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夏逾白:“……”你的職業操守呢!虧我相信你!

女孩子笑夠了又正色道:“小朋友,告白何必挑日子呢。人家真喜歡你,哪一天都會答應的。”

夏逾白沒有再說話,沉默地離開了。

他一向在察覺情感上敏銳,偏偏這敏銳在池舟輕身上失了效。有時候他覺得池舟輕喜歡他,有時候他又感覺不出來。

所以他才會輕易地相信這女孩子告訴他所謂的告白日。

一個人隻有在沒百分百信心能做成一件事的情況下,才會去尋找外界的寄托。

他又一次在感情麵前選擇了膽怯。可他能一直在感情麵前當縮頭烏龜嗎?

如果池舟輕真的不喜歡他,他該如何自處?

雖然告白被拒的場景他難以想象,但如果真被拒絕,他又不能摁著池舟輕的頭強迫他喜歡自己,夏逾白還是選擇尊重他的意願。

然後呢?

勇敢一點,主動一點。

阻撓了他好久的問題,他終於在今天全部想了個明白。哪怕池舟輕不喜歡他,他也不想輕易放棄。

主動告白沒什麽,主動追人也不丟臉。他會傳達出他的那份心意,也會為之努力,再被拒絕,他做不出過分死纏爛打的行為,遭人厭惡。

唉,真到那個時候,他也隻能自己躲在角落裏偷偷地哭了。

學校還沒有殘忍到把他們高二的整個暑假全部無情奪走的程度。這周末回去再上了一周課,學校便給他們放了假,整個暑假還剩下一周多的休息時間。

下次再回學校便是高二新學期,正式開學時事情一堆接一堆,第一天學校因此沒安排上課。

班委們忙著分發課本,個個忙得像陀螺,一些熱心的同學主動幫忙,讓他們好休整片刻。

夏逾白才發完一遝課本,正倚靠在窗台上休息。

池舟輕突然想起來夏逾白讓他提醒自己一件事。

他之前忙於整課本、交作業,直到這時才記起,他連忙走過去說道:“走,我們領證去!”

夏逾白:“???”

在講台桌邊擦黑板的任琳手一抖,黑板擦都嚇掉了。

其餘在附近聽到的同學也目光詭異地注視著他們。

池舟輕被周圍的同學們行注目禮,他自己沒察覺出不對勁來。

不過他看夏逾白沒反應,以為夏逾白不知道要拿的是什麽。可他腦子裏一時想不起那東西的正確叫法,隻好補充道:“就那本紅色的證。”

任琳撿起黑板擦,機械地擦黑板:“進度那麽快,未成年難道也可以嗎?”

池舟輕奇怪:這不是每班班長或團支書的工作嗎?怎麽還對年齡有限製!

夏逾白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在眾人或驚訝或八卦的眼神中把他拉出教室:“在外麵你不要亂說話。”

池舟輕:“啊?這還你讓我提醒你的。”

夏逾白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想歪了,幸好池舟輕不知道,他尷尬地轉過身,示意池舟輕跟上他:“你早說學生證不就好了?”

池舟輕:“對對!就學生證,我突然想不起來怎麽叫它了!”

夏逾白:“……”

一中的校學生證紅色的,每學期開學到要把證送到教務處去蓋章,然後再由班上的負責人把它們一起領回來。本來這活該江恒幹的,他去領書了,因此領學生證委托給了夏逾白。

他們一人抱拿著班上同學一半的學生證回到了教室,給同學們分發學生證。

學生證外麵套了層一模一樣的外殼,無法區分。發的人得翻開來看到裏麵的名字才能知道這本證的主人是誰。

大部分同學的證件照板板正正,和本人還有其他照片拍得不太一樣,有些人的證件照說是黑曆史也不為過。

所以大家都搶著幹這活,腦袋裏就打著看別人黑曆史的壞主意,然後和損友相互嘲笑、相互傷害。

任琳從池舟輕手上接過幾本學生證,開玩笑道:“你們的證領回來了?”

池舟輕不明所以:“什麽我們的證,不是大家的證嗎?”

任琳笑得古怪,沒有再多解釋,似笑非笑地發學生證去了。

池舟輕的學生證恰巧不在他手上,是一個原二班的男同學發給他的。他們兩托李景鴻的福因打籃球而認識,關係還算不錯。

那男同學看到他學生證上的證件照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我一直沒看出來,池哥你有帥哥的底子啊!”

說起來池舟輕找到學生證直接就交上去了,自己都還沒看過照片,他還挺好奇。

照片上的少年一臉陰鬱,全然沒有其他同齡少年的青春活力。其實原主的底子不差,隻是他死氣沉沉的,總讓人忽視了他的長相,隻記得他陰沉的氣質。

高二生活平平無奇地開始了。

不過認真說起來也不能說“平平無奇”,他的高二新學期和他剛來時的高一下學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他成績進步飛速,進入了一中成績最好的理科班。他不再是獨來獨往的獨行俠,有了不少可以談天說地的朋友,周末還能一起出去擼擼串、打打球。

最不可思議的是,在他刻意避開了林書竹後,原本四個勢同水火、針鋒相對的炮灰攻竟意外地關係挺好。

他幾天前的暑假才和李景鴻、鍾繼一起打了好幾把籃球。

那兩個拖延症患者還和他抱怨假期快結束了,作業碰也沒碰過。池舟輕讓他們回去補作業,兩人又不肯,硬是不拖到假期最後一刻不罷休,非得在開學前一天挑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