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邢朗,你給我退到一旁。”

一聲斷喝,邢鼎天麵色嚴肅的到了近前。

慕容秋霜生性孤傲,而且是個男孩子的狂野性格,由於一直被慕容狄捧在手心,更是目中無人,這些邢鼎天都了解,二人之間方才的比劃他也看在眼中,幾許驚訝還是有的,他今年八十左右,也不過隻有四重六陽指力的火候。

看著慕容秋霜方才的施展,恐怕起碼也有了三重,見此,他的心裏不得不讚歎慕容秋霜的確資質聰穎,雖然狂,雖然傲,但是人家的確是有狂傲的資本。

作為一個老家主,絕對不會跟慕容秋霜斤斤計較,這些涵養是最基本的了,可是邢家子孫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尤其是邢朗,這卻使得邢鼎天萬分惱怒。

“廢物,成何體統?邢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到了近前,邢鼎天憤恨的瞪了邢朗一眼,怒道。

邢朗頓時劍眉立起,一臉不悅的神色,而後看向了邢鼎文。

方才邢朗的表現,邢鼎文和邢鼎銘看在眼中也感覺到了惱怒,不過邢鼎文是邢朗的爺爺,愛護邢朗也不是幾分而已,此時,邢朗在眾人的麵前被邢鼎天這樣訓斥,邢鼎文臉色也漸漸變化,旋即緩緩走到近前。

“哼哼,二哥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吧?”邢鼎文冷哼著邊走邊說,到了邢朗的身前,將之擋在身後,麵對著邢鼎天。

蒼眉緊皺,邢鼎天臉色肅然,說道:“方才的一切,邢朗的表現簡直丟盡了邢家的臉。”

“哦?是麽?丟臉?嗬嗬,哈哈哈哈哈,我說二哥啊,說起丟臉,恐怕還沒人比得上你那個寶貝孫子吧?”詭異一笑,看了看眾人,邢鼎文反問道。

“你?”

氣上心頭,邢鼎文怒道,可是卻沒繼續說,這反駁的話一時間就連他也想不出來。

“二哥,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大哥恐怕也是這個想法,誰都是知道,不論在哪裏,都是有實力的人居之,這邢家的家主位置,你坐我服,不過我們都已經到了年邁之年,這邢家的未來,你該不會準備傳給你那寶貝孫子邢羽吧?”邢鼎文言辭鑿鑿的說道,在最後的寶貝二字上加重了幾分力道。

“嗬嗬,二弟莫急,三弟說的是。”邢鼎銘也到了近前。

“哦?那你有什麽想法不成?”邢鼎天怒視二人一眼,問道。

之後,邢鼎文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邢鼎天已經八旬的年歲,這邢家繼承人的事情是明擺著的,然而當初這邢鼎銘兄弟三人,都是原來老家主的兒子,屬於嫡係,所以三人之中便由實力最強的邢鼎天繼承,這是沒人說什麽的,可是按照這種傳承,現在最後資格繼承家主位置的就是邢劍鋒父子中的一人。

對於這件事情,邢鼎文早就不服了,邢鼎銘也是一個想法。

最後,邢鼎文提出,借著這一次的家族比鬥,最終決定出著邢家之主的位置究竟該由誰來做,誰才有最後說話權。

說出了這番話,邢鼎銘深表讚同,不僅如此,在場的邢家子孫都表現出讚同的意思,使得邢鼎天無奈之下隻能應了下來,此時的邢鼎天,隻感覺一陣陣無力的感覺傳來,可是他知道,這一切是早晚的事情。

慕容秋霜在一邊皺了皺眉,她方才的話根本不是她的用心,在她的眼中邢家小一輩根本不是對手,別說自己嫁誰了,這希望幾乎就是零,所以,她隻是想激一下邢家的人而已,或許就是擔心到了那一天勝的太無趣了吧。

此時,邢家居然內亂起來,對這些慕容秋霜完全沒有興趣,索性蔑視的看了這些邢家子孫一眼,目光卻恰恰穿過人群看到邢羽。

邢羽此時的表情依舊是癡癡傻傻,他在關注爺爺的情況,滿肚子都是火氣,爺爺現在的狀況真的是太尷尬了,這個家主也越來越沒有威信可言,可是他眼前卻幫不上爺爺,真有些心焦。

忽然,邢羽發現了慕容秋霜的視線。

一瞬間,二者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處。

“嗬嗬,邢家,恐怕也就這樣了,我們走。”看著邢羽,慕容秋霜嘲笑幾許,轉身離去,這個和她同樣出名的傻小子,慕容秋霜自然也是早有耳聞,今日一見還是真名不虛傳。

這最後的一個表情被邢羽看在眼中,氣得邢羽雙拳攥的緊緊的,心頭暗道:“慕容秋霜,百日之後,我一定將你打敗,到時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娶你?嗬嗬,我邢羽可不是邢朗。”

最後,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幾十天之後的家族比鬥,決定的已經不再是由誰來參加那百日的比鬥,得到進入五行宗的機會了,那是決定著邢家這份產業歸屬的時刻。

不多時,眾人漸漸散去,邢鼎文也看到了此時的邢羽,他看著邢羽,滿臉得意地笑,轉過頭頗有深意的看了看邢鼎天,而後揚長離去。

邢鼎天看著遠處站著的,自己唯一的孫兒邢朗,在這一瞬間,邢鼎天感覺到,自己真的老了,一聲的追求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麽。

回到了家中,邢羽的心情很複雜,也很煩躁,方才所見的二人比鬥對他的觸動是很大的,他清晰的感覺得到,自己跟慕容秋霜比起來真的差太多了,不用說慕容秋霜,就是邢朗恐怕自己也萬萬不是對手。

想到這裏,他暗自摸了摸自己胸口處的那枚圓珠,隻感覺身上的擔子好重。

這一段時間,邢嵐已經將木玲花給邢劍鋒服下,至於效果,現在還不知道,靈草雖然有奇效,可是邢劍鋒周身筋脈的損壞已經不是一天半天了,想要複原,談何容易。

此時的邢劍鋒正在閉目養神,在邢嵐給他拿來木玲花的時候,他也似乎看到了點希望,這才努力嚐試療傷。

而邢羽,隻感覺自己的時間緊迫,最後隨便帶上了幾塊幹餅,從後門離開了邢家大院,向著自己熟悉的那塊空地趕去。

到了林子裏,邢羽稍稍休息了一下,而後平複了一下心緒,身影便開始穿梭起來,一套地煞十六式被他耍的虎虎生威,這一次的邢羽,已經能夠將地煞十六式練到了十五式的程度,當然,這第十五式的拳法,就是在昨晚,得到了神秘紫色圓珠中那個人影的相助,這才領悟的。

於是,未來的三十多天裏,除了沒有吃的,邢羽會回去取來一些吃的,有的時候,邢嵐也會給他送,喝的這裏有甘甜的山泉水,邢羽的時間完全都用在了修煉境界與地煞拳的練習上,好在乏累之時,隻要緊握圓珠,頓時神清氣爽,困惑之際,他也能從圓珠裏麵的人影得到啟發,至於家裏,本來就沒有人注意他,此時的大家都在為比鬥做著準備,也不知是為了給家族增光,還是為了慕容秋霜那玩笑之言。

然而邢劍鋒那裏有邢嵐在,也能夠瞞得住,這才為邢羽爭取了難得的機會。

整整三十天的時間,邢羽承受著無比的壓力,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時間,好在有神秘圓珠的幫助,他的境界終於是突破到了六重的融合之境,然而此時的邢羽,沒有半分沾沾自喜的心態,反而依舊練習著地煞拳,這地煞十六式卻是他被生生的一氣嗬成的練了下來,而且氣不喘,心不亂。

回到了磐石上,邢羽盤膝而坐,他將胸口的紫色圓珠拿了下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邢羽深知,現在自己的實力應該能夠和邢朗一爭高低了,差也差不太多吧?當然,這隻是他的估計而已,盡管如此,邢羽還是蠻感激這枚圓珠的。

把玩著圓珠,邢羽心情大爽,借著狡黠的月光,憐愛的看著幽幽紫光,頗有幾分欣喜。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月光照射,隱隱之中,這圓珠中的那個黑色身影居然再次出現,而且他居然還在打著地煞拳十六式。

邢羽心頭疑惑,現在自己已經將地煞拳全部領悟,可是這個身影為何還會出現。

十三式、十四式、十五式、十六式、十。

“這,地煞拳十,十七式?”邢羽壓製不住心頭驚駭,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