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爭相吃醋

“沒問題!”聿垣將上次白未晞給渭瀾的雙腿做手術的全過程在腦海中回顧了一遍後,覺得沒問題便肯定地回答道。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眼看著手臂上的毒素快要衝破白未晞點穴的控製滲入到白未晞的血液當中,白未晞也不敢再遲疑。

給別人做手術對於白未晞來說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給自己動手術還是第一次。

醫者難自醫,就是這個道理。

白未晞將衣袖撩起來,露出手臂上的傷口。

聿垣跟隨記憶一個一個地為白未晞遞著各種手術器具,白未晞則咬緊雙唇忍受著強烈的疼痛為自己做著手術。

這毒針上的毒素藥效太強,必須將黑色的肉劃開,將裏麵的毒水全部逼出來,再將白未晞自己研製的青黴素敷在傷口處,才能避免毒素擴散,威脅生命。

手術棚外,坐在輪椅上的渭瀾正緊張地等待著白未晞出來,渭濼則負手在一旁站立不安,並巴巴張望著手術棚。

“未晞是我的。”兩人各懷心思地沉默了許久後,渭瀾才沉沉地開口,宣示主權。

白未晞是嫁入瀾王府的王妃,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愛人,他絕不允許別人覬覦。

“就算你的眼睛能夠看見了,但你仍然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渭濼盯了渭瀾的腿一眼,眼神又重新回到了手術棚上,表情有些不屑。

“她想要的幸福豈是你說了算的。”渭濼那不屑的眼神被渭瀾看在眼裏,心中甚是不悅,但又想到自己的腿其實已經被白未晞給治好了,這個渭濼還不知道,心中又有些嘲諷。

“哈哈!我可以帶著他去看山看水,看日出看日落,你能幹什麽?”渭濼想起渭瀾的往事,不禁開始擔心白未晞,他怎麽能夠放心地將自己心愛的女人留在渭瀾身邊呢?於是他繼續說道,“過去嫁給你的王妃是怎麽死的,你以為沒有人知道嗎?”

“所以呢?三哥是站在什麽立場上說這些話的呢?”渭瀾冷哼一聲道,“無論如何,白未晞是我瀾王明媒正娶的瀾王妃,與你有什麽關係嗎?”

“你當初也不過是將她視為與以前的女人一樣的拿去送死的女人罷了!”渭濼的嗓音忽然拔高,目中閃爍著不可多見的怒火。

“那又如何?現在未晞還是活得好好的,而且她愛的人是我。”渭瀾對於渭濼所說的話嗤之以鼻,但他竟然與渭濼口舌之爭了如此之久,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本是一個不屑於與別人爭論的人,沒想到遇到白未晞的話題,他竟然能夠跟一個人爭論這麽久。

想到這裏,渭瀾便不再說話,安靜地等著白未晞。

他知道,對於他來說,在手術棚的那個女人才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她一定不能有事。

渭濼聽到渭瀾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身體也不禁一震。

是啊,他隻考慮到渭瀾殘疾給不了白未晞正常人的愛情和生活,但沒有考慮到白未晞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

渭瀾竟然說白未晞愛他?為什麽他會如此底氣十足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呢?

難道他們兩已經確定了心意?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

難怪這個賑災,白未晞與渭瀾走得那麽近。

等白未晞出來後,他一定要親自問問她,確認一下她的心意,沒有到最後一步,他都不會放棄。

他去過了那麽多地方,見過那麽多人,卻唯獨不知道該如何獲得白未晞的心。

而渭瀾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她,上天為何會如此不公?

渭濼一向是個比較理性的人,而且對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淡。

但自從愛上白未晞後,他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敏感,他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白未晞。

他想要克製自己的這份心意,他知道這個是不對的,但是他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那份熱烈的情感。

對白未晞的那份熱烈的愛意,就像是被禁錮在鐵籠中的鳥兒想要衝破牢籠飛向天空。

眼看著自己日夜思念白未晞道無法自拔,他終於忍受不了這份相思之苦,不遠千裏從都城策馬來到渭河城尋找白未晞。

本來他隻是想暗中看白未晞一眼,卻正好碰上刺客襲擊白未晞一行。

他眼看白未晞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他再也待不住了,便現身加入了戰鬥當中。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各想心事時,一弦從手術棚中走了出來,一臉憂慮地說道:“回稟兩位王爺,王妃的手術成功了,但她疼得暈了過去。”

渭瀾和渭濼聽後,立刻越過一弦,往手術棚衝了過去。

掀開手術棚的遮布,渭瀾轉動輪椅搶在渭濼前麵來到了白未晞的身邊。

渭瀾拉住白未晞的手,將白未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吻了一口喚道:“未晞。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渭瀾......渭瀾......”白未晞在昏迷中呼喚著渭瀾的名字,眉頭微微蹙起,嘴唇也因疼痛而微微發紫。

“未晞,我在!”渭瀾將白未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撫摸著,一臉關切與溫柔。

渭濼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感覺很是複雜。

“他們兩人的感情已經好到這樣的程度了嗎?”渭濼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七弟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看來渭瀾也是真心的。

“不要走......渭瀾......我怕......”白未晞繼續模模糊糊地喚著渭瀾,在夢裏緊緊抓住渭瀾的手不讓渭瀾走。

渭瀾就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著白未晞的胸口說道:“不怕,我在這裏,不怕。”

一弦一竹和聿垣看著這一幕,心中既心酸又欣慰。

心酸是他們那麽堅強的王妃,竟然在回程途中遇刺中毒,看著躺在地上的王妃昏迷不醒,他們所有人都無能為力,隻有看王妃自己與病魔作鬥爭。

欣慰是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了,這也正是他們所期望的。

荒郊野外環境惡劣,白未晞也隻能躺在隨行所帶的被子上,而被子也隻能鋪在草叢上。

渭瀾吩咐一竹將周圍的雜草全部清理幹淨,給王妃留下一個幹淨清爽的環境。

渭濼聽到白未晞在夢中呼喚渭瀾的名字,心中心痛不已,默默地退出了手術棚,飛身上馬,朝都城的方向策馬而去。

除了渭瀾之外,沒有人注意另一位王爺已經離開了手術棚,渭瀾看著渭濼離開的背影,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他抬手用手絹輕輕在白未晞的額頭上拂了拂,將白未晞額頭上細密汗珠擦拭幹淨,然後就這樣安靜地守著白未晞,等待著她蘇醒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