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張衝聽聞天奇所言,不由變了變臉,訥訥道:“這,這!少宮主又會暗藏怎樣的惡心?”

此番語氣中的不可置信其實已是信了大半,畢竟他正是看出此次左陽下令中的弊端,這才滿腹猶疑,想要從韓楓三人嘴裏得到合理的解釋。

而韓楓見狀,隻斂了斂眉,給了天奇一個眼神,示意他莫要多嘴,緊接著才道:“少宮主的用心險不險惡不是我們說了算,要看張兄如何理解,我能告訴你的是,少宮主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另外一件事!”

“什麽?”張衝無由好奇道。

“此次獸王之亂,根頭十分複雜,牽扯的不但是外門弟子,還有關外部勢力。在此,我不便與張兄多言,待到試煉結束,我們外門自會遞交一份報告給宮主,在此之前!你要明白少宮主根本就是肆意妄為!”

韓楓斂眉屏息,凝神說道:“他的目的在於擷取獸王守護的異寶,以此不顧內門弟子死活,甚至一味把罪名丟給我們外門,用心之毒,豈不是我們外門弟子可比?”

這一番話落下,張衝可是吃驚不已!

他本來隻是認為少宮主這次行事過於魯莽,又礙於試煉沒有結束,不得途徑回到宮門稟告高層處理,這才自己留了分心眼,打算從少宮主口中的禍亂根源—外門弟子口中得知真相,不曾想真相是如此的驚人!

當然,震驚過後,張衝沒有選擇立馬相信韓楓說的話,他當即疑惑道:“這隻是韓兄片麵之言,讓我如何取信?”

不料此話一出,韓楓隻笑著說道:“其實張兄已經信了大半,嘴上又何必不認呢?”

“你莫來誆我!沒有真憑實據,我是斷然不信的!”

張衝使命搖頭,神情彰顯出的困惑非但不減,反而更加深重。

韓楓見狀,不由歎了口氣,道:“張兄,我們不妨換位思考一下,你覺得若不存在什麽異寶,少宮主會為了那所謂的榮譽或尊嚴,冒險讓這麽多內門弟子前赴後繼的去送死?他若真是這麽想的,隻怕事後第一個饒不了他的就是咱

們宮主!”

這話可算是一語道破了天機,張衝聽了,心中困惑仿佛遊刃而解。

然而說破了天,這也隻是韓楓的一麵之詞,張衝頓了頓,還是搖頭道:“不對!若真有什麽異寶,少宮主大可直言相告,這異寶跟狩獵又不頭衝突,說出來隻怕還能激勵內門弟子,他又何必藏著掖著?”

這倒是合理的疑問,不過韓楓豈會料不到?

聽張衝這麽說,他當即麵露譏笑,餘光掠過前方的人群,那些被熱血衝昏頭腦的內門弟子,哪能試想,表麵大義凜然的左陽,是要他們的性命作鋪墊而自己得利!

“異寶難得,若光憑一口熱腔言調就能令一幹人等為他賣命,他幹嘛要多此一舉,把寶貝的消息泄露出去?那豈不是會惹來無端麻煩麽!”

韓楓一語中的,深中肯綮道,同時望向人群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不,這不是真的!如此行徑,豈不是為真小人?”

張衝被他道出的消息弄的惶惶不已,麵色幾番變化,饒是無法想象!

“不要侮辱真小人了,他的做法,是切切實實的偽君子行徑!”

最後的最後,李翔一臉嫌惡,狠狠吐了口唾沫道。

話音落下,張衝失了神,繚繞在四人之間的氣氛甚是詭異。

旁人不覺,隻當這是四個呆子在發怔,事實上,真正可悲的人還被蒙在鼓裏……

驚人的真相被抽絲剝繭的公布了出來,張衝從心有疑惑到吃驚不已也隻是數息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駐紮在亂石崗的大部隊眾說紛壇!

內門弟子們頭一遭遇上這獸王危機,雖心有畏懼,可在左陽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卻是拋卻了性命之憂,轉而一個個想要幹一番驚人的事跡!

殊不知,這等事跡的背後,卻是殘酷的人心在慫恿。

“若果真如你所言,眼下我們應當即刻阻止少宮主,以免內門弟子生靈塗炭,好端端一場試煉變成我們血煞宮的覆滅之危!”

張衝思想重重,很快便從震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轉而便欲行事。

韓楓見狀,不由勾起冷笑道:“張兄,你不是也腦袋進水了吧?少宮主既有本事把內門弟子戲弄的團團轉,你覺得內門弟子會聽你的,還是聽少宮主的?若你真這麽做了,我敢保證,你死的會比我們還慘!”

此話一出,張衝愣住了原地,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是啊,左陽以內門弟子的犧牲為由,鼓動剩下的內門弟子為其報仇,更是扯上了血煞宮領土權益的大旗,再借由試煉時機。

此時無論有沒有異寶,狩獵這樣一頭作亂的獸王都顯得情有可原,豈是他能夠改變的?

然而無法改變,便意味著這場災難定會發生,張衝正是不忍血煞宮血流成河,這才會跑到韓楓三人跟前尋求解釋。

不曾想,解釋到最後!

亦是無濟於事啊……

“那怎麽辦!難道就這麽坐視不管?眼睜睜看著我血煞宮子弟被少宮主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張衝神情無比憤然,張嘴便如此說道。

韓楓見他如此,不由怔了一怔,卻是不料,這小子還是個心地善良的熱心腸角色。

不過若張衝不是這種人,他們也沒辦法走到這裏了……

念及於此,韓楓歎了口氣,神情滄然道:“張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眼下狩獵之事已成定局,你我該考慮的不是如何挽救大局,而是左右逢源,在這場危局中活到最後!”

此話甚是中肯,人死了,什麽都沒了,談何他事呢?

可張衝聽了,卻好似倔脾氣上來了,板著臉咬牙道:“韓兄此言,是要做縮頭烏龜,苟延殘喘到最後?這般苟且之事,恕在下難以從之!”

丟下這話,他又欲起身離去,韓楓見狀,當即喝道:“張衝!你難道非要害得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麽?你這麽一去,非但救不了任何人,更會背負上擾亂宗門之心,陷害少宮主的罪名!即便死後!也會有人指著你的墳墓唾棄!這就是你的熱心腸想改變的事麽?”

這一語,罵醒了昏頭人,同時,引來了個別弟子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