”

它一番挑釁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忽然飛來一道巨大白影,快的好似閃電!

便是真的閃電,以六階荒獸的實力,也能夠輕鬆躲開,可是這白影臨體的時候,冰荒夔牛卻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當頭壓製下來,硬生生鎮的它動彈不得!

白影一閃而過,冰荒夔牛張著嘴愣在那裏一動不動。

群獸隻看到上首座位上,那一條巨大的白蛟不緊不慢的吃著東西,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尾巴。

“是它出手?”群獸心中驚訝,再去看冰荒夔牛,兩百多丈的龐大身軀慢慢的裂成了無數塊,咕隆一聲砸在了地上。切口平滑無比,遠勝飛劍!

群獸頓時噤若寒蟬,尤其是剛才那些附和著,想要挑戰小爬的家夥們。

這是真正七階的實力啊。

小爬被冰荒夔牛挑釁,但是它天性並不好鬥,它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這頭靈獸打一架。被這樣當麵罵廢物,應該憤怒、然後上去教訓對方一頓,好像是這個樣子。它看那冰荒夔牛,雖然是六階,但血脈不純,而且古老腐朽,自己提升為五階之後,覺醒了一些本命神通,應該能贏。

還沒等它決定到底是不是動手,小蟲已經一尾巴將冰荒夔牛給切了。

小爬轉頭看向自家女王,小蟲眼神示意:回頭好好表現報答我!

小爬心中一陣小甜蜜的歡喜,自家女王正是個暖心的主子。

宋征遠遠看著,暗中搖頭,看不出來,小蟲還是個寵夫狂魔。

那些五階、六階的荒獸卻是一時間不敢再做聲,隻是看到小蟲和小爬之間“眉來眼去”,一起在心中怒罵:這白蛟想要老牛吃嫩草,看上真龍血脈了,想懷龍種!

其實早就懷過了,隻是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龍種……

小蟲收拾了冰荒夔牛,嘴上卻沒有停,吧唧吧唧的吃著,它看到所有獸都不動了,似乎毫無所覺,問道:“吃啊,怎麽都不吃了?對了,你們還有誰想要挑戰統帥之位,一起站上來,我一起處理了,省得麻煩。”

說著,它巨大的尾巴不安分的晃了晃,似乎十分享受將對手切成碎塊的感覺。

主上暗中使了個眼色,古水貘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閣下,您這樣做,在座的各位便是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是不服氣的。真龍閣下便是就了這統帥之位,臨戰之時指揮起來怕也多有不便呀……”

小蟲仍舊吃著,用巨大的尾巴拍著水王宮的地麵,轟轟巨響。

“那你說應該怎麽辦?”

古水貘感覺到這一位眼神不善,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就落得和冰荒夔牛一個下場。主上應該能及時救下自己……吧?

“這個……真龍閣下必定不凡,還是應該讓它顯露幾手本事,才好服眾呀。”

小蟲聽它誇了自己男人“必定不凡”,勉強決定不切它了。它看向小爬,小爬沒經曆過這種事情,有些不知所措:“那……應該怎麽顯露?”

六階靈獸們頓時又來了勇氣:這真龍血脈畏畏縮縮,必定是心中怯戰,沒什麽實力。

但是它們也不傻,卻沒有馬上跳出來挑戰。有一頭四麵水猴站出來問道:“可是這一位七階的閣下坐在這裏,我們若是戰敗了真龍血脈,它一憤怒我等如何抵擋?”

其餘的靈獸都不說話,看著小蟲,等著這一位“真節山人”的回答。

小蟲哼了一聲,呸一聲將一根骨頭吐在了四麵水猴的身上,後者咬著牙,硬生生忍住羞辱沒敢動手。

小蟲道:“你們放心,你們隻要不出陰招,本座不會插手。”

六階荒獸們得了保證,一起鬆了一口氣,小蟲卻在心裏說道:我可沒說不會事後算賬。

四麵水猴第一個跳將出來:“既然如此,我來打頭陣,挑戰真龍血脈!”

它說著把四張大口一開,各自吐出一道渾濁的水河,在身外不斷盤旋抽打,這渾濁的水流十分詭異,和周圍的靈河水格格不入,卻有著汙染、墮落一切的力量,便是這水王宮的地麵,吃它一掃,也頓時消沒了金光,變得普普通通。

隻不過水王宮十分神妙,過了片刻,那被消沒之處,便恢複了過來,重新變得金光閃閃。

主上看了四麵水猴一眼,道:“大家都是同族,點到即止,莫要殺傷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