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身材勻稱,麵容英俊,並帶有淡淡邪笑在臉上,身穿一身白色的袍子,上麵繡著金線的花紋,顯得一副華貴之態,他的右手中拿著一把合攏的折扇,正在一下一下的擊打著左手的掌心,發出聲聲清脆啪啪的聲響。

這不就是當日在觀日廣場,坐在金長老身邊的那個俊俏公子麽?

而且邢羽看得出來,另外的十個人,也就是將慕容秋霜等人圍困的十人,就是他的手下。

十人五男五女,看的邢羽心頭駭然,居然男子都是英俊瀟灑的模樣,而女子卻盡數風姿卓著,雖然比不上慕容秋霜的俏麗,不如邢嵐的秀美,但卻另有一番風韻,起碼這身材上更有女人味兒。

真是有些奇怪了,十個人男女穿插的站著,擋住了各個方向,使得裏麵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這人分三六九等,就是相貌也不可能站出來都是那般俊美,但是眼前邢羽所見到的這夥人,的確就是這樣,簡直可以說是邪門,甚至還都有些連相。

“哥,這是怎麽了?你看,那不是慕容秋霜麽?還有邢朗……還有……。”邢嵐也認出了眾人,不禁有些驚訝,輕聲道。

“噓……。”

不需要感覺到什麽,單憑此時天風等人的神情他就能斷定,這些人恐怕實力不弱,所以,沒等邢嵐說完,他急忙轉頭對著妹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使得邢嵐縮了縮頭,沒有繼續說。

“柳公子,我五行宗與你們合歡派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這苦苦相逼竟是為了什麽?”

俊俏公子邢羽沒有看錯,的確就是那合歡派的柳無邪,正在邢羽疑惑的時候,耳邊傳來的天風的聲音。

“嗬嗬,哈哈哈哈哈,這北方區域本就是我合歡派的,你一個小小的五行宗而已,收拾了你們似乎不需要什麽理由,可笑的是,宗門危難之時,你們的那些老糊塗卻還在窩裏鬥,這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力氣。”柳無邪聞聽天風說完哈哈一笑,滿臉傲慢之色,唰的一聲折扇被他打開,而後說道。

“卑鄙小人。”

“不用多說,我這個人呢也很心軟,今天你們想走恐怕是有些難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柳無邪嘴角隱隱含著邪笑,目光一掃裏麵眾人,最後雙眼竟是盯在了慕容秋霜的身上。

合歡派,修煉之法男女雙修,這柳無邪自然是看中了慕容秋霜,就像是他說的,這北方的確是合歡派的勢力範圍,小小的一個五行宗分宗,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如螻蟻一般渺小,就是五行宗總壇,在現如今的局麵下照比如日中天的合歡派也差了不少。

然而當日,柳無邪無意中發現了慕容秋霜的美色,頓時心中生出了雜念,可雖然他很狂妄,雖然他也沒將五行宗放在眼中,但是在那個場麵下,畢竟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他並沒有怎樣。

後來,鬥技散去,對這所謂的鬥技並不關心的他直接跟金長老說了此事,甚至和羅如蕭也是當麵講明,就是一個目的,把那個女弟子送給我。

其實,誰的心裏都明白這柳無邪是一個怎樣的人,合歡派原本還算是一個正派,但是在某些人,采花式修煉的影響下,名聲卻是一年不如一年。

就算是心裏知道,他們也不敢得罪柳無邪,畢竟這個柳無邪可是合歡派幾個老家夥的嫡孫,身份地位很高。

可是,當時是什麽局麵,羅如蕭心裏最大的事是怎樣收拾了雷嘯,金長老心裏的是殺了邢羽。對於羅如蕭來說,收拾雷嘯是要借助水柔堂勢力的,他心裏明白,水柔堂主拿這個慕容秋霜就跟眼珠兒一樣的對待,這話自己怎麽去說?怎麽跟人家說,讓人家把眼珠兒都挖出來?送給一個臭名遠揚的**賊?

為了這件事可的確是難壞了羅如蕭,無可奈何,最終他還是選擇去說上一說,旁敲側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以利益誘惑,奈何水柔堂主一口回絕。

這也是水柔堂主在最後並沒有和羅如蕭站在一起的主要原因,因為她看得真切,單憑一個毛頭小賊一句話,你羅如蕭作為宗主就能把弟子推進火坑,往後還能好?

於是,柳無邪萬萬沒有想到竟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回到合歡派,柳無邪哪裏吃過這個虧,被他看上的女人還真沒有得不到的,於是,他私自調動合歡派人手,趁夜色趕奔五行峰。

原本以為還需要一場激戰,畢竟這宗門存在了千年之久,總是有些底氣的,沒有想到的是,等柳無邪到了之後,一口氣攻占四峰居然絲毫沒有費力,這也是當初邢羽看到,五行峰處處火光的原因。

然而,當時經過那麽多事情之後,五行宗算是凝聚在了一起,畢竟外敵不除,何談安內,這才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使得為數不多的五行宗弟子逃出了厄運,這慕容秋霜、邢嵐、李彪本就是一鎮之人,也就逃到了一起,天風是後碰見他們的。

幾乎將沒有逃走的五行宗高手全部擊殺的柳無邪,翻遍了五行峰的每一個角落,居然就是沒有找到慕容秋霜,於是,合歡派高手便撒開大網,數十天的時間圍追堵截的找,這才在今日,把慕容秋霜這一夥人獨在了山坳之內。

這事情的真相邢羽並不知道,可是他看得出來,來者不善,而且看眼神,柳無邪絕對不是善類。

本著靜觀其變的想法,邢羽嚴令小黑與小白不得亂動,這才聚精會神的看去,否則,這兩個小家夥說不準能幹出什麽,但是使得邢羽有些意外的是,兩個小家夥平時頑皮的無以複加,但是在緊要關頭的時候,樣子甚至比自己都要謹慎。

小白在邢嵐的腳底下,也是像模像樣的探出一個小腦袋,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卻是不會發出半分聲響,就連在枝頭的小黑也是一聲沒有,盯著山坳裏麵。

此時,眾人心中早就知道了這個柳無邪的用意。

天風皺了皺眉,身形一動,將柳無邪的視線擋住,滿臉怒色,手中抱起長劍橫在胸前。

“柳無邪,你太小看我們五行宗的弟子了,今日,就算拚死一戰,也不會讓你如願。”

“對,我們絕不會交出師妹。”

“別,別,別囉嗦,跟,他們,拚了。”李彪也是劍眉倒立,滿臉的肅殺之氣,一雙手上布滿淡淡的綠色光芒,顯然是準備施展法訣。

慕容秋霜臉色微微一變,倒不是因為此時大難臨頭,隻是她看著天風的背影,還有其餘的十來位師兄弟,心裏不禁有些感觸。

要知道,還在不久前,幾堂之間還是水火不容,幾乎是形同陌路,可是今日,危急關頭,這才體會到其中真情。

不過說起來,這宗內的爭鬥倒也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隻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一晃手,慕容秋霜手中也多出來一柄水藍色的長劍,她的寶器冰淩釵還在頭頂盤旋,秀眉一皺,她從天風的身後走出,到了前麵與柳無邪對視。

“如果我跟你走,你是不是肯放過他們?”

一句話使得眾人頓時驚愕的看了過來,尤其是邢朗,一步到了她的近前,關切焦急的說道:“秋霜,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不可以。”

“師妹,師妹,放心吧,我們還有希望。”慕容秋霜的幾個師姐,在聽到此話後也上前幾步,到了慕容秋霜的身邊焦急的喊道。

天風一皺劍眉,打量了一眼慕容秋霜,不禁暗自點了點頭,心頭暗道:“哎,算是一個奇女子了,不過你這樣做似乎也太小看了我們,我天風怎會為了自己一命,讓師妹身陷囹圄?”

“師妹,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天風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是,是啊,你千萬,不可以,跟他走。”李彪越急說話就說是磕巴,心中焦急之情完全顯露在臉上。

慕容秋霜也是被天風等人的相護之情所感動,她深深的清楚,這次五行宗的大難,恐怕都是因為自己,就是現在也是如此,這些師兄弟陷入危難之中,也是因為自己。

跟了柳無邪走會是什麽結果,她很難想象,也不敢想象,可是現在如果再次交手的話,自己這一方的人必然凶多吉少。

合歡派的戰鬥力的確比五行宗要略高一籌,再加之天風,邢朗等人都是有傷在身,動起手來…………。

其實,慕容秋霜想的大半都是對的,可也不全對,雖然這一次的確是因為她,可這卻是早晚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宗門間的互相傾軋罷了,否則,如此的行動合歡派總壇不會不知道,卻是默許了,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而她,不過是恰巧成為了這個導火索罷了。

緊皺秀眉,慕容秋霜轉頭看著一張張臉,那一幅幅對自己關心的表情使得她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