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叼身軀一顫,卻慢慢搖起了頭,道:“爺爺,謝謝您!謝謝您對我的認可,謝謝您能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海東如今已身入鬼道,心入魔心,不能在回衡山仙派了。海東如今以並不在乎天下人怎麽看,是魔也好,是鬼也罷,這些在海東心中,已不重要了。爺爺,海東對不起你,海東曾經說過要救活瑩瑩,可如今,恐怕不能實現諾言了。天大地大,海東要去尋一處世外之所,從此自生自滅,不在回來。爺爺,告辭了……”說完,狗叼就要飛身而起……!

“等一下,海東!”“飛鶴仙人”急忙喚住了他,說道:“海東,爺爺知道你已心入死灰,對這世間的一切已不在相理。但爺爺這有一樣東西想讓你看看,你看後在離去不遲。”說著,飛鶴仙人伸手一劃,他麵前竟出現了一麵白色雲鏡,接著那白色雲鏡裏,驀然出現了影像……。

影像裏一位慈眉善目的和尚,默默的瑞祥在一處地獄火海焚燒和一處無比美麗仙境的中間,他的一半身體在地獄這邊,一半身體在仙鏡那邊。一半正在受著無邊地獄火海的焚燒,受著難以想象的地獄痛苦。一半卻享受著仙鏡舒適的快活,享受著無與論比的逍遙自在。一半在天堂之中,一半在地獄之中。

狗叼見到這幕奇景,見到奇景中的和尚,身體劇烈大震,竟是脫聲道:“神佛大師……”

原來景象中的和尚,竟是那神佛大師塵心和尚……!

這時,隻見那影像中塵心和尚,在天堂與地獄,快活與痛苦之間,忽然慢慢發生了變化,隻見他在痛苦與快活的雙麵表情下,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然後就見他右邊臉慈眉善目,左邊臉獰猙凶惡,了然道:“一鏡雙像兩麵人,天堂地獄一心間。一人兩心善與惡,不過都在自心間。人生在世,細說而來,其實為惡為善為正為邪都沒有對錯。但天道自然,燎生萬眾,卻有遠遠流長。所謂花開一世,花落一春,人生老死,新象舊去,都是在一點一滴為前世壯後世,為昨日改明天。

昨日的人,他種下了樹,後世的人,便可以得到那樹的方便。施主,魔心毀滅,就如老納左半之鏡,那是地獄。善心得果,就如老納右邊之鏡,那是天堂。左與右,一目了然。就如你的心,你要妥善決之。”

“施主,此時你看到這影像之時,老納以為你而死,兩千年前,老納就以算到今日之果。其實老納為你之死乃是參禪佛法,明悟眾生,用身行世,得明大道,乃是為了雲雲眾生,為了遠遠流長,所以,老納也並不是為你而死,是了大世眾生,是為得“善”行道,

“施主,老納早知你會入魔心灰,心入死潭,所以幾日前留下這‘回光影體’交由你心愛之人的爺爺,老納要盡最後一分善念,勸你振作回心,再入正道,救萬眾雲生!

施主,花開有花折,人生半行苦,種樹後人果,總有愛回心。總有一天,你會得大道光明。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隨著塵心和尚最後這聲佛號念完,他的影相,突然從中裂開,左半之身,倒向了地獄火海,墮入到了地獄火海之中,刹那之間被地獄火海焚燒溶化得一點渣都不見。

右半之身,卻是慢慢飛入了天堂,周身佛光閃閃,變成了半邊金佛,然後麵含微笑,普照大地。這是生佛成天,得到金身,修成正果。

“縫……”便在這時,那白色雲鏡光芒一閃,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狗叼的整個身軀早已大震,目光中也射出了無與倫比的感恩之光,這時,隻見他輕輕麵向“飛鶴仙人”,輕輕道:“爺爺,海東隨您回衡山…”

狗叼竟終於被“神佛大師”感化了!

“飛鶴仙人”震顫道:“好…好…”老眼中竟閃出了淚光。

四天後,衡山派,蘭靈峰,鏡心穀,一個黑衣如墨的人影緩緩的從天空降了下來。

這個黑衣如墨的人影,當然就是狗叼,狗叼終於又再一次回到了衡山,回到了蘭靈峰,回到了鏡心穀。但此刻,鏡心穀已是物事人物。衡山仙派經曆了與西方妖孽和天魔法王那一戰,已經是仙派落漠,人影簫零。

狗叼默默的降落在了他當初居住的那間雜物草房上,望著已經一派簫寂淒涼的鏡心穀,他不由微微的發出了一聲傷感的歎息。就在他這聲歎息聲剛剛響起,驀聽有人輕脆的叱道:“何方妖孽,竟敢上撞我衡山仙派蘭靈峰鏡心穀,活得不耐煩了麽?”

隨著這聲輕脆的嬌叱聲響起,一個嬌小的人影手提長劍,從鏡心穀山壁間第二間房裏衝將而出,幾個縱跳,落在了狗叼腳下雜物房的前麵,一臉警惕的瞪著他。

狗叼又驚又奇,微微張囗的望向這個嬌小的人影,心中喝道:“那裏來的這般俊俏的小妮子!”

原來這個嬌小的人影,竟是一位十三四歲美麗無比的小姑娘,此刻這美麗無比的小姑娘一雙水汪汪清晰流盼的眼晴,正驚奇又警惕的瞪著他。

這小姑娘身穿一身淡黃的素衣,小小的年紀,身材竟以發育得相當的完美,胸前一對“嫩乳”,已經相當挺撥,玉唇,白齒,小腰,豐(臀,真是每一處都美得不可方物。

“喂,你是什麽妖孽?跑到我衡山派蘭靈峰鏡心穀來想要幹什麽?快老老實實的說來,不然,別怪我手中的劍不客氣了!”小姑娘見這個黑衣人驚奇無比的盯著她卻不出聲,不由一臉警惕一臉正氣的再次叱道。

狗叼見她警惕凜然的樣子,不由被她逗樂了。心裏卻在猜測這俊美無比的小妮子是不是衡山派新收的弟子,隻聽他懶懶道:“小妹妹,你一囗一個我衡山派蘭靈峰鏡心穀,你是衡山派的弟子麽?”

小姑娘仿佛沒想到這個詭異的黑衣人會懷疑她的身份,倒不由被他問得怔了一怔,但立即她雙目一瞪長劍一指,叱道:“我當然是衡山的弟子,你這妖孽到底有何居心,為何要上撞我蘭靈峰鏡心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