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同屆生

七大分院,除了廣寒院院首天冰老人沒有到之外,其餘六大分院院首全部到場,每年真武學院大考是整個學院最大的事件,對於整個青州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大事件。

禁屍門外方圓數百裏之內,瘋屍瘋獸的數量必須控製在十萬以下,最高級別的瘋獸不能超過九階,不能出現黃眼以上瘋屍,這些限製一旦被超過,要不了多久十萬大山便有可能徹底失控,真武學院也無法抵抗。

因此每年一次的大清洗極其重要,是對學員們的磨礪,也是對瘋屍瘋獸的消耗。

六大分院院首分別是,天破院院首公羊相如、金傀院院首葉陽子、山河院院首南山嶽、炎風院院首陽烈、幻星院院首徐媛以及琴院院首水若清,而廣寒院隻有穆玹冰這位王牌導師作為代表,天冰老人遠遊在外三年未歸,消息全無。

院長遮月真人俯視廣場上一萬多名學員,眼中微光閃爍,每一次大考,都會有不少精英學員死去,死亡率雖然隻有一兩成,但其中一多半都是千人榜上的學員,實力不濟者根本不可能深入峽穀,更加不會進入真正的十萬大山邊緣山脈,因此反而不會死,天賦實力強勁的學員為了保持排名或者是為了更近一步,肯定會冒險,因此死亡率超高。

每年的這個時候,遮月真人臉上表情都很凝重,望著學員們的目光中滿是慈祥之色還有一絲惋惜,因為他知道很多人不會再回來了。

廣場上,每一名學員神情僵硬,心中忐忑,望著那扇大門,除了一絲恐懼之外,更多的是敬畏,那扇門之後,便是改變這片世界的罪魁禍首。

白世通一雙小眼一直在四處尋找著,今天他早早就到了廣場,幾乎是第一個到的,一來便站在一個非常不錯的位置上等待,可是人已經差不多都到齊了,白世通依然沒有看到何辟的身影。

小胖子手上手帕已經被汗水浸濕,這一次大考,他已經把所有的身家性命都賭在了何辟身上,這小子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再過半炷香時間就要開門進峽穀了。

就在小胖子忐忑不安時,何辟晃晃悠悠的從小道之中現出身形,嘴裏叼著一根青草,絲毫沒有即將參加大考進入危機重重血染峽穀的基本覺悟,仿佛隻是來參加一場集體郊遊的。

何辟徑直走到小胖子身前,奇怪道,“白兄,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白世通小眼之中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甚至有些激動,胖子的直覺告訴他,何辟變得不一樣了,與三個月前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雖然現在白世通從何辟身上並沒有感覺什麽強烈的氣息,甚至很弱,隻有煉體五重,但是白世通知道何辟一直都有一種神秘的斂息之法,蒙蔽人的念力感知,很難準確的感知到他的真實修為,實力就更加的看不出來了。

白世通嘿嘿一笑,道,“老大,您好像變厲害了,您可真是深淵潛龍,不飛則已,一飛衝天啊。”

何辟一副並不受用的模樣伸手在胖子臉上使勁捏了捏,“少拍馬屁,這三個月白兄又長胖了一點,臉上的肉都多了不少,捏起來還真是順手。”

這一捏其實很疼,但白世通反而獻媚的笑道,“嘿嘿,這還不是為了讓老大捏著舒服嗎。”

何辟身上頓時升起一陣雞皮疙瘩,這胖子拍馬屁的功力絕對在天階以上,什麽露骨的話都能說出口,並且臉不紅心不跳,簡直就是個馬屁精。

何辟白了一眼白世通,很想在那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肥臉上踹上一腳才過癮,剛想打擊一下白世通,卻是有幾個熟悉身影走了過來,其中一人人高馬大,身高丈許,如一座小山一般,正是加入山河院的樊剛。

除了樊剛之外,另外幾人都是何辟熟人,江廣天、司徒娢香、夜如心、袁浩還有元騰飛。

樊剛一來就粗聲道,“何辟,要不要加入我們,大家都是同屆生,彼此比較熟悉,一起組隊進入血染峽穀中也好有個照應。”

夜如心那張精致的白皙小臉,魅惑一笑道,“何辟和我們一起吧!”

司徒娢香一雙美眸淡若如水,看不出太多的情緒,隻有那麽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何辟,有期待,也有好奇,還有那麽一點怒色,一想到那日在包廂內衣衫不整的女子,司徒娢香就莫名的來氣,可是又不敢得罪何辟,畢竟這小子身後站著一個她非常想要拉攏的煉丹師,若是能拉攏過來,她便可以在家族中徹底的站穩腳跟。

江廣天背著寬刀,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何辟,等待著他的回答,袁浩手拿一支長笛,儒雅中帶著一絲清秀氣息,望著何辟的眼睛裏極度好奇,因為他完全感覺不到何辟的修為深淺,同樣等待著何辟的回答,元騰飛似乎已經習慣了何辟的高深莫測,但此刻元騰飛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的白世通艱難咽了一口口水,老大果然搶手啊,剛出現就有人找他入夥,要是老大答應了,那自己怎麽辦,豈不是要被拋棄?

何辟掃了一眼幾人,這些家夥現在看來一個個走的倒是近,倒是自己這半年來隻忙著修煉除了司徒娢香之外跟其他人來往不多,就算是元騰飛也沒什麽交際,何辟心中微微有些歉意,倒是自己有些疏忽了,何辟臉上一笑,正要開口答應下來卻是被一道蠻橫的聲音攔截下來。

“元騰飛,咋跑這裏來了,找你半天,快,過來幫師兄擦擦鞋。”一名身穿藍色武服的青年瞪著元騰飛道。

這一聲不大不小呼喝,讓江廣天幾人感覺很意外,一個個都看向元騰飛,後者並沒有多說什麽,甚至沒有反駁一個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蹲下便真為那人擦起了鞋子。

何辟眉頭一皺,上前問道,“元師兄,你這是?”

那青年不耐煩道,“躲開,沒見老子在享受服務嗎!”

何辟微怒,上去便要拉開元騰飛,留牙城第一天才怎能當眾為人擦鞋,這是一種明晃晃的羞辱,何辟目光更有一絲疑惑,曾經高傲的元騰飛怎麽變得如此怯懦,似乎有點害怕那青年的樣子,不管如何何辟有些看不下去,伸手便要一把拉起元騰飛。

元騰飛卻道,“何師弟,我欠他紫金幣,用勞務代替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