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泓擺了擺手,示意十六人站起來,陷入沉吟當中。

道盟修士的出現,實在有些超乎楊泓的預料,十八名涅槃境大能,簡直就是可以橫掃整個雲夢大陸的龐大勢力,若非是楊泓閉關十月,又經曆過一次天罰之劫,不朽魔功突破到無上地魔的層次,恐怕單單是其中一個人,就足以將他擊殺。

這些涅槃境大能,完全不能用平常的眼光來看。

楊泓雖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度化成魔仆,看似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可真正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他的地魔之輪眼與魔之真諦施展出來時,明顯感受到每個涅槃境大能劇烈的反抗,十七人聯合起來,幾乎差一點就會被震破,逃出生天。

可以說他們的修為雖然隻有涅槃境,卻已經是可以媲美血羅睺一般的存在了,還有道盟這種龐大的勢力在背後支持,手底下肯定也有層出不窮的手段。

若非是楊泓幹淨利落的將他們度化成魔傀,恐怕光是擊殺的話,也要費很大的功夫,甚至會被逃出一半的敵人。

“你們有誰對道盟了解頗多的,還有其餘幾個勢力,妖神殿,儒園,歡樂穀,都給我仔細說說!”楊泓忽然沉吟道。

十六名生死境大能,這一刻已經完全信服與楊泓,絲毫不敢違抗,隨即一名自稱被道盟逐出宗門的修士緩緩說了出來。

“道盟是雪域大陸四大勢力之一,一直自稱正派領袖,替天行道,而妖神殿與歡樂穀,一個是妖修門派,一個是采陰補陽的邪道,一直與道盟作對!”那名修士道。

“正派領袖?門內的人用嬰兒修煉邪功,這也是所謂的正道?”楊泓聞言不由冷笑。

那名自稱道盟驅逐的修士點頭道:“不錯,這個所謂的正道領袖,其實也隻不過是他們自居而已,道盟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我原本是道盟的一個弟子,發現了他們的一些秘密後,便派人追殺,險死還生之下,我是被儒園的人救了下來,才僥幸活到如今!”

“哦,秘密?什麽秘密?”楊泓眉頭一皺。

那修士搖頭苦笑道:“這才是最令我覺得屈辱的地方,當時我隻是聽到了幾個不相連的字,還沒弄清楚是什麽事情,就被追殺萬裏!”

“什麽字?”楊泓問道。

那修士道:“臨,運,尋找,碎片!”

經過十六人的一一訴說,楊泓大體將道盟這個勢力了解了一番,當然也包括妖神殿與歡樂穀。

至於那個儒園,反而是最為神秘的一個勢力,這十六人中有一個人自稱自己的表姐是儒園一名長老的小妾,卻也對儒園一無所知。

“公子,我們回來了!”就在這時,先前接到任務出去尋找虞婉兒與顧清影的兩名涅槃境大能,也趕了回來。

望著站在楊泓身旁,如有一個個石頭雕塑出來的道盟修士,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以他們見識,自然看得出來這十七名修士的恐怖實力,而身上的裝束,也代表著他們的身份與地位。

“這些是道盟的人!”蒼山釣叟一眼就認出這些人的身份,心神大顫。

十氣名神態恭謹,甚至帶著麻木的涅槃境大能,站在楊泓身後,那是一幅怎樣的場景,尤其是這十七人身穿道盟衣袍,身份地位,根本就不是他這種小勢力出來的修士能夠相比的。

這就好像是貧民與皇室之間的差距,是本質的區別。

“不錯,他們是道盟的人,我已經說過了,在一年半前,我搗毀了道盟一處拍賣場,今天他們就是感覺到我的氣息,特意來追殺我的!”楊泓臉上毫無表情的點點頭,道:“不過他們根本不知道我眼下的實力,豈是他們這群涅槃境修士就可以追殺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我煉化成魔傀!”

楊泓說完這句話,就停頓了下來,須臾蒼山釣叟陳長霖與唐天殊立刻跪倒下來。

這兩個人也是人老成精,楊泓告訴他們這些事情,顯然是潛意識的警告他們,即便他們不誠心皈依楊泓,也有將他們度化成傀儡的手段。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對了,我派你們尋找的人呢?”楊泓淡淡點頭,這兩個人是空手回來,顯然並未找到虞婉兒與顧清影。

“公子,那個名叫虞婉兒的人我們已經找到了,隻不過她傷勢太過嚴重,不能夠過分的動彈,就在龍城司法府的一處監牢中,至於那個顧清影與澹台千風,原本也是投靠血羅睺的人,不過好像聽到了什麽風聲,三天前就離開了!”蒼山釣叟陳長霖恭敬道。

“受傷太嚴重,帶我去看看!”楊泓眉頭不經意的一動,隨即由蒼山釣叟帶路,三十七人浩浩蕩蕩的禦空飛行。

楊泓與蒼山釣叟走在最前麵,後者引路,很快來到一處陰森的府衙當中。

司法府是雲夢皇室成立的一個情報機構,也是關押凡人的牢獄,據說這裏麵被關押的人,大部分都是皇室內部的重要人物,犯了大錯,留守待殺的人。

虞婉兒就是被關押在這裏。

在一間陰暗潮濕,散發著腥臭氣味的牢獄中,楊泓見到了一個女人,虞婉兒。

此時的虞婉兒,徹底改變了原本臃腫肥胖的模樣,身體幹癟,皮包骨瘦,楊泓第一眼幾乎認不出來她,並且在她的身上,也感覺不到任何真氣的存在,顯然已經淪為一個普通人。

虞婉兒見到楊泓,幾乎是難以置信的顫抖起來。

“公子….是你,真的是你!”聲音沙啞,嘴唇幹裂,頭發幾乎亂成一團的虞婉兒,顫顫巍巍的撫著牢籠。

楊泓心中跳動了一下,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須臾才道:“你的**被廢了?”

虞婉兒苦澀的點點頭,雙眼流淚,哇的一張嘴,突出一口墨綠色的血液。

“你中毒了?”楊泓皺眉道。

虞婉兒苦笑道:“一直以來我體內就被種下了劇毒,這是劇毒發作,每日都會有一次,暫時還要不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