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大不了一條命

許邵邪看到莫百合那笑容,將手中的煙仍在地上,狠狠地碾滅。雙眼死盯著莫百合,朝著她勾了勾手指……

莫百合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進了屋。

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那個人是許邵邪,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都會有辦法將她弄回來的許邵邪。所以,心中已經在沒有了期望。

隨意的梳洗了一番,換上一件幹淨的衣服。托起行李箱便下了樓……

當莫百合穿著牛仔褲和一件微微有些透的白色襯衫出現在許邵邪的麵前時,許邵邪心中的想法是空白的。

兩個人見麵無話,許邵邪則是將她手中的行李箱奪了過來放入了後麵的座位上。

而莫百合也是麵無表情地打開許邵邪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許邵邪發動車子,隻是開的異常的緩慢。兩個人都是麵無表情的呆在那裏,沒有什麽多餘的話可說。

而兩個人沉默了良久後,許邵邪犀利地眼神瞟向了莫百合的右手上……

“你辦事倒是利落。”他語氣冷漠地說著,雙眼直視前方,沒有什麽表情。

莫百合卻是冷笑一聲:“下地獄我一個人就夠了,何必牽連其他。”

“其他?如果顧顏聽到你這麽說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啊。昨天的未婚夫,今天就變成了你口中的‘其他’,嗬,真是讓人寒心呢。”他說著,語氣中帶著嘲諷的意味。

而莫百合則是一臉無所謂地模樣看著前方的車流:“你不用在這裏諷刺,也不用在這裏挑撥。現在對我來說,已經生無可戀,沒什麽可以激怒我了。”

許邵邪以往的套路她再清楚不過了,以前或許她會上當,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被激怒。可是現在,她已經心如死灰,還有什麽好生氣的呢?

“沒想到這六年你倒是出息了,竟然學會看開了。現在的你,還真是難以讓我聯想到以前那個手腕毒辣,行事陰險的你了。”他說話的時候,眼中盡是淡漠。

聞言後,莫百合隻是冷冷一笑,側過頭一臉玩味地看著許邵邪。

“怎麽?你懷念從前的我了?可惜,我再也不會上你鉤了,無論你在怎麽刺激我,用什麽方法刺激我,我都不會。許邵邪,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嗎?不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你以為我會怕麽?那你可真的錯了。來吧,將你能想到的招數盡量用在我身上,最壞的結果又能怎麽樣?大不了賠上我這一條命,在你的眼中反正我的命那麽賤,又不算什麽。”

她說完,將頭重新轉過去,看向前方。可是讓許邵邪最生氣的是,雖然她的話語聽起來很極端,但她的表情居然那麽淡然。

從什麽時候,這個女人這麽不在乎他了?竟然會想要把命給他,讓他折磨著玩?卻沒有一點抵抗?這不就是一個人絕望的表現,不在乎的表現嗎?

想著,許邵邪一腳踩了刹車。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猛烈的向前傾去……

可即便是在剛才他踩刹車的那一瞬間莫百合有些錯愕,可馬上,她的臉就已經恢複了平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許邵邪冷笑一聲,側過身子怒瞪著莫百合……

“莫百合,你以為我許邵邪憑什麽要你的命?你的命值幾個錢讓我動那個手?你說的沒錯,我隻是想留著你一點一點的折磨,直到把你折磨到瘋為止!”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完全沒有顧忌後麵不斷在按喇叭的車子。

“你說什麽呢許邵邪?你以為我還沒有瘋過嗎?還沒有被你折磨到瘋過嗎?我已經瘋過一次,也已經死過一次,我說過,現在……我什麽都不怕,你盡管來吧!”

他們兩個人對持著,皆是瞪著一雙怒目,仿佛要吃了對方一樣。

此刻後麵已經停了一整排的車子在不斷的按著喇叭,莫百合聽的腦子都快炸了。

“許邵邪,你走不走?你不走,後麵別人還要走。你想做路霸,我可沒空奉陪!”她的眼神犀利,說話不留一絲情麵。

聽了莫百合無所顧忌的頂撞他,許邵邪內心的火氣反而降下了不少。

這女人果然在這幾年學到了不少東西啊,如今竟然敢這麽直接跟他頂撞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想著,許邵邪一笑,終於是發動了車子。

而此刻的莫百合則是側過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許邵邪。這個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話了?就像是一種錯覺一樣,即便許邵邪是真的這麽做了,可她還是覺得不真實。

“莫百合,回家讓你看個夠。”

她自己已經不知道盯著許邵邪看了多久,最後,被盯著的許邵邪終於忍不住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莫百合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確實是有點失態了。

不過等等,他剛剛叫那裏是什麽?家?他說那裏是家?從什麽時候,許邵邪也已經將那裏當做自己的家了?難道說,這六年間有改變的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這個永遠都顯得那麽不可一世的許邵邪?可這種想法,在下一刻就已經被莫百合在心底否認了。

怎麽可能呢?他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她竟然就會覺得許邵邪已經悔改了?看來,她真的是該清醒一下了。

可是莫百合不得不承認,在許邵邪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十分幹脆利落地打開門的時候,她心中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的。

她一腳踏進屋內,發現裏麵的擺設竟然和從前沒有任何分別。沒有添置任何東西,也沒有不見任何東西。而這裏唯一與她自己公寓不同的時,這裏……竟然有一種生活的氣息。

莫百合的眼睛始終在打量著周圍,當她的眸光落在茶幾的煙灰缸上時,她才知道,原來這裏一直是有人居住的。

不,也有可能是許邵邪沒地方可去的時候來這裏呆一會兒。可是……許邵邪之前有多討厭這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看她看著煙灰缸發愣,許邵邪將行李箱一放,隨意地坐在沙發上:“怎麽?不敢相信這麽多年我都是在這裏度過的?”

莫百合雖然之前也這樣想過,可是當許邵邪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難道……之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隻是,怎麽可能呢?

想著,她唇角冷冽地一勾:“是嗎?真沒想到你許邵邪竟然還會看得起這裏。”

說完,莫百合走進電視,將電視機打開。

許邵邪莫非聽不出來莫百合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隻是已經懶得再去計較而已。

站起身來,許邵邪托著莫百合的行李便朝著主臥走去……

可剛到主臥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莫百合不屑地聲音從他耳後響起:“等等,我沒說過我要住在這個房間裏。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潔癖,嫌髒。”

聽到莫百合的話,許邵邪的腳步頓時停在了主臥門口。

‘嫌髒’這兩個字一下子觸到了許邵邪的逆鱗,他猛然地回過頭,雙眼狠狠地瞪著莫百合,聲音陰冷地說:“嫌髒?莫百合你和顧顏在一起那麽多年我還沒嫌你髒,你竟然嫌棄我髒了?”

莫百合也不解釋,她看到許邵邪氣的要跳腳的模樣她心裏就有一種暗爽的感覺。

她也不管許邵邪此刻有多生氣,隻是滿臉悠然自得的走向許邵邪,從他的手中奪過行李箱,拖著走到了主臥旁邊的客房裏,‘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而此刻,就隻徒留許邵邪一個人站在主臥門口火冒三丈。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客房門前,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可想了想,又吞回了肚子裏。

走到沙發前重新坐下來的時候,許邵邪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顧顏這幾年真是把莫百合慣的很好啊,現在真是已經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啊。

莫百合說什麽?嫌髒?她走的這六年他沒往家裏帶回過一個女人,還守身如玉了六年。如今這兩個字從莫百合口中一說出來,他他媽真覺得這六年的守身如玉,都是守給狗了!

而現在正在客房內的莫百合則是背靠著門,胸部不斷的在起伏著……

一直在這裏住了六年嗎?許邵邪?這怎麽可能!這怎麽會是許邵邪的做事風格?嗯,一定是許邵邪在說謊,他現在隻不過是心地沒有那麽壞了,想讓她心裏好受一點罷了。

而且,就算許邵邪這六年真的在這裏住著。他也不一定往這個家中帶回了多少個女人。一天一個?都是少的吧。她呸,真是不要臉。

還說什麽她和顧顏在一起這麽多年,他都不嫌棄她髒。她和顧顏就連嘴都沒有親過好嗎?隻不過,這種問題還需要跟許邵邪這種不講道理的人解釋嗎?

想著,莫百合磨了磨牙齒,將行李箱打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半個小時的時間,莫百合沒有打開房門走出來,而許邵邪也沒有敲過門。

正當莫百合狐疑地坐在**疊著衣物,想許邵邪是不是已經被她氣的離開了的時候。門,突然被許邵邪打開了,嚇了莫百合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