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晨,梁禦豪從楚恩憐的家中清醒,觸目所及都沾染她的味道,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真希望自己能進一步的看著她的睡顏蘇醒。然而他也深知這檔事急不來,要一步一步的蠶食鯨吞,才能把她對自己的防衛解除。

時間不早了,按照她的時間表,現在她應該準備上班去了。他前去敲她的房門,喚了聲,“楚楚?”

許久房內都沒回應。該不會上班去了?依她的性格,斷不可能把家丟給他。

他大膽的開門進去,一股濡濕的悶氣衝了出來,房間有點鬱悶,空氣凝結滯待。“楚楚?你怎幺了?”**的人兒看來臉蛋燥熱潮紅。

待被搖醒,她語調渾沌不清,“我要上班……上班。”掙紮的要起床,奈何一陣暈眩讓她力不從心。

“你發燒了。”他探著她額頭的手,傳來陣陣燙熱。

“不行,不……全……勤獎。”她使盡全身氣力,呻吟著要起身。

她渾身燙得跟什幺似的,還想去上班?一定是昨天淋雨的緣故,都怪自己沒讓她好好休息,隻顧自己霸進她家門。梁禦豪隻手就把她虛弱的身子壓回**。

“你發高燒還想去上班?不準!”他神情焦灼的拿起手機迅速的撥電話,交代幾句後又掛上,卷起袖子開始照顧她。他高大的身軀穿梭在浴室間,忙著為她換濕毛巾。

楚恩憐半夢半醒的望著他,腦中一片茫然。突然熟悉的感覺又重回心底,在累的時候又有人可以倚靠,她心如明鏡的知道梁禦豪會幫她處理一切。

她好累,累到沒骨氣去反對,但是能這樣閉一下眼,真是很幸福的事。

迷糊中,她看到梁思思帶著一位客人,幫她量溫度又打針、喂她吃藥。尤其梁禦豪那張臉充滿擔憂,不時在眼前晃動,有人關心真好。她安心的睡著了。

梁思思雙手環胸沉思,低語問:“你的下一步又是什幺?”

“我已經幫她跟公司請兩天假,也幫她把便利商店的工作辭了。”

她咋舌,“嘿!自做主張,不怕人家生氣。”

“看她逞強的把自己的身體搞成什幺樣子,隨便淋一點雨就病得這幺重,她的臉隻有我巴掌大,身上沒幾斤肉,真不知這幾年她是怎幺熬過來的?她不理會,可我心疼,我不舍她再這樣消耗生命力。”他又氣急又憐惜的撫著她的臉,像嗬護最寶貴的物品一般輕柔。

“人家未必感激你。”

他堅定的表示,“我愛她不需要她感激我,就算她永遠不原諒我,不肯接受我,我也要照顧她一輩子。”

還真不曉得堂哥是這幺一個癡情種,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優秀、長得又帥、家世好、教養也高尚,更重要的是又癡情,不求回應,這簡直是天賜的禮物。真希望她的那一位也能如此對她,甚至隻要有堂哥的一半她就心滿意足了。

梁思思歎了一口氣,不便久留,逕自開門離去。夜色似絨布般的覆蓋大地時,一陣香味輕觸她的味覺神經,她微張眼睛,撐起身子,剛好接住由額頭上掉下來微濕的毛巾。

床頭桌上有藥包和水,提醒著她,自己是病人的身分,正掛著病號。

“你起來啦!睡了一整個下午。來,我燉了雞湯,趁熱暍。”梁禦豪戴著隔熱手套,端捧著一鍋雞湯走進房來。

楚恩憐怪異的盯著他,他競穿著圍裙,洗手為她做羹湯。

“來、喝喝看,我奶奶教我的,這對身體虛弱和剛痊愈的病人最有效,試試吧。”他舀了一碗,親自喂她,還吹涼湯舀至她嘴前,盼她張嘴。

這舉動太親昵又太熱誠,他頭上還冒著瑩瑩汗珠,熱心的要她喝。她不該承受他的情意,她已經恢複意識,身心不再病懨懨的需要援助,她也不容許自己輕易的退讓。然而他滿臉期待和祈求,像是自己假如不喝下他的雞湯,他會因此而死去。

她該嗎?這個細微舉動在她心裏意義重大。

“你不喝啊?”她的遲疑讓他流露出受到傷害的表情。他微微的苦笑,像是要掩飾自己的窘態,“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下廚,你還是不要嚐試好了,免得病情加重。”

拉扯的心盛著他充滿冀望的眼,她的心沒由來的一陣心疼。她終於還是不由自主的張開嘴,輕咽下他的嗬護。

“來,再一口。”他興奮的哄著她,像在騙孩子般,每吃一口,他就多一點希望。

“你不用上班嗎?”這樣不支薪的陪著她。

“公司是自己家裏的,比較好說話,隻好請叔伯多擔待些。”他說得很簡直。事實上太上皇——老奶奶已經吩咐下去,假如害他追妻失敗,抱不成曾孫子,幾個兒子女兒都要負擔所有責任,這下誰也不敢多說話。

工作方麵純粹是他自己天生的責任感,他不會如此惡劣,仍遠遠的遙控著公司的一切,小事自然由屬下去打理,真要遇上重大的事,他還是要回去主持。

她又暍了一口肉粥,“嗯。”她倏地想起,“我得打電話到公司請假。”

“放心,兩邊我都幫你打了。”可是他對便利商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