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感覺,麵前老人不是普通人。

不由得想要從張向元身上得到和其他人不一樣的說法,來告訴自己,這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神明,來告訴自己,自己昨天所見到的一切,究竟是夢幻,還是真實。

“見過?當然。”張向元一聽,暗道一聲,機會來了,微笑著道:“實不相瞞,老朽並非常人,乃是吾主——萬靈感應水神座前神侍曆劫,此次出山,一是行善積德,二則是向芸芸眾生化緣,以用來為吾主建造道場,塑就金身。傳播吾神之信仰。”

“什麽?萬靈感應水神,您是水神座下神侍。”

霎時間,劉封一家臉色頓時大變,一臉震驚的望向問天,怎麽也沒想到,他一開口竟然會說出如此驚人的話語。所說的神明更不是別人,竟是自己一家昨天才見過的‘水神’,如何能不驚,如何能不震撼。

張向元見到劉家一家人滿臉震驚的樣子,並沒有多少意外,自顧的道:“不錯!!吾主萬靈水神,掌控世間行雲布雨之事,萬靈感應之職,可讓世間風調雨順。吾神神威,如日月長存,浩瀚無邊。隻要信奉吾主,可受尊神庇護,諸邪易辟!!如若被尊神挑選成神侍的話,更可獲得永生,得授神術!!”

張向元微笑著將關於自身神職、神名以及信奉他之後,所能得到的各種庇護,一點點的說了出來,並且將自己以後的教義稍微說出了一點。

說完,為了加強劉封他們的信任,手中的手杖輕輕的抬了起來,對著劉封一家三口,微微一指,頓時,隻見手杖之上,白光閃過,瞬間將三人籠罩在光芒之中。一粒粒藍色的光點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飛快的沒入他們的身體中。

轉眼間,光芒消逝,劉封三人隻感覺到,自己身體裏仿佛突然有了無窮的力量,整個人的精氣神更是神奇的提升到了顛峰。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原先的疲倦一掃而空。

心神都受到撫慰。

“神術!神術啊!!”

見識到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再加上昨天晚上所見到的景象,劉家三口頓時毫不猶豫的向張向元跪了下來,倒頭就拜。心中對於他剛剛所說的一切,早已經沒有絲毫的懷疑。

張向元眼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手中手杖淩空的一抬,就見劉家三口毫無征兆的被拂了起來,這已經不是世俗中所能見到的力量,點點頭,淡然的道:“這不過是吾神賜予給老朽的神術而已,隻要成為神侍,自然可以得到尊神的賜福,得以永生,傳授神術。從此可代尊神向世人傳播信仰。如若你們也能信仰吾神的話,必然能得吾神庇護。待有機緣,即使是被提升為神侍也並非沒有可能。”

將他們發展成信徒,這才是他這次的根本目的,現在看來,十拿九穩。

這傳教的第一步,終於算是邁出去了。

“請問神侍大人,不知道如何能成為神侍呢?”

劉清在旁聽到,目光爍爍,眼中一片堅定,怔怔的望著張向元,開口問道。

“要想成為神侍,並非難事,也非簡單,第一,必須信仰吾神,日夜供奉。對尊神的信仰堅定不移。第二,則需一顆對尊神虔誠的心,隻要尊神旦有所指,即使粉身碎骨,萬死無悔。達到這些,方能稱之為候選神侍,惟有經過尊神賜福,方能成為真正的神侍,永侍尊神身前。”

張向元沒有半點不耐的解說道。

說是喝口水,但劉家也熱情的將張向天留在了山莊一整天,詢問著各種關於神明的事情,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方才讓他離去。

“雖然不是忽悠,但還是跟忽悠沒有區別。”

“神道之法,信則生,不信則死。”

“與自身而言,桎梏太大。”

莊不周在附近,將這一切,那是看的一清二楚。

對於張向元所說的神道信仰的區分,對於神道的一些說法,並不太過在意,神道在沒有發展起來之前,沒有凝聚出神國,讓神國內信徒具有繁衍子嗣能力之前,受到的桎梏太大。對於信徒依賴太大。

而凝聚神國之後,神道才算真正進入到新的階段。

哪怕是脫離外界的信徒,依舊可以憑借神國內的信徒,繼續存在下去。

裏麵還有信徒執念改變自身性格意誌的風險。

終究是難啊。

但發展起來,神道強者,可以培養出大量的神兵神將,對外發起攻伐,一人可成軍,一人可滅國。

說起來,這與界靈師是極其相似的。隻不過,他們走的是另外一條道路。

孰強孰弱,這就要看各自的發展了。

世間沒有絕對這一說法。

看著張向元離開劉家莊,也沒有遲疑,隨即跟了上去,本來進入鎮西府就沒有太大目標,跟著他,說不定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現在就看能否找到合適的契機,跟這張向元接觸接觸。

……

靜靜的走在山路上,張向元眉色間閃現出絲絲喜意,心中暗道:“將劉家當成是行善化緣的第一站果然沒有錯,不單讓他們一家成為了我的信徒,還得到了第一筆建立道場的錢財。相信,將來在劉家的影響宣傳下,周圍這一片,乃至是劉家鎮,必定會多出不少我的信徒。劉清更是有成為神侍的潛力,收獲頗大。”

昨天晚上,在知道萬靈感應水神的教義與神能之後,劉封一家沒有任何波折的就信仰起張向元來,並向他討要了一張尊神的畫像,也就是張向元本來的樣貌。準備日夜以香火供奉。

等到今天清晨的時候,張向元已經清晰的感覺到,冥冥中,有三道無形的信仰之線連接在了自己與劉家三口之間,尤其是劉清的那根,更是顯得粗大,明亮無比,一屢屢微弱的信仰之力緩緩的聚集在了自己留在劉家的那幅畫像之上。

根據劉封所說,接下來,整個劉家莊中的家丁仆人,都要信奉於他。

到時候,提供的香火願力就相當可觀。

一路走,一路傳播自身神名,張向元也是樂在其中。

這天,來到一座山村外。

山村中,炊煙渺渺。

“爺爺,我們還要不要往下挖了?”

“唉!!當然要挖,希望今天能挖出點水就好了,哪怕是泥漿也好啊!!這天要是再不下雨的話,可怎麽活的下去啊。”

在一座村莊外麵,一對農家打扮的祖孫倆正拿著鋤頭使命的往一處地勢低淺的地方挖著,旁邊放著幾隻木桶,汗水從臉上落下,掉在幹燥的土地上,轉眼就被蒸發掉。

再看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三三兩兩的往地下挖著。一種淒苦的氣氛彌漫在空氣中。

張向元看著四周一個個往地下挖著什麽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駐足在那對祖孫邊,不由叫道:“這位老哥,我想向你打聽一下,鎮西府府城怎麽走?”

正在下麵辛苦往下挖著黃土的祖孫倆聽到喊聲,停下了手中的鋤頭,轉頭向張向元看了一眼,看到拿著手杖,年紀在四五十歲上下,穿著白袍,氣息溫和,站在不遠處的張向元,感受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親和氣息,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戒備。

張向元看到他回頭,微微一笑,伸手從腰間解下一隻水囊,接著道:“現在天氣正炎熱,不如先上來喝口水,解解渴,正好老朽有幾個問題向老哥請教一二。”

說著,搖了搖水囊,一陣水聲從裏麵傳了出來。

見到水囊,那對祖孫眼中頓時一亮,那才七八歲的小孩更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發出‘咕嚕’聲,兩眼中,滿是渴望的盯在水囊之上。伸手在了老者的衣袖上拉了幾下。那老者一看,猶豫也一下,還是將手中的鋤頭暫時放了下來,拉著孫子從下麵走了上來。

“不知道先生究竟想問些什麽?老漢我不過是個鄉下人,知道的可不多。”

那老者看著張向元,一臉憨直的說著,眼光卻不時的在水囊上遊戈不定。

“嗬嗬!!這些事情還是等會再說,依我看,你們應該是喝了吧,這裏有水,你們先解解渴在說。”

說著,也不在意其他,先將手中的水囊遞了過去,那老者一看,連忙如珍寶一樣拿在手中,打開水囊,一壺清澈的甘泉正滿滿的裝在裏麵。

打開水囊後,他並沒有渴,而是先遞到孫兒的嘴邊,喂他喝了兩口,然後就珍之重之的重新蓋了起來,仿佛裏麵裝著的不是水,而是一袋稀世珍寶一樣。

水在這個年成中,實在是太珍貴了。

這一水囊的水,仿佛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一樣。也開始聊了起來。

“老哥!!我這一路上走過來,看到你們村莊的人都在村子外麵往地下挖著什麽,這是怎麽回事,莫非,這地下有什麽寶貝不成?”張向元溫和的問道。

“唉!!——”

沒有說話,當先就是一聲深深的歎息,淒苦之色流於言表:“您有所不知,我們這個村叫做清泉村,是因為村裏麵有一口水井,井中的井水甘甜可口,是一口方圓幾百裏難得一尋的好水。所以,才會有清泉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