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泓突破抱胎境界,成為行者大修士,虛空魔爐中吞吐出來的火焰,威力暴增,可以灼燒一切,連堪比絕世道器的胎體,都能一寸寸融化。

眼下他隻是從爐中拘出來一縷火苗,點在玄衣腿上,頓時讓他再也偽裝不下去,接連慘嚎,雙腿自下而上,從腳趾頭一點點的融化,連灰燼都剩不下。

滋滋滋的聲音,讓人毛發豎起,森幽幽的魔焰,在玄衣雙腿上緩緩的灼燒,火勢不旺,似乎風吹即滅,可偏偏一寸寸的往大腿根爬去。

玄衣猙獰的臉龐痛得幾乎扭曲成一團,五官錯位,虛空魔爐的魔火灼燒,似乎連靈魂都波及到,他能感覺到刻畫在肉軀上的陣紋,根本阻擋不住魔火蔓延,早已崩潰瓦解。

“殺了我,你們絕對出不去,要困死在這裏?”玄衣沙啞的聲音吐出,極為硬氣,可接下來卻是再次淒厲慘叫,楊泓話都懶得說,直接又拘出一縷火苗,增強火勢。

看似微弱欲滅的魔焰,還沒有拇指大小,卻似乎是世間最恐怖的力量,折磨得玄衣死去活來。

楊泓卻再度森然一笑,伸手探入爐中,下一刻三縷漆黑火苗,在楊泓的五根手指頭上,來回跳動,讓遠處眾人不由再次變色,踉蹌倒退幾步,生怕被這恐怖的火苗沾染到身上,生不如死。

楊泓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玄衣的慘叫聲一重高過一重,不過他倒也硬氣,任憑楊泓怎麽施加壓力,增強魔火,都硬生生的扛了下來,連楊泓都不得不暗自佩服。

不過他依舊不出聲,對待玄衣這種人,楊泓算是極有經驗,無論是之前的莫玄雲,還是虞婉兒,都崩潰在他的魔威之下。

“很好,你還真讓我烏崇雲刮目相看,算是個人物,比顧清影順眼的多,你隻要激發禁製,送我們出去,我可以饒你一命!”

魔焰已經灼燒到玄衣的大腿,還差幾寸的距離,就波及到丹田,到那時候,別說他隻是真元境大修士,哪怕一個宗門的長老,返虛境大修士,丹田根基被燒成虛無,也隻有死路一條,什麽仙威神威,蕩然無存。

可這玄衣也是另類,真不怕死,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淒厲慘叫,卻偏偏露出譏諷嘲笑,似乎不將死亡看待在眼裏,楊泓眉頭一皺,臉色驟然陰冷下來,手一揮將玄衣身上的魔焰,收攝到虛空魔爐中。

“怎麽,繼續折磨我啊,實話告訴你,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都別想出去,統統都困死在這裏吧!大修羅宗的禁製,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玄衣見楊泓收回魔火,以為他黔驢盡窮,拿他沒有辦法了,不由嘶啞的嚎叫,楊泓搖搖頭,手掌反轉,虛空魔爐噗嗤一聲化成魔氣,回歸丹田。

這時納蘭含玉走到他跟前,皺眉道:“楊烏師兄怎麽辦,你這麽折磨他,都撬不開他的嘴,看來他是不會說出來了!”

“無妨,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以為我沒有他,就離不開這裏了!”楊泓擺擺手,不以為然。

玄衣卻嘶啞的冷笑道:“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都不會說出去,可你們也要統統給我陪葬,怎麽樣,也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隻要你跪在地上,給我磕一個響頭,然後自廢修為,斬掉四肢,再讓堂堂莽荒宗的小公主服侍我舒舒服服的,我興許高興了,就大發慈悲送你們出去!”

玄衣淪落到眼下這個地步,終於暴露出人的惡之本性,tian了tian龜裂的嘴唇,一臉yin邪。

納蘭含玉臉色立刻大變,她何曾受過這等侮辱,一腳抬起來踩下去,直接碾壓在玄衣的手上,憤怒道:“醜陋的東西,還以為你足夠硬氣,是個人物,沒想到這麽無恥!”

玄衣卻毫不在意,臉上依舊蕩著yin邪,他連楊泓的虛空魔爐魔火都承受下來,豈會在乎這點痛苦,兩者之間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他一邊yin邪大笑,一邊道:“不愧是莽荒宗的小公主,美若天仙,服侍得老道飄飄欲仙,可惜力道有些小,肯定是個雛兒,不知道美妙手段!”

他越說也越過火,納蘭含玉被氣得渾身發抖,三名莽荒宗的真傳弟子,也連忙走過來,見到納蘭含玉受盡屈辱,也顧不得留手,無比憤怒地抬腳踐踏。

可玄衣仿佛不知道什麽是痛苦,依舊猖狂的yin笑,納蘭含玉終於忍受不了言語侮辱,從地上拿過一塊石頭,狠狠的塞到他嘴裏。

“殺了他,就算出不去,也要殺了他!”納蘭含玉冰清玉潔,不諳世事,這些汙言穢語,徹底惹怒她。

楊泓卻是一把將納蘭含玉拉到身後,目光陰冷的盯著玄衣,森然道:“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麽?你以為我黔驢盡窮,很好,我保證你能活下去,誰要敢殺你,我第一個殺了他!從現在起,你會活得好好的,比誰都長命!”

眾人被楊泓這一句話弄得發蒙,尤其是納蘭含玉,長大了嘴巴,眼中幾乎要流下淚來,玄衣被塞住嘴巴,卻滿臉笑意,可接下來的一幕,他再也笑不出來,納蘭含玉表情也立刻凝固。

一根根紋刻著魔紋的觸手,忽然從楊泓身後伸了出來,魔胎異象碰碰的跳動,滾滾如岩漿的魔氣,演化出來無數條觸手,將玄衣包裹著,緊接著玄衣雙眼充滿了驚恐。

他感覺到自己的真元,生機,在迅速的散失,他的頭發,徹底斑駁枯萎,最後隻剩下幹癟的頭顱,渾身的血肉,幾個呼吸間,就變成皮包骨頭,而他竟然還不死,留有一口氣,被真元觸手包裹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玄衣的意識,終於開始模糊,他之前硬氣無比,承受了無數的折磨,都硬抗過來,可此時真正感覺到死亡臨近,竟是如此恐怖,他想張開嘴求饒,可被泥土塞滿,隻能發出嗚嗚的慘叫聲。

“沒有人不怕死,我也怕,如果說世間真有不怕死的人,那隻有一種,就是死人!”

楊泓的聲音冰冷的傳到玄衣的腦海,讓他驚恐的搖頭,開始妥協求饒了,可楊泓卻視而不見。

他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不知為何,從玄衣開始肆無忌憚的侮辱納蘭含玉時,他內心深處,就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催促他,要以最殘忍血腥的手段,將玄衣虐殺。

楊泓本來就是修煉不朽魔道的大魔頭,行事肆無忌憚,殺人如呼吸,這個念頭一旦萌發,他立刻出手,以最殘酷的手段,將玄衣的生機,真元全部吞噬,化成一股股魔氣,收入丹田魔胎中。

下一刻,一尊虛空魔爐的虛影,呈現在魔胎異象中,一根根纏繞住玄衣的真元觸手,將他一把拋了進去。

“我說過,我絕不會讓你死,因為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無窮無盡的用魔火灼燒你的靈魂!”玄衣徹底湮沒在虛空魔爐的虛影中,他蒼老幹枯的肉軀,在魔火的灼燒下,竟然沒有融化的跡象,反而卻更加淒慘的哀嚎。

虛空魔爐中的魔火,千變萬化,不但能夠灼燒實體肉身,還可以透過一切阻礙,直接鞭笞人體脆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