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鏖戰荒野

隻見顧春風嘴角突然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他抬起頭來,身體便化作了一道虛影,向其中一名鐵騎迎麵衝去。

“怎麽回事?”四名鐵騎同時動容。

修行者的飛劍被製住,按理說識海定然波動極大,很容易造成劇烈的反噬,怎麽可能還有餘力反攻。

可是顧春風不同,這些古劍本就不是他蘊養的本命劍,他隻是靠著自己磅礴的念力與這些古劍建立了聯係。現在古劍受製,他便直接放棄了對這些劍的控製,識海自然又恢複了正常。

生死較量之間,這微微的錯愕往往便決定著生死。

那名騎兵還在猶豫是否放棄壓製古劍,顧春風的身體已經迎麵撲來。

一道淩厲的劍光亮起,直接占據了騎兵的整個眼瞳。

因為猶豫,這名騎兵錯過了最佳防禦時機。

嗤的一聲,映雪劍橫著劃過了騎兵的雙眼,帶出了一條恐怖的血線。

戰馬還疾馳,血線還在空中飛舞,騎兵隻感到一陣刺痛,然後雙眼便漆黑一片。

雙目失明的騎兵連人帶馬摔在地上,濺起了一陣恐怖的塵浪。

另外三名鐵騎見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情緒。

三柄古劍依然被壓製著,而對方識海好像沒有任何反應。

其中一名鐵騎突然想到了什麽,吼道:“他的識海和這些劍斷了聯係!”

另外兩名鐵騎馬上心領神會,長槍直接脫離了古劍。而那古劍果然如死了一般,沒有動彈分毫。

他們中計了!

三名玄甲騎兵感受到了對方心思的詭秘,不由得背部生寒。

如果在這樣的地勢,五名玄甲重騎還不能留下一名修行者,他們還有什麽顏麵活下去。

所以他們開始衝鋒,那練習了數萬刺的衝鋒,就是要將敵人碾壓,進而忘掉一切恐懼。

他們開始調整戰馬的步伐,正準備給對方來個三連刺時,那三柄本來猶如死魚般的古劍突然“活”了過來,而且“活”得悄無聲息。

三柄古劍猶如鬼魅般鑽入了馬腹中,戰馬剛剛發出嘶鳴,古劍便幾乎同時穿透了它們的身體。

兩名重騎反應極速,直接從馬背上落下,古劍擦著他們的肩甲而過,發出了耀眼的火花。而另一名騎兵則和第一位死掉的騎兵一樣,躲閃不及,血肉轉瞬爆裂在了玄甲內,死了個通透。

這時候,四柄飛行的古劍全部沒入了歸元劍匣中。

餘下兩名玄甲重騎失去了戰馬,便和普通的融元境修行者無疑。

要殺掉這樣兩名騎兵,對於顧春風來說便變得容易。

隻見他疾行如風,直接來到了一名倒地未起的騎兵身前。映雪劍發出了一聲清亮的劍鳴,那名騎兵的反應速度也恁是了得。

他雙掌一推,身體便向上移動了一尺。

本該刺入他咽喉的映雪劍便刺在了他胸前的玄甲之上。

這個時候,另外一名騎兵已經起身,提起長槍高高躍起,直接一槍淩空砸下。

這一槍他用盡了全力,槍身與空氣摩擦,帶起了一串白色湍流,看起來就像一麵飄揚的戰旗。

而麵對號稱最強防禦的玄甲,顧春風手中的映雪劍依然沒有任何停頓。

真元湧入了劍身之中,映雪劍身上覆蓋的積雪便飄揚而出,露出了近乎透明的劍身。

而那堅韌得近乎變態的玄甲就像豆腐一般被切入,映雪劍刺穿了那名騎兵的心髒,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那名騎兵嘴巴長大,顯得很是恐懼。

他的瞳孔剛開始渙散,映雪劍便直接抽出,帶出的血液妖豔如桃花。

映雪劍拔出之後,並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撩天而上。

顧春風背對著那柄高高躍起的玄甲騎兵,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那些鮮紅的血液伴隨著一股磅礴真元的湧出,也跟著扶搖而上,直接燃燒了起來。

撩天劍經第二式——斜陽掛!

顧春風揮出這一劍之後,直接收劍,再也沒管空中的那名玄甲騎兵,而是將視線投向了遠處的李拓。

那名玄甲兵隻覺得一團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睜不開眼,他手中的長槍依然沒有任何停頓的砸下,可是他的身體瞬間被光芒吞沒。

這團猶如斜陽一般的光團中,一道冷光飄然而出,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嚨。

嗡的一聲悶響,玄甲騎兵的身體猶如被刺破的飽脹皮筏,無力的向後方倒去。

長槍墜落在地,插在顧春風身旁,而四周的泥土也被鮮血染紅。

顧春風喘著粗氣,晨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猶如天神。

遠處的李拓看著這一切,眉頭微微挑起,道:“這是什麽劍,居然能刺破我們的玄甲。”

他問的這句話自然沒人能回答,就像是自言自語。

“有意思。”李拓揮了揮手,身後便又站出來了五騎玄甲重騎。

“剛才的戰鬥你們已經見到過了,我不希望再有人死去。”

“諾!”那五騎同時答道,開始移動起來。

玄甲五騎一組,是專門針對單個修行者設計的隊形。他們經曆過各種演練,配合極其高效。

剛才的戰鬥顧春風明顯已經亮了底牌,那這次進攻,他又該如何抵擋。

看著遠處又開始移動的玄甲重騎,顧春風眼睛微微眯起,再次坐下休息。

可剛一坐下,為首的那名玄甲騎兵便將鐵弓拉成了滿月,“嗖”的一聲射出了一支羽箭。

羽箭破空而至,發出了激烈的呼嘯,直射顧春風右眼。

羽箭冰冷的箭頭在顧春風眼瞳不斷放大,顧春風眉頭微皺,知道對方是不想讓他喘息。他心念一動,一柄墨色的古劍便徑直飛出,淩空拍下。

古劍剛好拍在羽箭的中段,發出一聲悶響。因為這一拍,羽箭陡然下沉,竄射入地,在顧春風身前炸出了一道飛濺的塵浪。

而顧春風依然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腹部的傷口已被他包紮好,而他的呼吸也漸漸平靜。

那柄黑色的古劍回轉插在地上,就像一名最忠實的守衛。

見到這一幕,為首的玄甲騎兵依然沒有任何動搖,再次將鐵工拉成了滿月,射了出去!

因為他知道,就算顧春風做出的應對再如何瀟灑寫意,始終都要動用念力或身體。隻要動用念力或身體,他就無法真正的休息。

看見那些戰馬帶起的煙塵與飛來的羽箭,顧春風突然覺得好生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