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種情況,在場的人都紛紛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惱火和鄙視的目光。

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他們看出了天陰子和天損子隱藏的貓膩。

的確,大衍天珠內部自成世界,可以安置海量的毒蠱,但是,不管怎麽說,世界終究有盡頭,毒蠱的數量也不可能真的達到無窮無盡的程度。

因為大衍天珠的目的乃是放養,利用裏麵美好的環境,讓各式各樣的毒蠱群落,可以在其中繁衍生息,生生不絕。

在這種情況下,地方就算大,也不可能裝滿毒蠱。

就好比一片牧場,放養1000隻羊的話,羊吃草的速度,和牧場草料生長的速度,能夠保持一致,那麽這些羊就可以不停的繁衍生息,不需要外力幫助。

可如果你放養1萬隻羊,牧場的地方自然也能裝得下,但是最多一年,牧場的草就會被吃光,然後這些羊就得活活餓死。

當然,也可以牧場主人,也可以從外麵購買草料,但是這個投入可就太大。

尤其是大衍天珠這樣的至寶,內部有成片成片的大陸,飼養著數不清的毒蠱,肯定是隻能讓其自生自滅,如果放養太多的話,光投放毒蠱的飼料,恐怕就能讓天陰子和天損子傾家蕩產。

所以,大衍天珠內部的毒蠱,在正常情況下,數量就算多,也有一個限度。

按照現在的噴射速度,每一顆大衍天珠,每時每刻都有數百億毒蠱噴出來,那麽堅持一個月也就頂天了,無論如何不可能連續噴3個月,還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很顯然,這些大衍天珠內,存放的毒蠱數量,已經遠遠超出了大衍天珠所能飼養的最大容量,如果平時天陰子和天損子也是這樣做的,那麽毫無疑問,結果隻能是讓大衍天珠內部的秀麗空間變成荒漠,硬生生毀掉這麽一件至寶。

天陰子和天損子又不傻,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做,於是結論也就很清楚了天陰子和天損子分明就是在決鬥之前,突然弄到了大量的毒蠱裝進自己的大衍天珠裏。

按照道理來說,決鬥的時候,應該隻用自己的寶貝,像他們這樣,臨時從別處借來毒蠱大軍,增加實力的行為,完全就是作弊。

尤其是眾人看到,這3個月裏,混元級別的毒蠱,竟然出現了三四百之多,就更坐實了這一點。

要知道,天陰子和天損子也算是仙界有名有姓的大佬,曾經和不少人動過手,尤其是抵禦域外天魔的時候,他們也曾經全力催動毒蠱大軍。

所以他們的底細早就被人摸清楚了,天陰子作為大師兄,手上隻有五十隻混元毒蠱,天損子則隻有三十來隻,他們加起來也不到100隻。

就算他們暗地裏藏了一手,也肯定不可能隱藏這麽多。因為抵禦域外天魔的前線戰鬥無比激烈,就算天尊都要全力以赴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時天陰子和天損子率領左道旁門大軍,苦戰數十萬年,損兵折將,自己也受傷不輕,差點損落。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哪裏還敢藏私啊?

由此就可見,天陰子和天損子的真實實力,也就是擁有不到一百隻的混元毒蠱,外加大衍天珠連續狂噴一個月的毒蠱大軍。

即便這些年他們有所提升,但也肯定不可能成為成倍的增加毒蠱的數量,真要如此,左道旁門就無敵天下了。

意識到這種情況,觀戰的人自然對左道旁門極為不屑,不過他們都沒有利益衝突,也害怕左道之祖,所以隻是冷眼旁觀,並未出言。

但是昆侖仙宮的那些仙人柱忍不住了,哪有如此無恥的?

脾氣最為火爆的劍仙昆侖劍尊,便忍不住嘲諷道:“天陰子和天損子這兩個家夥竟然能有這麽多的毒蠱,真是令人震驚啊!”

麵對昆侖劍尊的嘲諷,左道旁門中人心中有愧,自然不敢回應。

而丹鼎道尊則不管這麽多,接口道:“是啊,是啊!我得當初域外天魔大舉入侵,天陰子和天損子也曾親臨前線,結果,他們當時隻用出不到現在一半數量的毒蠱,可見人家當時,肯定是藏了一手吧?”

烈風道尊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馬上就故作惱怒的道:“抵禦外敵的時候,竟然還有人隱藏實力,簡直罪無可恕!”

其實,他們3個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是明知道天陰子和天損子作弊,也沒有真憑實據指責人家,就算是挑明了也沒什麽用。

但是,他們卻找到了另外一種方式,把一桶超級髒水扣在了天陰子和天損子頭上。

要知道,抵禦域外天魔,那可是關係到全仙界的大事,開戰之前,諸位道祖就曾經盟誓,上下一心,竭盡全力,任何人不得隱藏實力!

所以這盆髒水扣的天陰子和天損子頭上之後,就由不得左道旁門的人裝傻充愣了。

因為一旦坐實這個罪名,昆侖道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打死他們兩個,而其他道祖,隻能支持不能反對,就連左道之祖也不能幹涉。

果然,烈風道尊這盆髒水扣回去之後,左道旁門那邊就再也坐不住了。

天絕子急忙解釋道:“你們胡說什麽?當時我師兄絕對是傾盡全力了,他們甚至都受了不輕的傷,這些你們都看在眼裏!”

“那就奇怪了?如果當時他們是傾盡全力,才弄出那麽點毒蠱,那麽現在他們為何卻能,讓自己的毒蠱大軍數量翻倍呢?”烈風道尊冷笑道:“莫非,是你們把自己的毒蠱借給了他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絕對是作弊吧?”昆侖劍尊憤怒的道。

天絕子聞言,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你們想多了,這是我兩位師兄用自己曆年來的積蓄,收購的毒蠱。他們為了這次決鬥,也是準備充分,難道這也有錯?”

“嘿嘿!”天毒子也冷笑一聲道:“決鬥隻規定不能借寶貝,卻沒有說不能買寶貝,你們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你”烈風道尊等人聞言,頓時氣得臉都綠了,可卻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雖然在表麵上,人家的理由很充足,這是買的,不是借的。

但是,隻要是個人就能看出,這根本就是一句推諉的廢話。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左道旁門的高手,一身本事,一半以上都在毒蠱大軍上,根本不可能舍得賣出。所以他們根本就是以賣的名義,出借給天陰子和天損子。

大不了等決鬥之後,天陰子和天損子再將這些毒蠱,賣給原主人。

這種貓膩,別說騙不了烈風道尊,就連周圍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反正大家都極其對左道旁門翻白眼,表示不滿,不屑。

可是左道旁門眾人,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個個都麵露得意的冷笑,把昆侖一眾仙人,都氣的是五內具焚!

脾氣暴躁的昆侖劍尊,甚至都忍不住祭出飛劍,想要和對麵的這些無恥之徒幹一場。

不過這個時候,昆侖道祖卻突然發話了:“不好好看你師妹大發神威,都在這裏鬧騰什麽?”

“師傅,他太不要臉了!”昆侖劍尊憤怒的道。

“就是,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丹鼎道尊也恨恨的道。

“我擔心小師妹承受不住啊!”烈風道尊則憂心忡忡的道:“他們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作弊,就肯定還預備了後手,我甚至擔心,剩下的18顆大衍天珠,說不定也在天陰子和天損子手上!並且個個都裝滿了毒蠱!”

“什麽?”昆侖劍尊頓時驚呼出聲,忍不住怒道:“這還怎麽打?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妹吃虧,師傅,不如動手了吧?”

“是啊師傅,他們這樣無恥,咱們也不能忍了,不然師妹就危險啦!”丹鼎道尊也憤怒的道。

“胡鬧!”昆侖道祖卻是沉聲喝道:“決鬥的規則既然已經定下,那就必須要遵守,左道旁門雖然手段下作,可畢竟沒有在明麵上違規,我昆侖又豈能在這個時候食言而肥?那不是自甘下賤,落人口實嗎?”

“可,可是,師妹他們”丹鼎道尊委屈的道:“萬一輸了怎麽辦?”

“哼!”昆侖道祖臉色一肅,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說道:“我昆侖賭的起,就輸的起!”

周圍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喝道:“好,好一個昆侖!不愧是道祖至尊!”

“願賭服輸!真英雄也!”

“哪怕代價再慘痛,也不願落人口實,這樣的昆侖,才不會是道祖門庭!”

“泱泱大派,果然氣度不凡!佩服佩服!”

“相比另外一邊,即便是輸了,我也隻服昆侖!”

這些人的閑言碎語,也紛紛落到左道旁門眾人的耳朵裏,他們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還有一些人羞憤欲絕,甚至都不願意呆在左道旁門一邊,悄悄離去了。

而左道之祖也氣得臉色鐵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正所謂法不施眾,雖然在場的人,任何一個他都得罪得起,可是全部加起來,他就要掂量掂量了,因為這些人幾乎代表了整個仙界的力量,就算是道祖也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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