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房已經被包圍,現在,除了威尼斯人手,和帶來支援的人手,連意大利黑手黨的威尼斯分部人手都請來了,這次,在這韓氏醫院,黑貓,一定跑不掉!”

南宮家的人,在路過人群時,在出聲討論。

“當然!你沒看到,當家從停屍房出來那一身傷麽?那殺人狂魔黑貓,真是一點兒人性也沒有,把我們當家傷成那樣,看來這次當家,也是鐵了心了。”

“就地正法這處置,我還覺得輕了呢!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不給個交代,我們誰服?”

“哼——!想她黑貓逃不了!想想我們南宮的勢力,再想想軍火大家的影響?黑貓追殺通緝令都下了,就是向道上所有人證實了當家對黑貓的必誅之心,和勢在必得!當家必要親自手刃了這惡魔!”

“走!加快速度,趕緊去支援!以防那殺人狂魔再跑了——!”

“好!為兄弟報仇——!”

一幹黑衣人,互相鼓舞,互相喊勁,帶著槍便衝擊著跑了過去,所跑的,正是她方才逃出的停屍房方向……

顏小魚聽的清晰,停在那裏,一動不動。

雨水似乎下的急了一些,一遍遍衝刷著她的肢體,愈加冰涼。

剛才那些話,她聽得很清晰,也很混沌。

清晰的是,他們言語中剛才自己的惡性;混沌的,卻是在停屍房內,南宮透與自己的那番纏綿。

就地正法四個字,實在是太刺耳,刺耳到,她聽一聽,都覺四肢麻木,心中難過。

可是,他說,以後,不會再痛。

原來,不痛,是這個意思麽?

死了,就不會痛了,就完全失去意識了,就不再有任何感覺了。

黑貓消失了,她不痛,他也不再會痛。

原來,那最後的纏綿,是告別,是對她,處置臨亡前的警示嗎……

畢竟,連南宮追殺通緝令,都下了啊……

這種通緝令,她是知曉的,權威性極大。

小家族的通緝令,都可引起一陣追殺風波,更何況,四大家族,軍火鏈上的頂頭領軍人物,南宮?

這真的是,要致她於死地啊……

怎麽會,那麽殘忍呢?

即使,她是黑貓,可是,她也是顏小魚,不是麽?

不禁想起第一次,兩人見麵時,硝煙爆炸中,隻因為他多望了自己一眼,她心頭便有著初衷莫名的悸動。

不禁想起他強占在自己警局裏狹小的辦公桌前,一臉冷魅而囂張,告訴自己要報案時的無賴……

不禁想起他第一次闖入自己家,開出許多不懷好意條件時的演技與高深……

不禁想起他陪伴她查案,總是一次次喊她笨,喊她蠢,摸著她的頭,說,是寵是人,都要養她一輩子的認真……

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逃回村裏,歡歌笑語狂歡之後,月色村頭靜寂時,他抱著她一遍遍索要,認真而深邃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