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鍾繼倒不是不願意給他講,他是自己懂、但不知道怎麽給別人解釋類型的選手。

他久久地盯著那道黑筆圈出來的選擇題,時間久到李景鴻懷疑他不會寫,準備把試卷拿回去的時候,鍾繼吐出幾個字:“這道題顯然選A。”

李景鴻:“哦,那為什麽選A呢?”

鍾繼:“B代進去算對不上,C、D一看就錯的。”

李景鴻:“麻煩你把‘一看就’那三個字解釋清楚啊?“

鍾繼:“這有什麽好解釋的?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總之,兩個人都很崩潰。

一桌之隔對麵的兩人氛圍融洽多了。池舟輕進入到了解題寫得順利偶爾會出現的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中,趁著狀態好,又多探討了些其他科目上的問題。

他們終於討論完後,池舟輕身心愉快地整理剛才演算用過的草稿紙,他的草稿左上角寫一點,右下角又畫一些,看上去亂糟糟的,好幾次他還因為字糊成一團看不清,把答案抄試卷上時抄錯了。

相比夏逾白的草稿紙整整齊齊,每道題目的草稿部分各得其所,大題的運算步驟公整到直接撕下來貼到試卷上也是個滿分答案。

池舟輕坐回位置上,和鍾繼、李景鴻眼巴巴的眼神對上。

池舟輕:“???”

鍾繼:“你來給他講這道題吧,他聽不懂。”

李景鴻:“這哪裏是我的問題?分明是你自己說話結巴,解釋不清楚。你看之前池哥給我講的題目我都聽懂了。”

鍾繼:“他講的那些題有這道複雜嗎?”

兩人用期盼的眼神再次看向他,希望池舟輕能做出公平的裁決。

池舟輕接過試卷一看,哦豁,這道題他還真不會。他隻好請外援:“逾白來看看?”

夏逾白坐過來,在草稿紙上算了幾下,抬頭對上李景鴻亮晶晶的眼神,吞下了差點脫口而出的“答案不是很顯然嗎?”。

他斟酌道:“這道題有點點複雜,作為選擇壓軸題,難度夠的。”

鍾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陰陽怪氣懟他的機會:“寧市第一的水平,就這?就這?你來給李景鴻講,我不信他能聽懂。”

夏逾白從來沒有如此細致地給同學講過題目。

因為他高冷,基本不會有人來問他題目。偶爾來的些學霸,他隻要隨便點撥一下,那些人便靈感大爆發,“噠噠噠”立馬跑回位置上推算去了。

他幾乎把每一個步驟都掰開來講,一些涉及到的知識點甚至尋根溯源地直到初中。

夏逾白滿懷希望地問道:“懂了?”

李景鴻一臉茫然地答道:“呃……懂,不懂。我到底懂沒懂啊?”

夏逾白:“……好的,我懂了。”

夏逾白不信邪:“池舟輕,我來跟你講一遍這道題目,你試試你聽不聽得懂?”

他還很科學地采用控製變量法,講題過程和給李景鴻講的如出一轍。

池舟輕聽到一半就叫停了:“後麵是這樣算嗎?”

夏逾白聽到他的分析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啊!這才是最單純的教人題目的快樂!

鍾繼被這教學相長的和諧畫麵狠狠地刺激到了他的攀比心,他才不願意承認自己講題沒有夏逾白清楚。他不服輸地硬要池舟輕也來聽一遍他的講法。

池舟輕聽完表示鍾繼的解法他也懂了。

鍾繼問道:“你今天必須選一個,我和夏逾白誰講的清楚?”

池舟輕:你好幼稚……

然後他發現雖然夏逾白臉上沒表情,實際上目光也悄悄地往這邊瞥。

池舟輕:兩個炮灰攻哪怕不搶男人,也會因為誰講題清楚爭辯起來嗎?這到底是同為炮灰攻屬性的相斥還是學霸的尊嚴之爭?

池舟輕毫不猶豫:“夏逾白。”

鍾繼先是泄氣,後又不滿:“靠!忘了你們兩個是一起的!黑幕!”

池舟輕被指責後依舊理直氣壯:“不然呢?我的心本來就是偏的。”

第23章

池舟輕在充分吸收理解了兩位學霸的講解精髓後,加入自己的思考又給李景鴻解釋了一遍。

李景鴻還是沒懂。

鍾繼發言:“好了,我們誰都別爭了!一看就是李景鴻這家夥的原因。”

夏逾白沒說話,但他的眼神透露出讚同。

池舟輕沒說話,但他的心裏表示了讚同。

突然被其他三人聯合迫害的李景鴻:我太難了。

四人又繼續寫作業。

認真學習的氛圍容易感染,會客廳裏隻剩下翻課本的聲音和筆在指尖上沙沙的書寫聲。四人學習效率都較平常周末獨自完成作業時高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