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此話剛剛說完,天空中忽然有一道影子飛射而來,轉眼落在了天築小橋的閣樓上。

白衣女子眸子如水如霧的望向了來人,有那麽一刹那間,白衣女子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來人一身黑衣如墨,說不出的淡然,他淡淡的望著白衣女子也不出聲,似乎在等白衣女子先打破沉默。

白衣女子如水如霧的凝望了他片刻,終於出聲道:“你來了?”聲音竟說不出的輕柔和期待。

來人道:“我來了,你怎麽知道我來了天築仙派?”來人當然就是狗叼,而這白衣女子,竟是天築仙派第一美人柳香雪。

“整個天築仙派布滿了我靈識,你的到來,我當然能感應得到,是我傳神音叫師傅讓你來的,你沒讓我失望,終於來了。”柳香雪凝視著他輕輕道。

狗叼道:“你約我來此,有什麽話要說麽?”

柳香雪見他如此冷淡,轉頭望向了美麗的湖麵,淡淡道:“約你前來,當然是有話要對你說。”

狗叼望著她美得心魄的背影,心裏竟莫明其妙的忽然生出了一股疼痛,這個女人,他傷害她太深了,在百萬雪山,他汙辱了她,破了她的修仙之道,讓她這幾月以來默默的承受著無邊的痛苦。今夜,她約自己來,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麽?

狗叼也沒有出聲,靜靜的等待著她。

湖泊上的荷花碧波蕩漾的飄浮在湖麵上。

一陣晚風吹來,蕩起了無邊的秋波。

此處的景太美,人卻有傷,不知何時,柳香雪的眼中竟悄然滑落出了淚水。為什麽她忽然之間哭了?

“狗公子,你恨我麽?”忽然,柳香雪流著清淚問。

狗叼不知她為何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來,他為何要恨她?有什麽理由恨她?狗叼道:“明日就是修仙大賽了,你今夜約我前來,到底有什麽話要說,快說吧。”

柳香雪身體顫了顫,慢慢的轉身過來凝視著他,眼裏含滿了冰清的淚水,冷聲道:“你怎麽這般無情?”

柳香雪竟說他好無情,狗叼驀然倒退了一步,雙目緊緊的盯著她。

柳香雪道:“你把我汙辱了,就把我當成了垃圾,在也不聞不問,在也不顧我的生死,你說,在你心裏,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是一個的女子,該受你汙辱踐踏?”

“我沒有!”狗叼大聲的打斷了她,聲音無比的激動:“香雪…我…”他很想說什麽,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叫出了她的名字,一時間竟說不下去。

柳香雪道:“你想說什麽?”

狗叼卻刹那間平複了下來,淡淡道:“沒什麽,是我傷害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

柳香雪卻冷厲道:“你何隻是對不起我,你還用蛇蠍的冷漠,魔鬼的心腸,傷害我、催殘我…你不知道嗎?”

“我…”狗叼身體竟顫抖了起來,他已感覺到柳香雪說這話時的那種恨,從她這短短的幾句話中可以聽出,這幾個月以來,她過得是多麽的痛苦。狗叼可以想象得到,她過得一定是如同行屍走肉,就像沒有了靈魂的軀體!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傷害?

狗叼慢慢道:“我的錯已犯下,現在說什麽都已沒用,你說,你想讓我怎麽樣?我什麽都依你。”

柳香雪淚光清閃的凝聚著他,道:“我想把你怎麽樣,我說了,你真依我麽?”

狗叼一字一句道:“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依你!”

柳香雪道:“真的?”

狗叼道:“千真萬確。”

柳香雪道:“好,我要你跟我走,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狗叼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不可思議的瞪著她,道:“你……你說什麽?”

柳香雪道:“我要你跟我走,我們離開這裏……”

這一次,狗叼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了,柳香雪確實是要他跟她走,這是為何?柳香雪明明知道明日就是修仙大賽了,這次的修仙大賽,不但關係著整個世間的命運?人類是否滅亡,也是看這次修仙大賽能否成功舉辦了,以柳香雪這等俠義之女,一向以救世為已任的人,她為何在這麽關鍵的時刻,不在關注世間,不在關注這次的修仙大賽?她為何要要自己跟她走?

狗叼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和她臉上,看出什麽來?

柳香雪迎視著他,表情說不出來的平靜,她默默地等待著狗叼回答。

小橋閣樓上,忽然靜得可怕,湖麵上的夜風,不知何時竟忽然停了。湖麵上的水波,在也沒在蕩漾。

驀然,狗叼道:“你知道明天就是修仙大賽了麽?”

柳香雪冷冷道:“我知道。”

狗叼臉色變了,隻聽他厲聲道:“你是不是怕我這個‘大魔頭’會壞了你們的修仙大賽,所以,你決定犧牲自己,用你的情,我曾經的錯,來套我,把我逼離天築仙派?”

柳香雪竟道:“沒錯。”

“冬……”,狗叼整個身體抖了起來,他沒想到……他沒想到自己的猜測竟是真的,整個世間都在防著他。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他這個大魔頭,是為世間著想的“好人”。在他們想來,自己就是來破壞和殘害修仙大賽的,所以,他們要想盡辦法把自己逼離天築仙派。

狗叼更沒有想到的是,柳香雪竟也是站到他們那一邊的,竟也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可怕害世的大魔頭,她寧願犧牲自己,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帶離天築仙派。

刹那間,狗叼感覺到了悲哀,感覺到了心的碎裂,感覺到了自己的一切,竟是那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