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烈一聲令下,數位金甲天兵便騰空而起,二話沒說就封禁了周宏劍的修為,並將其壓到方烈的麵前。

原本那些想附和周宏劍的人,嚇得趕緊就把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他們還清楚的記得,就在幾天前,還是這個地方,還是這個情況,方烈以咆哮公堂的名義,打了好幾千世家子弟的屁股,現在很多人都還屁股痛呢!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誰還敢發話啊?

別看方烈平時大咧咧,表現的很像是一根筋,可實際上他特別聰明,周宏劍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知道對方的打算,故而先發製人,直接將其拿下。

果然,一下子就將那些想要跟著起哄的家夥全部嚇回去,再也沒有人敢發話了。

成功封住其他人的嘴之後,方烈便壞笑道:“你看看,沒人理會你,可見你剛才說的話,完全和放屁一樣,甚至不如一個屁!”

“你~”周宏劍頓時氣得都要哭了,他大怒道:“方烈,你現在執掌仁字令主,怎麽可以如此不講道理?”

“不是我不講道理,是你壓根沒有道理!”方烈冷笑道:“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表麵上看著光鮮,可實際上,你不過就是一隻蛀蟲,一個死不要臉的下三濫!一個狗都不如的人間渣渣!”

“啊~”被方烈痛罵的周宏劍頓時五內俱焚,他掙紮著大吼道:“方烈,你竟然敢如此辱我,我和你沒完!”

“辱你?你也配!”方烈冷笑道,“哼,我剛才的話,是在公證的評價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虛言,你,的確就是一個蛀蟲,一個,連祖師堂都沒有資格進入的下三濫!你敢在這個神聖的地方放肆,我就是直接打死你,都算是替天行道!”

“哇~”周宏劍終於徹底怒了,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大吼道:“方烈,你有種就把話說清楚!我,周宏劍自問頂天立地,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我怎麽就成了蛀蟲,成了人間渣滓?”

“好~”方烈直接點點頭,道:“那我就叫你明白明白,也在在場的幾萬墨門弟子,都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隨後,方烈環視周圍的數萬弟子,然後猛地一拍前胸,發出啪得一聲脆響。

“我,方烈,在場的人應該都知道!”方烈大聲道:“我方家也是墨門八百世家之一,祖上為宗門征戰,死傷無數。先父,更是死在沙場之上,方烈所說這些,你們也都清楚,沒有一句虛言。周宏劍,你說我有沒有撒謊?”

“你的身世大家都明白,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周宏劍惱怒的道。

“馬上就有關係了!”方烈獰笑道:“過去的十年裏,方烈沒有一技之長,隻能依靠在宗門的礦洞挖掘礦石,來完成宗門任務。在漆黑的礦洞裏,一挖就是幾個月,整天不見天日,喝的是鹹澀渾濁的水,吃的是冰冷發餿的幹糧,完不成任務,還要受罰。這樣的礦奴日子,我過了整整十年啊!”

“然而,完成十年的宗門任務,卻沒有得到任何補償!”方烈冷笑道,“十年裏,宗門沒有給過我一顆靈石,一顆靈藥!”

“哇~”周圍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甚至很多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接下來,方烈繼續道:“我的二弟,一個超級可憐的孩子,本來有水洗靈根,可是卻被狠心的父母拋棄到冰冷的湖水裏,在垂死關頭被我父親撿回來,當時他整個人都和一塊冰雕琢的一樣,寒氣入骨,愣是將他的靈根變異成了冰係!但是他的骨頭,也因為那次事件,變得極脆,根本幹不得重活。”

“這麽一個可憐孩子,骨子太弱,連挖礦都不行。在宗門裏,隻能依靠喂食下等妖獸完成宗門任務!”方烈道:“那個地方,臭不可聞,妖獸的糞便積蓄太多,甚至空氣裏都積蓄了毒素,幾乎沒有人願意去。可他去了,一幹就是十年!”

“十年苦幹,得到的下場和我一樣,宗門沒有給過一顆靈石,也沒有給過一顆靈丹!”

“還有我的三弟,方火!”方烈接著道:“他母親是他父親的丫頭,那混蛋酒後失德,才有了他。本來是秘密撫養,可是卻不料被大婦發現。那個入贅的廢物,就當著方火的麵,殺了他母親,並將其打得半死,拋入荒野!”

“這樣一個可憐孩子,還好有點火係靈根,在這十年裏,依靠給人當看火童子完成宗門任務。”方烈冷冷的道:“你們都知道,看火童子不是人幹的活,有時候甚至要連續幾個時辰不能動,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他咬牙堅持了十年,也是毫無收獲!”

“同樣的遭遇,還有的四妹和五弟,兩個人,一個催生靈藥,一個開墾靈天,都是耗費靈力的活,苦,累,還被人看不起!”方烈道:“可他們還是堅持了十年!”

“我們五個孤兒啊,在墨門,為宗門辛辛苦苦幹了整整十年,可謂是做牛做馬呀!”方烈悲憤的道:“可是我們什麽都沒有得到,本該有的宗門福利,被周家拿走了,本該得到的宗門貢獻,也被周家拿走了!”

“周宏劍~”方烈隨後指著周宏劍的鼻子,咬牙切齒的道:“你身上的錦衣,你嘴裏的玉食,你大手大腳花去的靈石,都是從我們這些人身上盤剝的!你自己說,你不是蛀蟲是什麽?你不是下三濫,又是什麽?墨門的清譽,就敗壞在你們這些賤人手上!”

方烈這一番痛斥,把周宏劍說得是麵紅耳赤。不過他還是狡辯道:“那,那都是下麵人搞的,和我無關。再說,犯法之人,也已經伏誅了!”

“那不叫伏誅,那叫殺人滅口!”方烈厲聲吼道:“墨門什麽時候可以不經過祖師堂審判,就能隨便殺人了?身為祖師堂堂主,他會不知道這個嗎?你以為你們可以騙得了人?還是以為你們可以騙得過天!”

“你,你,你這是想公報私仇?”周宏劍頓時醒悟過來,大叫道:“不,你不能這樣!”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方烈冷笑道:“準許你們這些賤人,盤剝我們十年,卻還不讓我報仇嗎?”

“你口口聲聲說墨門規矩,你現在怎麽不講規矩了?”周宏劍氣急敗壞的道。

“我當然講規矩,所以我要治你一個,咆哮公堂之罪!”方烈獰笑道:“我現在問你,服不服?”

“我~”周宏劍直接氣哭了!

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這次是掉進坑裏了。在他出來的那一刻,就等於是被方烈抓住了把柄。

敢說不服?那正好,三不服的大刑伺候,絕對能讓他生不如死!

可是要說服?那就等於是認罪了,接下來就隻能任憑方烈宣判,而且不管判什麽,他都無法反駁!

現在的周宏劍隻想買後悔藥吃,早知道方烈意圖收拾他,當真是打死也不跳出來啊!

其實不光是周宏劍,就連周圍的人也都看了出來。方烈這分明就是借題發揮,要狠狠整治一番周宏劍,或者說是要整治整個周家!

至於原因,恐怕方烈以前的經曆也都隻是其中一個方麵。而真正的根源,八成還是這次的事情。

整個墨門都知道林家和周家的親密關係,甚至暗地裏不少人都管林庭芝為周家第一忠犬!

所以林家這次對方烈出手,恐怕少不得有周家的參與。

但是周家手腳太幹淨了,導致方烈一點都抓不住把柄,所以無奈之下,他才拿著周宏劍做文章。

一個是可以趁機清算總賬,另一個,恐怕還是在圖謀周正清!

隻要周正清敢出麵保護自己的玄孫子,那麽方烈肯定會直接收拾了他,就和收拾上一個勇字令主一樣。

周宏劍此時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他心中知道,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牽扯出太祖父。

隻要那顆大樹不倒,他總有報複回來的一天。想明白這些,那麽怎麽選擇也就很清楚了。

“不就是挨一頓水火大棍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周宏劍於是索性便道:“我認罪伏法,你打吧!”

“嗬嗬,我打你幹嘛!”方烈卻是一臉奸笑的道:“我今個打算換個方式處置你,一不打,二不罵。而是讓你好好露一次臉!”

周宏劍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不妙,八成方烈有更惡毒的計策,立刻便驚恐的道:“你,你想幹什麽?”

“很簡單!”方烈說完,卻突然高喝道:“來人啊,給我把這小子扒光了,吊在祖師堂外,示眾三天!”

“不~”周宏劍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他大吼道:“方烈,你不能這麽幹!你不能這麽幹!”

“為什麽不能?”方烈獰笑道:“你們周家不是罪喜歡扒皮麽?你們先叫周扒皮扒了我十年皮,昨天又找了林家,對我扒皮抽筋!既然你們這麽喜歡扒皮,那我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又能如何呢?”

“啊,不要,不要啊~”周宏劍大聲悲呼。可惜執法天兵卻不管這麽多,直接將他的衣服全部趴下,然後拖出大門,倒掛在一側的門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