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嘯一雙粗眉皺了皺,此時的靈雲也走了過來,雷嘯的脾氣誰都知道,就是其他幾位堂主也不敢輕易招惹,而且這個雷嘯的實力也很強,是五行宗分宗內少有的幾個達到了神嬰期的高手之一。

就是現在的宗主羅如蕭,修為也僅僅是比他高了一點而已,如果真要是動手,勝負也未曾可知。

所以,雷嘯的出現,使得這些人都有些不敢動作。

被雷嘯這一下就給丟了出去,靈雲顯然有些憤憤的感覺,但是他心裏憋著氣走回來之後,看著雷嘯的冷峻的一張臉,他卻沒敢言語。

他也很了解雷嘯的脾氣,在這個時候,如果要是不識時務的話,雷嘯絕對有可能一掌劈了自己,到了那時,就算是會有人給自己報仇,一切也都晚了。

“靈雲,我看你小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背後下手,這似乎不該是金瑞堂大弟子該做的吧?”雷嘯怒視著靈雲,背負著雙手,狠聲道。

靈雲心裏是一萬個不悅,但是,雷嘯說完之後,靈雲也沒敢頂撞,隻是將頭稍稍低了低,眼角還在閃爍著凶光。

黃樹良現在已經退到了遠處,心說,這一下可是麻煩了,如果追問起來,搞不好事情就要露餡兒,跟這些弟子還好說,要是被堂主輩分的知道,自己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水柔、土厚、金瑞三堂眾人都不敢言語,顯然是被雷嘯的虎威給震懾住了。

“哈哈哈,雷堂主,跟後輩弟子似乎沒有必要發真麽大的脾氣吧?”

又是一聲喊話傳來,而且這一次是從靈雲等人的身後,靈雲聞聽頓時臉上一喜,單憑聲音他就知道,來了靠山了,自己的師傅來了。

眾人的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遠處走來了幾個老者,為首者正是羅如蕭,一身金色的袍子,手中托著一柄拂塵,麵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在他的身邊是清源長老,還有土厚堂堂主。

雷嘯臉色變了變,不過也沒有絲毫的懼怕。

天風見此,邁開兩步,走到了雷嘯的身後,邢羽自然也跟在了天風的後麵。

“師弟,沒事吧?”天風對著邢羽輕聲問道。

“沒事。”邢羽點了點頭,笑道。

天風看了看邢羽,眼中也存有幾絲疑惑之情,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不多時,羅如蕭便走到了眾人近前,他的出現,無疑給這些被雷嘯壓製的弟子支起了主心骨,就連靈雲也抬起了頭,臉色重新恢複了傲氣,直視雷嘯。

雙方的火藥味再一次升騰起來,此時此刻,黃樹良可以說是最鬧心的一個,心裏隻在默默的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可是完了。

其實,事情反倒不像是他想的那樣,到了這個時候,局麵已經升華到了另一個層次,至於他的那點小事,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計了,在羅如蕭的心中,時刻想著的是怎樣打擊雷嘯的氣焰,通過打擊雷嘯來奠定他的地位,隻要雷嘯不敢出頭,水柔與土厚必然死心塌地,而木生堂也沒有了坐山觀虎鬥的可能,隻有歸順一條路可走。

然而雷嘯也是絕對不會妥協,隻是他現在實在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弟子不爭氣,使得火烈堂的香火逐漸衰落,最重要的是,老宗主一直沒有下落,這代表宗主地位的古通指環也失去了蹤跡,所以,雷嘯現在沒有振臂一呼的基礎,雖然他心裏知道,宗主的失蹤跟羅如蕭一定脫不開幹係,可是卻沒有證據。

“嗬嗬,雷堂主的脾氣似乎太大了一些,小輩弟子似乎不用如此吧?”羅如蕭看著雷嘯,語氣抑揚頓挫的說道。

雷嘯麵色絲毫沒有變化,說道:“背後突下殺手,作為長輩,我教育一番有何不可?”

“哦?是麽?”

邢羽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麵的集會,方才他就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現在聽著二人的對話,看著二人的表情,邢羽心裏的疑惑就更深了一些。

看得出來,這雷嘯和羅如蕭的關係似乎並不和諧,而且還很僵,於是,他轉頭疑惑的看了看天風。

天風知道邢羽在想什麽,不過此時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他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此時,邢羽忽然間感覺到一股靈識探向了自己。

邢羽急忙將自己的氣息掩蓋了一下。

羅如蕭這一路上就感覺到,當初被他困在靈閣裏麵的那個奇怪的指骨似乎有些異動,這指骨他一直也沒弄明白是什麽,有什麽用,不久前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布下的陣法居然被指骨給突破了。

所以,此時他才感應了一下,這一感應卻是有些驚愕,因為他發現,那詭異的指骨居然在邢羽的身上。

羅如蕭不禁轉頭瞥了一眼邢羽,心頭暗道:“這小子不是當初的那個廢人邢羽麽?這指骨怎麽會在他的身上?”

不過,這也隻是羅如蕭的一個疑惑而已。

“雷堂主,我也不兜圈子,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們心知肚明,不過這麽明爭暗鬥似乎也沒有個結果,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看如何?”

羅如蕭將目光重新落回到雷嘯的身上,這一番話倒是他的心裏話。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羅如蕭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然而這個事情,除了一些新入門的弟子外,其他人早就是心知肚明,所以羅如蕭說出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然而雷嘯聽得出來,這話帶有挑釁的意味,不過這番話也說在了他的心裏,他也的確想有個結果。

“說來聽聽。”

“好,雷堂主果然夠爽快,眾所周知,再過四年的時間,便是我們五行宗由來已久的競技大會,屆時,宗內的弟子將會進行一次切磋,決出勝負,嗬嗬,我看這是個不錯的機會。”羅如蕭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說道。

雷嘯皺了皺眉,這事情他也知道,這所謂的弟子比試,用意原本在於激發弟子修行的動力,比鬥之時將會有豐厚的獎勵,寶器,靈石甚至是罕見的法訣,如果記名弟子表現的好的話,完全有可能被提拔為親傳弟子。

可是雷嘯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心思也很縝密,那就是說,最後的勝負要從這弟子之中產生。

他想了想自己新收來的這些弟子,尤其轉頭看到了邢羽,他實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嗬嗬,怎麽?怕了?”羅如蕭見到雷嘯猶豫,撇了撇嘴笑問道。

雷嘯自然是不會怕,可是這關係到老宗主的基業,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如今的火烈堂,新一批弟子裏麵,親傳弟子隻有一人,便是那齊躍,可是金瑞堂可謂是人才濟濟,還有那個慕容秋霜,如果要是全力培養的話,憑自己的這些弟子怎麽可能取勝?

想到這裏,雷嘯不禁有些疑惑,如果說要由這一次弟子的比鬥決出勝負的話,就目前的資質來看,慕容秋霜獲勝的可能性是最大,畢竟現在的慕容秋霜修為已經遠超其他人了。

但是慕容秋霜勝出的話,那也和羅如蕭沒有什麽關係。

既然羅如蕭敢這樣說,無非隻有幾種可能,第一,他有信心培養出比慕容秋霜還強的人,再者就是,他已經和水柔堂堂主達成默契,其中一定有著利益關係,甚至往深了想,或許老宗主的失蹤,這水柔堂堂主也脫不了幹係。

然而在這個場麵下,這麽多人看著,雷嘯不可能不接下來。

“可以。”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雷嘯說的十分艱難,之所以說很艱難,是因為他的心裏,真的沒有一絲的底氣。

“哈哈哈哈,果然夠爽快。”

“不過,敢問宗主,這弟子的比鬥範圍如何來定?是這一批新入門的弟子,還是所有的弟子都算在內?”雷嘯無可奈何的應了下來,不過,他還是要盡可能爭取到機會,因為,在這些親傳弟子之中,他的大弟子天風實力還是不錯的,目前來看,隻有不足三人修為達到了神丹中期,如果這比鬥要是在所有弟子的範圍內,那麽希望就會大一些。

“嗬嗬,這個我看還是將各位堂主聚齊之後再做定奪。”

“也好。”雷嘯點了點頭道。

“不過雷堂主,如果你要是輸了該如何?”

“我雷嘯退出山門,從此不再踏入五行宗半步。”雷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說道,這並非是他的莽撞之言,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四年之後弟子比鬥的重要性顯而易見,而且他也知道羅如蕭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不說羅如蕭,如果這一次要是輸了,他也沒有臉麵留在這裏,甚至,每次他到師傅的墳塚前都感覺到無比的愧疚。

這墳塚是他親自為火玄立下,雖然火玄是失蹤,可是雷嘯敢肯定,師傅他老人家一定是遭了毒手,隻是他一直沒有機會找到證據罷了。

“好。”羅如蕭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頓時說道。

“不過你要是輸了呢?”

“我也和你一樣,退出山門,從此不再踏入五行宗半步。”

“那就一言為定。”

這二人的對話聽在眾人的耳中,尤其是那些還處於懵懂狀態的記名弟子,眾人簡直彷如做了一個夢一樣,今天不就是起了點衝突麽,這兩位前輩居然立下了如此的賭約,這似乎也太不合情理了,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