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已西斜,太陽已經在山那邊隱藏了半個身子。天邊一片晚霞,灑將下來,似是為人們已經山草樹木披上了一件紅色衣衫。司馬長空站在台上,已經收起了自己的鋼鞭,灰白的眉毛,隨著他的眉頭隱隱有些顫抖。剛才和杜猛的那一次硬撼,雖然成功抵擋住了杜猛的攻擊,可也使得他體內氣血上衝,體內靈力有些紊亂。站在台上,在等人上台的這個空當,不禁暗暗調息了起來。

這時淩建昌站起身,走到台子中央,大聲說道:“今日時候已經不早,比試就到此結束,明天繼續,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台下靜靜一片,沒有人出言反對。在曆年的龍首之爭中,休息時間是要爭取大家同意的。畢竟龍首之爭不比潛龍之爭那樣有排序,而是誰能夠堅持到最後,誰就勝利。這裏麵就關係到一個比試之人的休息問題了。若是一人連戰幾場,體內靈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這時是萬萬沒有人敢提出來休息的。畢竟經過一晚的休息,比試之人消耗的體力就又可以恢複過來,這樣對其他人來說,就有些不公平了。

司馬長空是西北家族聯盟的人,現在提出休息,自然不會有人出言反對。而巴南家族聯盟這邊,由於淩家是東道主,自然要做出一些謙讓,而且司馬長空隻是剛戰過一場,雖然有些消耗,但補充那一點消耗,差別並不大,自然也是不會有異議的。

晚上在淩家的別院之中,蘇菲亞、露西娜以及忠伯,都聚集在寒的房間之中。慕容昊霏因為身體還有些虛弱,便回房休息了。

忠伯臉上始終都帶著笑意,看著寒問道:“你這小子,今天在台子之上,別人比試的時候都能夠領悟到天人合一之境,還真是能耐啊。”

寒嘿嘿笑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都是運氣而已,運氣。”

忠伯看著寒,說道:“行了,你就不要謙虛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運氣,你能夠領悟天人合一之境,那是你的福分。而且,你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竟然隻用了那麽短的時間就領悟了。我還以為要等一晚上呢。”

寒不禁有些不解,問道:“忠伯,難道領悟天人合一之境,要那麽久嗎?”

忠伯眼睛一愣,沒好氣的說道:“那是當然了,你以為這是什麽?要是隨隨便便就能領悟,那這天人合一之境,也太不值錢了吧。你知不知道當初我領悟天人之一之境時,用了多久時間?整整三天三夜,而且是在我刻意追求之下。”

這時蘇菲亞又有不明白了,問道:“忠伯,為什麽你說是刻意追求之下?你不是說,天人合一之境,是看個人運氣的嗎?難道刻意去追求,就能夠得到?”

忠伯搖了搖頭,認真說道:“也不能這麽說,領悟天人合一之境,的確是運氣成分居多。或者換一種說法,就是看你個人的緣分了。可是,修煉之人那麽多,又能有哪個都去等待那份運氣?所以就有不少人去刻意的追求,但是這種成功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畢竟,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追求也沒有用。我當年也是一心追求武道,想要增強實力,就去刻意體會這天人合一之境。或許也是我的運氣吧,還真給我領悟了。單單領悟的時間,就用了三天三夜。可是又怎會一追求便有?於是我就在每天打坐之中,去體會,去領悟。而這打坐的時間,我則用去了半年。”

“什麽?”蘇菲亞驚呼出聲,“你說,你打坐一坐就坐了半年?”

忠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要不怎麽說,天人合一之境,是難領悟的呢?而我那樣領悟的天人合一,和寒所領悟的,對自身的幫助,又不一樣了。”

忠伯的話,連露西娜都吸引了過來,此時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不一樣呢?”

忠伯頓了一下,說道:“我所領悟的天人合一,畢竟是強求的,或許本不是我的東西,我卻拿了過來。而寒就不一樣了,他是時機到了,自然就領悟了。就像是今天,他隻是坐在那裏,卻能領悟了天人合一,這樣兩種情況,雖然有些說不明白,卻還是不一樣的。還是那句話,在這個世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三人似是有些明白了,輕輕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蘇菲亞問道:“忠伯,那寒所領悟的天人合一,和你所領悟的天人合一,在對自身的幫助上,又有什麽區別呢?”

忠伯笑了笑,看著寒問道:“這就要問過寒才知道了,這樣,我們來試驗一下。寒,你看一下那扇門,你能夠看到什麽?”

寒聞言,轉頭朝那扇門看去,卻看見那仍然是一扇門,並沒有什麽變化。有些疑惑的說道:“那還是一扇門啊,什麽變化都沒有。”

蘇菲亞和露西娜在一旁聽的皺眉,忠伯卻說道:“用你的心去看。”

寒聞言不再說話,眼睛微微眯縫了起來,心中想著去看那扇門,慢慢地,那扇門在他眼前變得逐漸清晰起來。裏麵木材的紋理,甚至在那木材之中的一隻蟲子,他都可以清晰的看得到。寒當下便把看到的說了出來。忠伯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了,這些寒能夠看到,但是我卻看不到。這就是區別了。當然,區別還有很多,並不是隻在這一個方麵上。”

蘇菲亞和露西娜立即恍然的點了點頭,忽然瞥見寒正掃視著她們二女的身上,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轉念一想,猛然明白了過來,寒既然能夠把木材裏麵的東西都看的到,俺她們的身體,不是也能看到嗎?那身上穿的衣服,在寒麵前,豈不是如同擺設一般?想到這裏,二女臉上立刻飛起兩朵紅雲,嬌豔欲滴,似是要滴出血來。想要責怪,卻礙於忠伯在身旁,不好意思說出口。露西娜已經把頭深深低了下去,似是要把腦袋埋在胸前的shuangfeng之間了。而蘇菲亞卻是怒瞪著寒,狠狠的瞪了寒一眼。此時在她心中想的,卻不是寒能夠看光她們。而是寒既然能夠看光她們,自然也能夠看光別的女人了。那麽以後遇到一些漂亮女子,寒還不是想看就看,大飽眼福?

忠伯似是沒有注意所發生的這點細微變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寒,雖然你現在已經領悟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明天比試之時,也萬萬不可小心大意。如果不出什麽意外,明天你就要上場了。一定要小心,淩道玄也說過了,若事不可為,寧願認輸也要保住性命。即便輸了,報仇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再想別的法子。”

寒立刻轉過頭來,不再看嬌羞的二女,對忠伯說道:“是,忠伯。你放心吧,我明白的。”

忠伯點了點頭,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些休息。”說完,忠伯便已經起身,向門外走去,把空間留給了三個年輕人。

走到門外,忠伯臉上帶著笑意,心中暗道:臭小子,豔福倒是不淺。看在你那麽早就領悟了天人合一的份兒上,就告訴你這一項能力,算是對你的獎勵吧。臭小子,千夜家族的未來,今後就靠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了。

房間之內隻剩下三人,蘇菲亞便不再矜持,跑去關上房門便朝寒的撲去,一把揪住了寒的耳朵,怒聲說道:“說,剛才你在看什麽?”

寒一臉的無辜,雙手從背後環抱住蘇菲亞的腰肢,說道:“沒看什麽啊。”

蘇菲亞咬著貝齒,說道:“還敢狡辯,露西娜,快來教訓教訓他,否則的話,他以後可是要肆無忌憚了。”

露西娜也不再嬌羞,雖然俏臉依舊紅潤,也是跑了過來,站在寒的身後,雙手卻是伸向了寒的腰側。一雙嬌嫩的玉手觸及腰間軟肉,伸出手指掐著一絲,然後用力一擰。寒立即痛的倒吸冷氣,卻又不敢大聲嚎叫,忍痛說道:“露西娜,你什麽時候下手也那麽狠了?小心下次懲罰的讓你討饒。”

露西娜卻是嘻嘻一笑,說道:“誰讓你的眼睛那麽不老實了。”

寒大呼冤枉,說道:“天地良心,我真的什麽都沒看。我隻是在不經意的一瞥間,看到了某人的粉色內衣而已。”

露西娜聞言,俏臉立即大紅,嬌羞不已,雙手不禁又再次加力,說道:“還說沒看?看你以後老實不老實?”

此時兩女一個在前麵,一個在後麵,把寒夾在了中間。一人擰著雙耳,另一人擰著腰際兩側,讓寒痛的呼聲連連。少頃,蘇菲亞說道:“以後管好你的眼睛,不準看別的女人。”

寒立即附和道:“好好,我不看別的女人。”

蘇菲亞似是不相信,追問道:“真的不看?”

寒立刻舉起雙手,說道:“真的不看,保證不看,看也就是看你們兩個。”

蘇菲亞撇了撇嘴,冷哼道:“哼,這還差不多。好了,你休息吧,我們也回去了。”說完就想起身,寒立刻收回雙手,從背後環抱住了蘇菲亞,說道:“怎麽?這就想走了嗎?哪有那麽容易?”說著,一雙手已經在蘇菲亞的身上遊離了起來。

蘇菲亞立刻低呼出聲,雙手推拒著寒,說道:“不行,今天不可以的。不是說好了嗎?等你吧比試勝了之後,我和露西娜會陪著你的。”

寒卻依舊沒有放手,說道:“早晚不都是一樣嗎?難道你們兩個還不相信我的實力?”

蘇菲亞卻是堅持不同意,說道:“不行,今天絕對不行。你再不放手,我就擰你耳朵了。”

寒立即送開了手,捂住了耳朵,那滑稽的樣子,讓二女不禁失笑出聲。寒卻是忿忿的嘟囔道:“現在是什麽世道啊,想要和老婆親熱親熱,還要去打上一架。”

蘇菲亞和露西娜卻依然不為寒那可憐樣子所動,笑著說道:“你就再忍忍吧,明天好好比試,勝利之後,我們會履行諾言的。”說完,二女轉身,也離開了房間。

次日清晨,眾人早早來到了城外,每一個人心裏都很清楚,今天將是比試最為精彩的一天,甚至新的龍首家族就在今天誕生也說不定。昨天比試結束時,勝利者是司馬長空,司馬長空的名頭,雖不說響徹天玄大陸,但還是有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今天,那些隱藏的高手都會上場,去挑戰司馬長空。

此時日頭剛剛升起,台下已經圍了很多人,這些都是摩珂城中的平民,平日裏難得一見這些高手比試,現在有這麽精彩的比試,自然是不願錯過了。寒坐在那裏,臉上始終都帶著一抹微笑,蘇菲亞和露西娜坐在寒的兩側,兩人不時的看著寒,唯恐寒盯著哪位女子看。不過寒那老實的外表,讓二女也放心不少。但二女不知道的是,在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寒就已經看到了慕容昊霏衣衫下的美景。一瞥之下便立刻轉過頭去,他怕自己在那副美景之下,會露出什麽馬腳。那慕容昊霏的玉體,比身材火爆的蘇菲亞仍不遑多讓,而且白皙的肌膚下,還隱隱透著一絲粉色,讓寒看的更加心癢難搔。若不是寒立刻轉過了頭去,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恐怕就要被蘇菲亞和露西娜發現了。

淩建昌和司馬長空已經站在了台上,昨日司馬長空戰勝了杜猛,今天自然是要迎接別人的挑戰。淩建昌剛剛退下台去,坐在淩震身邊的淩琛已經飛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了場中。

龍首之爭,每個家族可以派出****,淩家在淩道玄的授意下,三個人分別是淩震、淩琛和寒,而且寒是最後壓陣,這打頭陣的,自然是兩兄弟中實力較弱的淩琛了。

司馬長空看著飛上來的淩琛,臉色嚴肅,滿是戒備之色。淩琛也不多話,隻是說了一句“淩家淩琛上台討教”抬手一揮,在身前招出了一把棕色的氣劍。這棕色長劍,名叫滄瀾劍,名頭雖不如杜猛的青藤古劍,但也是一把名劍。此時甫一出現,司馬長空便感受了一股壓力朝他席卷過來,當下臉色更加的凝重了。

過了片刻,淩琛控製著滄瀾劍,劍在前,人在後,人和劍同時朝司馬長空飛撲過去。司馬長空後退兩步,腳下一點,飛身而起,越過了淩琛和他的滄瀾劍,來到了淩琛的身後。那一條黃色的鋼鞭,立即帶著一股罡風朝著淩琛的後背砸下。

淩琛不愧是淩家的有數的高手,聽著背後傳來的呼呼風聲,沒有任何慌亂,身子猛一加速,伸手握住了身前的那一把氣劍,反手一揮,擋在了背後,接著便朝上一撩,就那麽背對著司馬長空的鋼鞭,朝上揮了一劍。

棕色氣劍又再次脫手飛出,在空中和司馬長空的鋼鞭交擊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這一鞭一劍都是本體一樣。

第一次交擊,周圍便有人叫起好來。這一擊兩人可以說是平分秋色,誰都沒有占到便宜。但是在一些高手眼中,卻是能夠看出淩琛還是略勝一籌的。那一次背後揮劍,不管是時機的把握還是準確度,都是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一場比試,還是淩琛的勝算大一些。

沒過多久,果然如眾人所想一般,司馬長空不敵淩琛,敗下陣來。淩琛站在台上,掃視周圍,簡單的問道:“有誰上台?”

話音剛落,一個枯瘦老者已經出現在了台上,他剛一出現,眾人便是大為驚奇,因為沒有人看到這老者是如何出現的?仿佛他就是那麽突然的就站在了那裏一樣,這一下,台下那些觀眾不禁都隱隱為淩琛感到擔憂。畢竟摩珂城是由淩家掌管,摩珂城的百姓,自然是向著淩家的人。

老者站在淩琛的對麵,渾濁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綠光,灰白的頭發幹枯而有些淩亂,那一雙手掌,更是猶如老樹根一般,隻剩下了皮包骨頭。整個人乍然看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淩琛凝神注視著老者,沒有說話。老者看著淩琛,開口說道:“老夫巫山周天橋,這次代表西北家族聯盟吳家出戰。”

周圍人聽到老者的話,紛紛驚呼出聲,尤其是一些年長之人,臉上都是露出一絲訝色。三十年前,在天玄大陸上,哪個修煉之人沒有聽說過周天橋的名頭?周天橋行事詭異,作風邪惡,擅長用毒之術,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尋找一些毒蟲毒獸。單單巴南之南的無盡大山,周天橋便獨自幾進幾出,毫發無傷,這讓他當年可是名聲大噪。每個人都知道巴南之南的無盡大山中,多毒蟲猛獸,一些強大的妖獸也都隱身其中,可以說是凶險異常。這周天橋卻獨自一人幾進幾出,可以說周天橋就是一個神話般的人物。

正因為周天橋行事邪惡,又擅長用毒之術,所以很多人都對他忌憚三分,都不願得罪與他。一旦和他結下了仇怨,也是想盡辦法追殺與他。但卻都沒有成功,反倒被他所殺。

直到三十年前,周天橋不知為何得罪了淩家,遭到淩家全力追殺。當時的家主淩道玄親自出馬,最終在西北安德城外的巫山,將周天橋打落了山崖。當時每一個人都認為周天橋死了,卻沒想到三十年後,這周天橋,竟然又重新出現了,而且還是出現在了淩家舉辦的聚龍大會上。每個人都明白,周天橋是特意針對淩家,回來複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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