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此話一出,台下的楊成一臉愕然,似乎怎麽都不會相信,原本必勝的局麵竟然會在電光火石間逆轉。

隻是一旁的李翔聞言,卻當場笑了起來:

“意外年年有,今個特別多,楊兄,願賭服輸,靈石拿來吧!”

此話一出,楊成麵色頓顯難堪,本以為乘此機會,他能在李翔身上好好賺一筆,然而到頭來,竟是把自己賠了進去……

“哼,別太得意,這隻是新生的比試,你我之間,終究會有一場戰鬥,到時候,我會讓你都吐出來的!”

他一咬牙,頗為不甘的說道,哪還有之前風輕雲淡的模樣。

然而嘴上這麽說,或是礙於很多人看著,他也不好食言,隻得肉痛的拿出兩枚中品靈石扔給了李翔。

李翔接過後,一臉合不攏嘴的笑意,隻是再到他調轉目光,愕然韓楓站在擂台上搖搖欲墜。

當即,他麵色又是轉憂,急忙跑過去扶住韓峰,手指一探,還好,隻是戰至脫力,便把帶回了宿舍稍作休息。

……

韓楓在**醒來之時,已經臨近半夜。

搖了搖頭,清醒了下頭腦,便兀自一人端坐在床前調整狀態,以恢複白天戰鬥中消耗的靈力。

恍惚間,九寒冰凝刺安靜的呆在了他的體內,本來這等異寶他不得領會,一向隻放在儲物袋中,可經過早前一番練手,加上先天異寶錄的記載之術,如今的韓楓已能自主將其祭入體內,隨時以意念揮發!

不過更令他驚喜的顯然是幻靈決激發了九寒冰凝刺的二重形態!

從白熊被這一舉擊敗看來,這千刀萬刃至少能擠入玄級戰技行列,對於如今他正缺少一門主打攻擊戰技來說,恰是雪中送炭!

“看來古人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不是那白熊差點要了我的命,想必我也不可能這麽快激發出九寒冰凝刺的二重形態……”

打坐間,韓楓感到幸運的同時,默默思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不料就在這時,窗外忽然掠過一道陰影!

是誰?

他當即起身,警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慮……

時逢初賽剛剛結束,這會不論新老生都該在自己宿舍修身養神,以備後續賽事,大半夜的,還能有誰出來活動?

心生疑竇中,韓楓眉頭一皺,轉瞬顧不上思考,悄然跟出了屋子。

晚來刺骨寒風照著麵門呼呼的刮,夜間的外門,鮮有人影,除了個別守衛的弟子,門前偌大的空地與白日的熱鬧簡直不成正比。

然而就在這般黑黢黢的環境下,韓楓眼尖的捕捉到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詭異的避開了血煞宮正門,反而像個賊一樣攀上宮門外牆,很快不見了身影。

韓楓見狀,心中一突,不由更加奇怪起來……

那身影,好像有些熟悉。

他當即收攏心神,悶聲不響的沿循那道身影的軌跡摸了過去!

……

刺骨的寒風依舊呼呼地刮著,血煞宮山腳之下,夜裏的清源鎮一貫寧靜。

過了前一陣的集會日,此時的小鎮少了些許熱絡氛圍,此際更深露重,所有的人都已經入睡。

可就在此時,一襲黑袍身影奇怪的駐足在鎮頭一座石橋之上。

月光下,黑袍人麵色陰沉如水,微閉的雙眸輕輕顫動著,瞧他這樣,好似在等待著誰……

果不其然的是,不一會,麵對他的方向,徐徐冒出個人影來。

“師父,徒兒來遲了……”

來人一見黑袍,便恭謹的躬下身去,再到抬頭,月光映照出他的相貌。

那難堪的臉色,浮腫的麵容,居然是白熊!

“怎麽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

眼見白熊一臉被痛打過後的樣子,黑袍男頓時麵露驚怒。

“是徒兒沒用……這事倒不打緊,今夜來見師父,另有要事相告!”

白熊咬著牙道,躬身的姿態不敢有絲毫怠慢,隻是身子隱有顫抖,仿佛還受白天的傷勢影響。

黑袍男眼光何其毒辣,一眼看出了什麽,

旋即,他毫無預兆的探出手,一把按住白熊的肩頭,後者本能的打了個激靈,可不容反應過來,黑袍男兀自釋放出不可名狀的靈力導入白熊體內,霎時,一縷縷寒氣從他體表滲透出來!

”這是!“

眼看著自己施力從白熊體內逼出的縷縷寒氣,黑袍男目光陡然一滯,仿佛想到什麽,可又轉瞬恢複正常,待白熊麵色稍有好轉後才道:

”把你想說的要事放一邊,先將這些天你在血煞宮外門所遇上的一切統統跟我敘述一遍,任何小事都不準遺漏,明白沒有?“

說出這話時,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目光深沉間,更流露出一抹陰狠。

饒是白熊,也很少見過黑袍男這種樣子!

當即,他心中一顫,隻盡可能捋清腦念,把自己進入血煞宮外門後的所有事巨細靡遺的交代了下來。

一番冗雜話語過後,白熊講的口幹舌燥,黑袍男聽的卻是精芒連連,眼中時而閃過思忖之色,時而又劃過訝異,最終卻化為一抹冷厲!

“又是那個叫韓楓的麽…如此說來,我讓你放出去的情報雖讓血煞宮內門損失慘重,但最終這個叫韓楓的,很有可能已得到寶貝!我還奇怪,那小子不過武者修為,那天怎能一擊將我逼得如此境地……”

黑袍男神情複雜,目露厲芒道。

白熊聞言,呆了又呆,不由下意識的喃喃道:

“師父跟那韓楓已經有過照麵了麽?”

“哼!你說呢?白堂那個廢物,在小鎮拍賣會被那個叫韓楓的小子戲弄,到頭來還讓我找回場子,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這個叫韓楓的居然在血煞宮內生了這麽多事……”

他神情一貫陰冷的說道。剛才幫白熊治愈時,其體內殘留的寒氣,可不是那天韓楓重創他顯露過的氣息麽!

”此事留待後續斟酌,眼下你既說自己已被外門長老懷疑,更被這個叫韓楓的盯上了,那麽你的確不宜在血煞宮久留,隻不過……“

緊接著,黑袍男沒有多在韓楓的問題上糾結,反好似想到了其他更重要的事,當即語氣晦深道:

”目前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在外門隱藏身份,即時給我傳遞情報!”

此話一出,白熊神情搖擺不定,要說今夜他拚死偷下山門,正是不想在血煞宮久待下去,今天比試時,他犯不大違悖逆了朝長老之意,事後被調查出真實身份隻怕是遲早的事……

然而到了這時,黑袍男卻還要他冒險呆在外門,這確是令他心有顧及。

他踟躕了半響,繼而鼓足勇氣問道:

“具體何事,師父可方便告知?”

”嗯?“聽聞他的主動詢問,黑袍男眉頭挑起,似有不慍,可轉瞬,他仿佛又看出了白熊的擔心,這才緩緩道:

”血煞宮之事,進行到現在,算是差強人意,本來按照我的意思,乘著此次血煞宮內門大損,我幽冥宗乘機搗毀理應可行,不曾想半路冒出這個叫韓楓的小子,為求穩重,為師還另有謀劃……“

”謀劃?“聽到這話,白熊若有恍然,可依舊心存奇怪。

”不必多問,你隻要知道,接下來幾天如果順利,用不著我們幽冥宗動作,那烏蒙穀就得先按捺不住對血煞宮動手了!”

黑袍男說著說著,眸中閃過一抹陰險之色,轉瞬又怪聲怪氣道:

“說起來,這個叫韓楓的小子雖然擾亂了我們的計劃,不過到頭來,他也送給了我們一份不輕的禮物。“

”我倒是很想知道,烏蒙穀的千金要是在血煞宮山腳出了事,薛青山會把怒火傾瀉到誰的頭上……”

“師父的意思是……”

“哼哼,一個月前,雖然給那個小丫頭逃走了,但是她那兩名護衛被我的幽冥毒針刺中,差不多也要修養個大半月才能恢複,這兩天估計就是他們的返程之日!”

黑夜中,黑袍男冷笑出聲,雖然看不見他的麵容,但是眼中卻是精光閃動。

“該死,這個白熊居然跟黑袍人是一夥的!他們口中的幽冥宗,莫不就是與血煞宮和烏蒙穀齊名的南荒三大宗門之一?”

韓楓一路跟著白熊來到此地,隻身一人隱藏氣息躲在離該二者稍遠的地界,憑借蒼狼形態的感官大放,愣是把一切都聽了進去。

“不對,薛凝什麽時候被這家夥盯上的?”

腦念飛轉轉動著,剛得知白熊和黑袍男的身份後,他又顧不上思考幽冥宗計劃,隻開始為薛凝擔心起來……

“不行,看來之前真的大意了,還以為薑南薑北隻是被擊暈而已,必須盡快找到薛凝,否則這事麻煩大了!”

思量間,韓楓緊鎖眉頭,心中暗暗吃驚。而白熊與那黑袍男也沒有多做交談,二者很快在夜色下分頭離去,而韓楓趕忙行動起來。

但是在清源鎮所有進出口尋了個遍,卻是一無所獲,他懊惱無比。

不知不覺中,一夜的光景便這麽過去。

旭日東升,微淡晨光映現,夜闌人靜的小鎮漸漸‘活’了過來,韓楓孑然一身流連在街頭巷尾,又是不放心的問過一個接一個的路人。

可結果,如昨夜一般,大多數鎮民的說辭都是沒見過他所描述的女子,要麽就是沒印象了。

他的心由此沉了下去,卻還得自我安慰……

“指不定那小妞早就回烏蒙穀了呢?再者說,昨夜那家夥隻是說派人行動了,又沒提到是否綁到了薛凝,那小妞好歹是烏蒙穀千金,身旁又有薑南薑北護衛,隻要黑袍男子不出手,應該不會被輕易綁架?”

韓楓低著頭,不斷進行自我催眠。

豈料就在這時,他忽得撞到了誰。

不待抬頭,一道囂張的聲音當即傳入耳邊:

“草,你小子走路不長眼麽?弄髒了本少的衣服,你賠得起?”

話音剛落,韓楓眉頭輕皺,臉色登時冷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