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糾結的心

月光如水,雲如青煙。

少了一分對小蕾的憂慮,多了一絲對君臨鶴的煩惱。

楚翊啊楚翊,你為何要說出來,讓這份純潔的友誼蒙上了曖昧的輕紗。

都說世間男女沒有真正的友誼,曾經還以為在我和君臨鶴的身上發現了奇跡。

如此清心寡欲的君臨鶴,怎會動情?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

如果說他麵對我時局促是因為喜歡我,那四年前他就這樣了。

如果說他因為我的言語會臉紅是因為喜歡我,那我們剛剛結識的時候他就是如此。

細細回憶我和他之間的點點滴滴,除了當他得知我是“狐妖”時很是驚訝,其他……都與四年前無異。

若如楚翊所說他對我有情,那隻能說明他將這份情隱藏地很好。

果然慫恿他下山,是錯的嗎?

而且,就算是真的,我又能如何?回應他?那不是即對不起離歌又傷害了小君?

有些事,yy一下就好。

風一吹,頭上濕發發涼。

幹脆找個人把君臨鶴推了算了,免得看著他撓心。

回來時,正看見白歐侖詢問君臨鶴。

“君兄,這位舒夫人叫什麽?”白歐倫緊挨著君臨鶴,問話的同時,卻在打量君臨鶴的側容。

“你無需知道。”君臨鶴的回答讓白歐倫挑了挑眉。

“那她……是哪裏人?”白歐倫視線往下,看君臨鶴的胸脯。一臉正經。

“與你無關。”君臨鶴想起身,忽的,白歐倫伸手就『摸』上了君臨鶴的胸脯,君臨鶴立時起身,寶劍出鞘,指向白歐倫:“你幹什麽?”

一堆汗,雖然想找個人解決小君,但絕對不是白歐倫。

白歐倫仿佛完全沒有看到君臨鶴地劍。而是捏了捏那隻『摸』君臨鶴的手,輕輕嘀咕:“真是男人。”

“你!”君臨鶴立時雙頰緋紅,收回寶劍遠離白歐倫。

白歐倫輕笑躺下,隨手拔了一根草開始把玩:“君兄,對不起。”白歐倫看似隨意地呼喊,但聲音裏透著誠意。

君臨鶴撇開臉,胸膛起伏。

“哎……這位舒夫人好福氣,居然有如此美人相伴。肝膽相照。”白歐倫的感歎飄入風中,“真是羨煞旁人呐……”

美人相伴?嗬……確實是個美人,美人美得已經讓我忽略了他的『性』別,眉骨清秀,透著仙風。纖眉如畫,朱唇若點,男人中的巴掌臉,雌雄莫辯。傾國傾城。

他如水中白蓮,不可褻玩。

他如雪山奇葩,清香撩人。

如此清俊高傲美人,當初可是相當滴鄙視我呐。我還記得他不屑看我一眼,不屑與我對話。

至今,他還不知當初他與花了了那場婚禮,是我精心算計。

他,笨地可以。呆地可愛。

從陰暗中慢慢走出,君臨鶴聽見我的腳步聲,立刻朝我望來,現在,他已能直視我,想當初,他連看我一眼,都會覺得是唐突了我。

可是。他的目光很快又在我的注視中。撇開。哎,他隻是稍稍有些進步而已。

“小舒。接下去……我們如何?”君臨鶴看著麵前地篝火問。他還是老樣子,和我說話,不看著我。

我坐到加菲的身邊,『摸』了『摸』加菲厚實的皮『毛』:“跟。”

“跟?”

“恩,跟著他們,白歐倫,這條河往西去哪兒?”

白歐倫起身,拿起樹枝在地上畫著:“這條河名為盤龍,是盤繞在軒轅王朝大地上的一條巨龍,它的形狀因頭尾相近,故名盤龍,在到靈都後,它就會轉向往東南,然後入海。”

入海……

“如果對方目的地為大海,那我們倒是輕鬆,隻怕他們會沿途下船,盤龍沿途港口無數,這位夫人,你這隻大貓,能否繼續追蹤?”

“嗬,這你放心,相對於水路,陸路更容易追蹤。”

白歐倫聽罷點了點頭,撥了撥淩『亂』的劉海:“也對,我有一位朋友,他有一隻靈犬,可追千米以外的獵物,他也說過,陸路比水路更容易追蹤。而夫人你這隻大貓應是比那靈犬更佳,好!我就信你一次。”

靈犬嗬……龍皇,我們隻怕快見麵了吧。掃去陳舊地記憶,我繼續問:“那這裏離靈境山莊有多遠?”

“一天。”白歐倫半眯著眼睛,“這位夫人,你上靈境山莊做什麽?”

我看了看他那張發絲淩『亂』的臉,隨口道:“請後弦下山相助。”

“你?你請的動後弦?!”白歐倫撇開臉發出幾聲輕笑,不羈的神情裏多了一分嘲弄,“後弦連寒思憶那種大姑娘都看不上,怎會看上你這半老徐娘。”

額頭青筋爆出,老娘有這麽老嗎?不就是用了張普通人皮麵具嘛。

“白歐倫!”忽的,君臨鶴發出一聲厲喝,“請對夫人放尊重點。”

是啊,君臨鶴總是容易被我們忽略,無論是我與離歌一起,還是與楚翊一起,他總是那麽安靜地站著,然後被我們忽略。

他與離歌地靜完全不同,離歌雖靜卻讓人無法忽視,而他,是真正地靜如空氣。可是,他卻會在必要之時,及時出現。

白歐倫對君臨鶴的厲喝毫不在意,唇角微揚,保持著他那一抹浪『蕩』的嘲弄世人的笑。他再次躺下,拔了一根細草叼在唇中。然後,他將一條腿架在了另一條曲起地腿上,一派逍遙自在。

君臨鶴很是不喜白歐倫,他是個簡單的男人,所以他的喜怒哀樂,都會放在臉上,我笑著拍拍君臨鶴:“別在意。”

“可是他……”

我對著君臨鶴搖搖頭,他氣惱地看了一眼白歐倫,便轉回臉,目光掃過我的臉,忽然停落在我的濕發上。

正想問怎麽了,他就皺起雙眉,伸出了雙手:“你這樣會受寒的,要把頭發放下來吹幹。”

眨眼間,他就已經到了我的近前,微微起身,雙手便繞過我的耳邊,放上了我地發髻。我怔住了,眼前是他帶著淺淺的藍的衣領,隱隱的回型紋在我眼中放大。鼻息間,是從君臨鶴身上而來的,淡淡的幽香。

當發簪被君臨鶴拔出,長發在他手中散落之時,我匆匆轉身:“我先睡了。”然後,我躺在了加菲的身上,心緒不寧。

曾經,有多少次,我與君臨鶴一起在外『露』營,當時我帶著離歌,和小蕾,信任的人,隻有他。當我們一家三口安睡之時,君臨鶴,便坐在一旁守護。

“他下山究竟是為了誰……”楚翊地話再次回『蕩』在耳邊。

“一個男人放棄了自己地信仰,默默為一個女人付出一切……”

深深埋入加菲的『毛』發,楚翊,你這個八婆,你說出來到底什麽目地!讓我娶君臨鶴?那怎麽可能?

有人輕輕拾起了我的長發,很輕,很慢,怕是驚動我,是君臨鶴。我努力保持著平穩的呼吸,靜靜地,任由他為我梳理濕發。

“哼。”劈劈啪啪的柴火爆烈聲中,傳來白歐倫的一聲輕笑,然後,就是輕微的腳步聲,他似是坐到了君臨鶴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君兄,站在男人的立場,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有些女人,是愛不得的。”

“胡言『亂』語!”君臨鶴生氣地反駁。“小舒是我的親人。”

“親人?”白歐倫的語氣中多了一分嘲笑,“我看你的眼神分明是想上她。”

“你!”

“怦!”

我微微睜眼,看見了君臨鶴將白歐倫壓倒在了火堆邊,他的手,正卡著白歐倫的脖子,白歐倫還是一副對君臨鶴的嘲笑。

衣衫相疊,長腿交錯,卻無曖昧,而是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