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什麽也沒有打聽出來,他也沒心思給莫桃上課,莫桃心裏總憋著一股邪火找不著地方瀉,不想見任何人,隨便找了一些糕點帶在身上,一個人離開自己房間,來到以前軟禁翠菊的那個小院子中。這個院子本來是幽煌山莊招待客人用的,因為莫少疏交遊很少,修好後除翠菊外就沒有人來住過。翠菊出事以後,也一直空著,很是僻靜。

莫桃進來後把門死死地cha上,然後用水打濕《花雨刀法》的封皮,封皮上的字跡終於完整顯lou出來:“莫桃:幽煌劍的秘密隻有風沂先生知道。花雨刀法是專門為你創造的,除我以外,就隻有你知道。你學會花雨刀法後,可去白雷山找風沂先生,將花雨刀法演示給他看,他會告訴你幽煌劍的秘密。此事隻可你一人知道,不可告訴其他任何人,切切!”

莫桃看得莫名其妙,簡直是不知所雲。難道幽煌劍中還隱藏著莫天悚也不知道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曹橫曾經提到過的秘密?可曹橫為什麽不拿走幽煌劍?莫少疏又為什麽不明白地告訴他,而要如此故弄玄虛呢?要不是莫天悚打翻燕窩粥,他還看不見這些字。

莫桃想來想去也沒有想明白,幹脆也不想了,翻開書,照著刀法練習起來,中午也沒有出去,隨便吃了一點糕點對付過去。以前他過窮日子的時候,最大的願望不過就是好好地吃一頓好的,可現在他天天都吃好的,便再不覺得吃東西重要,一心隻想趕快學會花雨刀法,練成比莫天悚還高明的武功。一直到天幾乎黑了,筋疲力盡的莫桃才離開小院。他覺得今天一天也沒有被人打擾,這個小院子還算是隱秘,於是把《花雨刀法》就藏在院子中。一出來就看見幽煌山莊的前院中燈火輝煌,似乎又出事了,顧不得疲累,急忙趕過去。

他走到一半就遇見一個專門來找他的家丁,知道是曹橫又來了,還帶著莫素秋和五個綁架莫素秋的強盜。莫桃很著急,也來不及細問,趕過去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前院就是開始給莫少疏布靈堂的地方,和後麵的花園不同,房子前麵有一塊很大的空地。此刻空地上點燃幾堆篝火,幽煌山莊的所有人都集中在這裏圍城一個圈,看著裏麵的莫天悚和曹橫,隻是沒有看見崔壽。空地的正中間是五個五花大綁的男人。曹橫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滿臉的煞氣,身後筆直地站著十八個身穿黑衣的人。吳氏站在他的旁邊,臉上倒是笑眯眯的,牽著臉都嚇青了的莫素秋。莫天悚站在曹橫的對麵,背對著眾人,眼光望天,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看見莫桃過來,曹橫獰笑道:“來人啊,給莫莊主看座!”

不等小廝行動,蕭瑟就親自端來一張椅子,在曹橫身邊放下,自己也不走開,就站在椅子的後麵。有蕭瑟撐腰,莫桃多少鎮靜一些,隨手把木刀遞給一個家丁,自己來到椅子上坐下。

吳氏對莫桃嫵媚地一笑,道:“莊主可算是來了。龍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曹橫點點頭。吳氏放開莫素秋,笑道:“去你哥哥那裏吧!”莫素秋立刻朝莫桃跑過來。她跑得太急了,還沒到莫桃身邊,就一覺摔倒在地上。蕭瑟忙過去把她扶起來,給她拍拍身上的泥土,抱起她也放在莫桃坐的椅子上。好在他們兩個都是小孩,椅子也十分寬大,擠在一起不過稍微顯得有點緊迫,也還能坐得下。莫桃伸手抱住莫素秋,發覺她的手冰涼冰涼的,一直都在發抖。

吳氏等莫素秋坐好以後,才對著眾人道:“綁著的五個人你們都看見了,他們就是綁架小姐的強盜。他們膽敢冒犯小姐,所以曹先生就把他們帶回來,讓小姐的親哥哥莫天悚少爺來發落。少爺,綁架小姐真的和曹先生沒有關係,現在強盜就在你身後,你想怎麽處理他們?”

莫天悚緩緩地轉身朝中間的強盜看去,沒有出聲。他早就看出這幾個所謂的“強盜”其實都是他家的佃戶,以前看見他都會很熱情地招呼他,很奇怪他們怎麽會綁架莫素秋,也有點懷疑這是曹橫隨便抓來堵口的人。聽見吳氏問他,心裏其實並沒有任何意見。他隻知道一件事情,就算這幾個人真的是綁架莫素秋的人,曹橫也絕對沒有那麽好心費力抓來讓他處理。曹橫擺下目前的陣式,目的肯定是解毒的方子。他上次在孤雲莊沒沉住氣,解藥和書都被曹橫搜走,今夜打定主意,不管曹橫怎麽做,反正就是不說一個字,看曹橫怎麽得到隻有他才知道的藥方。

看莫天悚不說話,一個“強盜”忍不住了,哭喪著臉道:“少爺,我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打小姐的主意。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這次吧!我們什麽也沒有對小姐做,就是想弄些銀子花花。”

吳氏冷笑道:“你們是看幽煌山莊隻剩下兩個孩子,才敢如此放肆!哼,幽煌山莊有曹先生照應,誰也別想欺負!少爺,你想把他們怎麽樣?”

莫天悚還是不出聲。曹橫有些不耐煩,淡淡道:“天悚,你夠機靈,知道預先撕去《百毒真經》中的幾頁紙,那就應該想得到你不把這幾頁紙交出來會有什麽後果。”

莫天悚打定主意不出聲,依然不說話。曹橫更是不耐煩,輕輕揚揚手,他身後的黑衣人突然一起射出袖箭,越過曹橫,全部射中剛才求饒的那個“強盜”。那人立刻變得和刺蝟一樣,喉頭“呃呃”兩聲,就倒下去。

其餘四人全嚇傻了,也忘記求饒。曹橫看莫天悚還是不說話,又揚揚手。他身後的一個黑衣人又射出一支袖箭,但目標卻不是地中間的“強盜”,而是莫天悚,正中莫天悚的大腿。莫天悚踉蹌一下,差點摔倒,但立刻又站直了。

莫素秋嚇暈了,一聲沒吭就軟倒在莫桃的身上。莫桃也很害怕,又覺得莫素秋一直沒出聲很奇怪,回頭朝蕭瑟望去,就見蕭瑟竟然比他還不如,儒衫上濕了一大塊,還在滴滴答答地朝下麵滴水。

吳氏掩口笑道:“喲,屁先生就是多才多藝,這當口還要演一出水漫金山寺。莊主,是不是很精彩啊?”

蕭瑟十分生氣,可卻說不出話來,伸手緊緊抓住椅子kao背,手指關節顯得很蒼白。莫桃又難過又害怕,低聲問:“吳媽,小姐怎麽了?”

吳氏忽然歎息一聲,幽幽地道:“別擔心,她隻是嚇昏了,她沒出聲是因為我點了她的啞穴。這樣也好,血腥的場麵小孩子看多了,晚上睡覺會做噩夢的。等少爺……”一句話沒說完就低頭不出聲了。

莫桃一呆,扭頭一看,看見曹橫很不滿意地朝這邊看來。曹橫看著吳氏道:“下一個你去處理。”

吳氏朝前走去,綢子一揚,卷起一個“強盜”仍進旁邊的一堆篝火中。哀號聲立刻響徹整個空地,可那人卻不掙紮,原來他早被點了穴道。剩下的三個人都嚇癱了,也齊聲哀求。

圍在周圍空地上的人群**一下,好幾個人都發出驚呼聲,但在曹橫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以後,周圍就再也沒有聲響了,連中間哀求的三個人也閉上嘴巴。

吳氏來到莫天悚身邊,一把把他提起來,緩緩來到一堆篝火旁,作勢要將莫天悚也丟上去,道:“少爺,你說不說那幾頁紙在什麽地方?”莫天悚感受到熊熊火焰的熱力,心裏害怕得要命,緊緊地閉上眼睛,可就是不出聲。

柳氏忍不住了,撲出來跪在曹橫麵前:“曹先生,你放過少爺吧!我給你燒高香!”

曹橫冷哼道:“現在是他不放過我,不是我不放過他!不準在這裏羅嗦,你要再羅嗦,我就先把你丟進火堆中。”

柳氏回頭看一眼莫天悚,又磕頭道:“曹先生,你放過少爺吧!”

曹橫不耐煩地又揚揚手,闇沒立刻走過來,拉著柳氏朝火堆中走,柳氏大叫起來。莫天悚忍不住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闇沒真的要把柳氏丟進火堆中,駭然失聲道:“放開柳媽!”

曹橫哈哈大笑:“莫天悚,你終於開口了!”示意闇沒放開柳氏。吳氏把莫天悚帶到曹橫的麵前。曹橫道:“說,你把那幾頁紙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莫天悚昂然道:“我早把那幾頁紙都燒了。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是永遠也不會告訴你解毒的方子的。”

曹橫也不多說,就隻是對闇沒揚揚手。闇沒立刻又把柳氏朝火堆中推。莫天悚急忙舉手大叫道:“慢著!”

曹橫笑道:“你肯說了?”莫天悚搖搖頭,忽然大叫一聲,用力拔出腿上的袖箭,抵住自己的咽喉道:“你燒死柳媽,我就自殺。”曹橫毫不在意地道:“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你想嚇唬誰?你自殺給我看看!”

莫天悚猛地用力,箭尖立刻刺進自己的咽喉中。幸虧旁邊的柳氏眼明手快,一把奪過莫天悚手裏的袖箭,他才保住一條命,但咽喉處還是多了一個流血的窟窿。

曹橫見莫天悚如此硬朗也甚是意外,氣急敗壞地大叫:“快燒死柳媽!把莫天悚給我綁起來,我看他怎麽自殺?”

柳氏依然用綢子來綁莫天悚,莫天悚用力掙紮,也掙紮不開。闇沒這次不再遲疑,一把將柳氏推進火堆中。柳氏立刻慘叫起來,又逃出來,因為時間很短,隻受了一點輕傷,卻是嚇地唇青臉白的。這時候剛才那個在火堆中哀號的“強盜”已經沒有生息了。

莫天悚急忙大叫道:“不要!我說。”剛叫完就聽見一個非常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道:“不能說。說了就死定了,不說還有一線生機。”雖然情況緊急,莫天悚依然一愣,看看周圍,其他人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分明就隻有他一個人聽見這聲音。

闇沒又抓住柳氏,冷眼看著莫天悚。莫天悚何嚐不知道說了以後自己就死定了,但他是柳氏帶大的,總不能看著柳氏被活活燒死。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目光在周圍的人群中搜尋,暗忖那人既然有能力傳音,也應該有能力來救他。可惜他隻看見莫素秋昏倒在莫桃身邊還沒有醒,莫桃的嘴唇咬得緊緊的,死死地盯著他,目光卻很茫然。莫桃身後的蕭瑟直哆嗦,全kao抓住椅子kao背才沒軟下去,一點也不像是傳音的人。

曹橫看莫天悚半天沒有出聲,又不耐煩了,朝闇沒看一眼。闇沒上前去又推柳氏一把,柳氏立刻慘叫起來:“不要啊!少爺救命!”

莫天悚急了,閉上眼睛叫道:“放開柳媽!解毒的就是蝴……”剛說到這裏,耳邊又想起剛才那個細細的聲音:“不能說!去殺死柳媽!”莫天悚又是一愣,停下來睜開眼睛,依然沒有看見是誰在說話,可那聲音沒有停,“柳媽是jian細,演戲騙你的!”莫天悚忍不住朝柳氏看去,就見柳氏渾身直哆嗦,目光總朝吳氏身上瞟,竟然真的像是有問題。莫天悚驚呆了。

曹橫看他說一半又不說了,非常生氣,森然道:“莫天悚,你到底說不說?”

莫天悚怒道:“不說,就是不說。”彎腰撿起剛才被吳氏丟在地上的袖箭,一瘸一拐地朝柳氏走過去,吼道:“柳媽,為什麽?”惡狠狠地一箭戳在柳氏的肚子上。

柳媽抱著肚子慘叫一聲,失聲痛哭道:“他們抓住了崔管家!他們逼我的!”莫天悚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吃驚地看著柳氏,忽然大笑道:“又是為了崔管家!一個把你趕出家門的男人!”他身上到處都是鮮血,笑起來竟然異常猙獰,一點也不像一個十歲的孩子。

柳媽抱著肚子蜷縮在地上,說不出話來,隻是哭。莫天悚的袖箭雖然刺中柳氏的肚子,但他當時其實並不相信柳氏又會出賣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純粹是試驗性質的。柳氏肚子上的傷並不嚴重,但她又歉疚又驚慌,心卻碎了。

曹橫功虧一簣,非常震驚,指著莫天悚失聲道:“你是怎麽知道的?”莫天悚冷哼一聲,再不出聲。

曹橫又下令殺死剩下的三個“強盜”,真的燒死了幽煌山莊中的一個傭人,還將莫天悚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一直到天亮,莫天悚還是沒有再說一個字。曹橫怕真的打死他,看實在是問不出來,隻好把莫天悚送回他的房間,丟在稻草堆上,讓人給他上藥醫治。

曹橫和十八魅影都沒有離開幽煌山莊,限製任何幽煌山莊的人離開山莊,卻並沒有限製大家在山莊中活動的自由,隻是不準許任何人去看莫天悚。他們對莫桃依然沒有絲毫為難,吳氏親自把他送回房間中,救醒莫素秋,還安慰了他半天,保證曹橫不會傷害他分毫。

可是莫桃一回來就看出自己的房間被人搜查過了,依然感受不到一點地安慰,一個勁地在心裏問自己,事情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他很想找個人來問問,可是莫素秋被嚇壞了,粘在他身邊說什麽也不肯離開。莫桃不忍再傷她的心,更不想她再受刺激,隻好一直抱著她,同時命令蘭香去做一些吃的來,雖然他沒有一點胃口。

飯菜很快就端來了,莫桃一口一口地喂莫素秋吃了不少,自己卻是一口也沒有吃。然後他把莫素秋放在自己的**,在一旁陪著她。莫素秋實在太疲倦,很快睡著了,手還死死地抓住莫桃的手。盡管莫桃隻比她大四歲,也還是一個小孩,她卻把莫桃當作了唯一的依kao。

莫桃輕輕地給莫素秋蓋好被子,來到外麵的房間,看見蕭瑟和崔壽早在那裏等他了。崔壽一見莫桃,就跪了下來,磕頭道:“莊主,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少爺!”

莫桃急道:“崔管家,你先起來,告訴我是怎麽回事。你放心,少爺和我同病相憐,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會救他。”

崔壽點點頭,起來道:“讓八風先生告訴你,我到外麵去守著。”

莫桃看了柳氏表演的那一幕以後,已經不太信任崔壽,他的提議可說是正合心意,也不阻擋,等崔壽一出去,就關上房門,然後自己先在桌子邊坐下,招手道:“八風先生,你也坐。”

蕭瑟已經換了一件衣服,看來比昨夜鎮靜很多,聽見莫桃讓他坐下,忽然有點臉紅,坐下後自嘲地苦笑道:“到底是英雄出年少,莊主和少爺是一雙龍兄虎弟,老夫看來是老了!”

莫桃也沒心思安慰他,直接問:“曹橫怎麽會突然來幽煌山莊把少爺抓住?”

蕭瑟道:“昨天早上你離開少爺以後,柳媽總說少爺還待是幽煌山莊中不保險,曹橫一定會回來找麻煩的,要少爺趕快跟他一起走。我也覺得幽煌山莊不安全,也主張少爺先離開。少爺本來一直都不肯走的,可崔管家又來了。他不同意少爺走,說是曹橫因為懼怕飛翼宮,至少表麵上對少爺相當優待,少爺一逃走,反而會把曹橫激怒。我想也是,激怒曹橫對少爺可沒好處,也勸少爺不要走。可少爺卻突然決定要走了。崔管家盡管不同意,還是幫忙打開門鎖。少爺匆匆地吃了一點東西就和柳媽離開了幽煌山莊。臨走的時候讓我幫他照看小可憐。沒想到他們沒走多久,就又和曹橫一起又回來了,然後曹橫就派人在山莊中到處找你,接著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莫桃問:“少爺走的時候,帶著幽煌劍沒有?”

蕭瑟搖頭道:“少爺說他很快就會回來,不肯帶幽煌劍。幽煌劍現在也在我那裏。曹橫帶人進莊以後,就隻是搜查了莊主的房間,幽煌劍還好好的在我那裏。莊主是不是要親自幫少爺保管?”

莫桃暗忖昨天早上送飯的那個丫頭果然有問題,幸好已經把《花雨刀法》藏起來了。搖頭道:“那是爹留給少爺的,就暫時放在先生那裏吧。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麽才能救少爺?偷偷地把他放出來,讓他逃跑?”

蕭瑟黯然道:“現在少爺的樣子,我們就是把他救出來,他也逃不了。好在曹橫還不敢傷他的性命,即便要逃走,也要等他傷好以後才行。我想你去求求曹橫讓你見少爺一麵。他一直對你很客氣,也許你去求他,他會答應你的要求。”

莫桃疑惑地問:“可是我去見他,也不能把他救出來,有什麽用處呢?”

蕭瑟左右看看,湊近莫桃的身邊,壓低聲音道:“你見著少爺以後,就要少爺把方子說給你聽。少爺的脾氣那麽硬,一定不肯,多半還會和你吵起來。你也跟他吵,並裝出很生氣的樣子去打少爺,暗中把這個紙條遞給少爺,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你了。”說著塞了一張紙條給莫桃。

莫桃展開紙條一看,上麵隻寫著一個“騙”字,吃驚地叫道:“先生要讓少爺編一個假方子給曹橫?曹橫遲早都會發現的,那時候又怎麽辦?”

蕭瑟道:“先顧眼前再說。這其實是崔管家的意思,也是想給曹橫找一個台階下。崔管家說曹橫開始一直沒跟少爺撕破臉,乃是因為很顧忌那個飛翼宮。曹橫最終的目的就是想得到少爺的藥方,現在他領教了少爺的脾氣,也怕把少爺逼得太很,少爺真的自盡,那他隻能是雞飛蛋打一場空。少爺給他一個假方子,他總要研究研究才能確定,至少近段時間不會再打少爺了。”

莫桃沒太聽懂蕭瑟的話,非常吃驚:“崔管家的意思?崔管家到底是幫少爺,還是幫曹橫的?吳媽可是他老婆。”

蕭瑟道:“我相信崔管家是真心幫少爺的。就因為吳媽是他老婆,他才知道曹橫曾經堅決不準吳氏傷害到你和少爺分毫,不然曹橫早就把你或者少爺抓起來嚴刑拷打了。昨天夜裏曹橫開始也是想利用柳媽騙少爺說出來的,卻不知怎麽被少爺識破了,惱羞成怒後才打少爺的。你也能看出,少爺開始中的那支袖箭隻是皮外傷,幾乎都沒影響到少爺走路,可那‘強盜’同樣是中的袖箭,卻被射死了。”

莫桃聽蕭瑟說的似乎也有道理,而且他自己也曾經偷聽到曹橫不準吳氏傷害他們,雖然很害怕曹橫,也不相信崔壽,還是硬著頭皮點頭道:“那我去曹橫那裏看看再說,頂多他也把我打一頓,關起來。”