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風起白崖92 逃亡!

就在這時,顧春風發現四周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自己像處於深水中一般。

青衣人拉著他,猛的向外衝去。青衣人發力很猛,可是動作卻快不起來。兩人仿佛真的處於水中一般,周圍都是粘稠的阻力。

青衣人拔刀,細長刀鋒傳來的森森寒意激得顧春風打了一個寒顫。

青衣人接著舉刀對著空氣猛砍,刀速剛剛開始時很快,到後麵越來越慢,最後甚至完全停頓在了空中。

見刀鋒頓止,青衣人臉色煞白,眉頭緊鎖,噴出一口鮮血。鮮血滴在那細長的刀鋒上,瞬間化作了猩紅色的煙塵,消失在了空氣裏。

“吼!”青衣人大喝一聲,刀鋒邊的空氣瞬間扭曲開來,就像石子落入湖麵激起的漣漪。

“吼!”青衣人再喝一聲,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刀鋒終於移動,就像劃開了一道透明的幕布。

顧春風身體陡然一輕,恢複了常態。他再不遲疑,拉著青衣人衝了出去。

就像快要窒息的人呼吸到了第一口空氣,顧春風腳猛一蹬地,人就像利箭一樣射了出去。他剛剛蹬腿的地方泥土轟塌崩塌,形成了一個深坑。

顧春風知道遇到了此生最可怕的敵人,一下就使出了全力。剛剛在蒿草前的慌亂感無疑是很靠譜的預感,那個預感就是死亡!

顧春風的速度很快,快得空中都留下了他的一道殘影。可是顧春風再快,也有窮盡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身體的速度開始陡然下降,再次陷入了那詭異的空氣泥沼裏。

青衣人毫不猶豫,再次揮刀猛劈。鮮血再次化作血色煙塵,粘稠的空氣泥沼再次被劈開。

隻是青衣人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血刀!失去的不單是血,更是自己的修為。

見青衣人幾近昏厥,顧春風咆哮一聲,拖著對方再次向外猛衝。

這一次,顧春風幾乎用光了所有力氣。今晚剛剛儲存在竅穴裏的天地元氣全部呼嘯著融入了他全身血液,讓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燃燒了起來。

一道直線火速劃過森林的地麵,地上腐爛的落葉全部向兩邊擴散。

這條線就是顧春風的腳步!此刻他全身冒著磅礴的白霧,以一種接近人類極限的速度在奔跑。

耳邊的風仿佛雷鳴,腳下的土幾近虛無,顧春風心裏隻有一個字--跑!

不跑就是死!

那一團團粘稠的空氣仿佛知曉他的動向,這一次,他再次撞入了那泥沼般的詭異空氣裏。

“靠!”看著自己衣角再次飄浮得很詭異,顧春風大罵一聲。

青衣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這一次,這堅定後甚至還埋藏著一股危險的怒火。

修長的青碧色尖刀在青衣人手中碎裂,就像一個銀瓶突然炸裂開來。

那詭異的泥沼空氣讓這一過程變得很慢,顧春風能清楚看到那細長的刀身出現龜殼般的痕跡,然後片片碎裂。

青衣人眉頭緊鎖,顯得很是痛苦。這些青碧色的刀鋒碎片開始加速旋轉,而且越轉越快,到最後,刀鋒碎片的尾部都出現了白色的湍流。

四周的空氣驟然一緊,然後像逃命似地向外擴散。逃竄的空氣如絲絲白色柳絮衝向了天空,衝掉了落葉,驚走了飛鳥。

泥沼般的空氣團再次被破,青衣人狂噴一口鮮血,然後昏迷了過去。

“走!”帶著已然昏厥的青衣人,顧春風爆發出了身體的所有潛能。

不管是丹田內的真元雪山,還是稻穗真氣,全部都在一瞬間燃燒殆盡。他就像一隻勇往直前的鬥牛,直直衝向了雄虎關。

路上的枯樹枝被撞得粉碎,落葉被勁風刮得漫天飛舞,形成了一條直直的線條。

直線的盡頭便是雄虎關!

這一次,好在那詭異的空氣團再也沒有凝聚。

守夜的士兵見夜色中一道身影如流星般向城牆奔來,都萬分緊張。從高處看去,那道身影之後帶起的灰塵就像一條氣勢磅礴的土龍。

那個勢若奔雷的灰影越來越近,終於現出了兩個人的輪廓。

令城牆上的士兵震驚的是,這個勢若奔雷的男子背上居然還背著一個人。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那個男子背上居然是秦王近侍統領程風大人。

守在城牆的兩個青衣衛知道頭領下了城牆,卻沒想到會以這種姿態回來,都嚇得不輕。他們和程風共同執行過不下千次的任務,不管任務有多艱難,程風都從未受過傷,甚至連灰塵都不怎麽沾上一點。

可是這一次,頭領居然被人背著,渾身是血,可見敵人有多麽的恐怖。

牆頭的青衣人雖然感到恐懼,但手上動作卻沒停下。青衣人手一揮,兩根鐵鏈就連成一線,直直飛向了城牆下。

見到半空中的鐵鏈,顧春風一聲咆哮,腳下的泥土轟塌崩塌,形成了一個一丈寬的深坑,然後他的人也飛了起來。

夜風再次刮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

一個時辰前,他是淡然的跳下城牆頭。而如今,他是拚盡全力的逃回。

一丈,五丈,十丈,十五丈!他這一躍,足足躍了十五丈!可見顧春風多麽不想死。

見識到顧春風的彈跳力,所有人都驚得長大了嘴巴。

城牆上的青衣人預計顧春風可能能夠抓住鐵鏈的末端,而顧春風最後抓著的鐵鏈位置,居然是鐵鏈中部!

見顧春風已經抓牢,兩個青衣侍衛猛的一扯,顧春風就帶著重傷不醒的程風飛上了城牆。

城牆上,一個青衣侍衛馬上從顧春風背上接過了程風,開始查驗傷勢。而發現自己上了城牆後,顧春風繃緊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接著他全身肌肉開始**,腦裏空白一片,然後昏了過去。

而此刻,雄虎山脈的深處,那個詭異洞穴的洞口處,一襲紅衣的魏生正在發笑。

他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跡,笑得很是瘋狂。

“毀掉自己的本命物來越境對抗,秦人可真驕傲得很啊。可是......這有什麽用呢?哈哈......”聲音極度陰沉恐怖,就像深山裏的惡鬼。

當顧春風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軍帳中。他全身酸楚難忍,覺得身體裏空無一物,使不出半分力氣。

而此刻,一個身著重甲的高大男子正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