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話,真意味著九龍壁是那麽好過去的,簡直是開玩笑。”

有人目睹後,忍不住當場譏笑起來,隨後,身軀朝著九龍壁靠近過去,靠近時,身前出現一層漣漪,踏進去,直接就消失不見,漣漪中,分明能感受到一種空間的波動。那是直接穿越空間,從九龍壁中穿了過去,不得不說,這種能力,足以讓人羨慕。

除此之外,赫然能看到,有人突然間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穿過了九龍壁,出現在陵墓之內,之前他所站立的位置上,儼然能看到,一張紙人靜靜的躺在上麵。顯然,是用了某種特殊的神通,替換了自身本體。

有人身軀虛幻,踏入陵墓。

有人禦使靈獸,破開九龍壁,踏入其中。

一時間,各種職業,可謂是各顯神通,什麽手段都能用的出來,很多都成功了,但有不少人卻失敗了,畢竟,九龍壁這種存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開的,無法運用神通穿過,那就隻能用笨法子,從外麵挖掘。當然,想要挖掘進去,隻怕,耗費的力氣與時間,都不是一個小數目。

在這種時刻,一步慢,那就是步步慢,進去後,別說是吃肉,連口湯隻怕都喝不到熱乎的。

“九龍壁果然強大,足以讓一大批人直接退卻,打退堂鼓。”

莊不周同樣在外麵看到這一切,那些各種不同職業的強者所施展出的手段,也是讓他大開眼界,當然,他也沒有遲疑,九龍壁隻是第一道坎而已,邁過去,才有窺覬裏麵寶藏的資格,他當然也有手段可以跨越九龍壁。

很自然的來到九龍壁前,他的出現,並不起眼,所有修士的關注力都放在了九龍壁上,在想方設法的穿越進去,他也沒有什麽太過高調的做法,隻是找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緩緩吐出一道話音:“天官賜福,百無禁忌!!”

話音落下間,一股無形的律動充斥在身外,仿佛,有某種不可思議的偉力浮現,讓其身外的規則,都變得詭異,絲毫沒有辦法對其造成任何的影響。一步踏出,麵前的九龍壁竟然很自然的就破開一個大洞,任由他直接踏了進去,跨越這一層九龍壁的防禦層。

這過程,太過簡單輕鬆。

就好像是自然而然的跨過去一樣,哪怕是進去了,都沒有讓其他人產生關注,隻是看到一道背影而已,隨後就已經消失不見,甚至沒有發現其具體的身份,有些人隻是感覺到很是眼熟而已。

轉眼就繼續努力破開九龍壁。

此刻,踏進去的莊不周,也親眼看到了麵前的景象。

赫然能看到,出現在麵前的,是一條奔騰不息的長河。這條長河不知起始,不知其終點。

地下暗河。

暗河很長,看起來,很深,水中幽暗,讓人感覺到一陣發冷,散發出無形的寒氣,看上一眼,都讓人內心中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覺,對麵是洞壁,洞壁上,是一個個洞口,這些洞口分別排列出來,一眼看去,隻怕有數百個不止,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仿佛隨時要擇人而噬,將人吞進去,再也無法出來。

而在河麵上,沒有船,隻有一座座長橋屹立其上,橫跨整條長河。每一條古橋都連接著一道洞穴,一條通道。代表著,一個選擇,一種未知。從外表上看,洞穴,古橋,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分辨不出任何不同。

那一條是正確的道路,那一條能走進陵墓深處,誰都不知道。

可現在,毫無疑問,麵臨的是選擇難題。

此刻,已經有人踏上了古橋。

隻是,踏上古橋的人,卻沒有快速的通過古橋。

“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傳來,古橋上,一道身影映入眼中,仔細看去,那人赫然就是跟隨進來的霸刀,已經先一步踏上古橋,隻是,走到橋中央的位置時,突然發出一陣狂笑,突然間大叫道:“你們這群廢物,就該死在我的刀下,我沒錯,我沒錯,不可能是我的錯,你們想要來找我索命,那老子就再將你們殺上一次,生前能殺,死後一樣要死在我的刀下。”

“殺!殺!殺!!”

“吃我一刀。”

霸刀發出狂笑,揮舞著霸刀,在古橋上來回劈砍,從橋頭砍到橋尾,再從橋尾砍到橋頭,那畫麵,看起來,凶煞至極,可落在還沒有踏上古橋的人眼中,霸刀那就是在砍空氣,麵前什麽都沒有,哪怕是開啟天眼,也沒有看到任何亡魂的存在,他就在砍空氣,然後,就看到霸刀一個縱身跳著劈向下麵的大河。

撲通一聲,整個身軀已經墜落進去,隨後,就再也沒有看到冒出過頭來。

畫麵刹是恐怖。

“黃泉河,奈何橋。黃泉河下入黃泉,奈何橋上歎奈何。”

一名老者目睹,緩緩吐出一道話音。

這是黃泉河,這是奈何橋,或許這奈何橋不是真的奈何橋本體,可卻一樣具有奈何橋的特殊特性。這座橋上,想要安全度過,絕非易事。

相傳,在人死之後,魂魄都要過奈河橋,善者有神明或佛護佑順利過橋,惡者被打入黃泉河中受罪,永世不得超升,而且,還有傳說,橋上過的人,分成三種。善人的鬼魂可以安全通過橋麵,善惡兼半者過有一半的幾率成功度過,而惡人的鬼魂想要過去,那就九死一生,可能性不到一成。會直接掉落到橋下的黃泉河中。

其關鍵,渡橋在於自身的陰德,業力深厚的,那肯定就別想輕易過去,不是落入黃泉河中遭受煎熬,哪怕是從黃泉河中拉上去,也會被送入判官處,審判罪惡,送入十八層地獄。各種刑罰,已經在等著他們。

所以,想要過去,並不容易。

普通人還好過去,但凡是修士,往往要困難的多,有了實力,做下的惡事,那可是往往比尋常人要多的多。造下的殺孽自然就更加的深重,不是意誌堅定著,隻怕很難度過,剛剛的霸刀就是如此。

能看到,其他古橋上,踏上去的修士,有的走的慢,有的走的快,隻是,神色間,都仿佛沉浸在某種特殊的幻境中,根本分辨不清楚真實與虛假,或者說,他們看到的東西,跟正常情況下看到的,完全不同。

甚至有些,已經在古橋上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在不斷的變幻。

一時歡喜,一時憤怒,一時痛苦,一時悲傷……

情緒變幻,十分複雜。

但有些,卻一路暢通無阻的穿過了奈何橋,進入了前麵的洞窟內。

最詭異的是,一座洞窟隨著一名修士踏進去後,那洞窟竟然憑空消失了,或者說,原先的洞口,竟然再次被岩石給覆蓋,成為一塊真正的岩壁,看不到原先洞窟的半點痕跡。

“一座洞窟隻能進入一名修士,誰先踏進去,誰就能獲取進入的資格,後來者,將再沒有機會走上相同的道路,一條路,一個人走。這是陵墓內的規則麽。”

莊不周目睹後,眼瞳也不由當場微微一凝,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這麽算起來的話,那麵前的洞窟數量,隻怕是會不斷的減少,進去一個,就會少一個機會。整個洞窟的數量,也不過是上千道而已,絕對不會超過三千。

當然,就現在而言,哪怕隻有三千,也足夠容納所有進入陵墓的修士做出選擇,獲取進入的機會,可後來者,可以預料到,隻怕不會隻有三千名。想要爭奪,那就必然要以生死來搏。

“該走了,這奈何橋上必須要走上一趟。”

莊不周看著一座座奈何橋上不斷登臨上去的身影,也做出決斷。

這些人都不傻,親眼目睹下,自然明白這些奈何橋代表的含義,一條橋上隻有一個人能過去,過去了,那這條路就是自己的,過不去,那就變成橋下屍骨亡魂。

但既然來了,誰都沒有退縮。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前進的道路上。

機緣麵前,生死已經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能不能得到。

莊不周踏上的是霸刀墜落下去的那座奈何橋,這奈何橋,非金非玉,踏上去時,還能感受到一種特殊的質感,敢開始,走上去時,心神間,不由自主的開始浮現出自身以往的經曆,這種經曆,大多都是來自前身,來自他我之身,浮現出棺材子的出身經曆,淒苦童年,甚至是原先鎮子上全部病死的慘況。

一幕幕,不斷衝擊著心神,敲打著心靈。

但凡心靈上出現一絲的破綻,瞬間就會被這些所印象,受到無休無止的衝擊。

“七夜,我們死的好慘,你為什麽不來看我們。”

“七夜,我們好難受,好痛苦,為什麽病死的不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們,你是棺材子。”

……

身外的景象宛如發生了改變,能看到,一名名原先熟悉的人出現在身外,朝著他伸出了手,發出一陣陣質問聲,同樣,這也是前身內心深處無法觸碰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